慕容暄是走了,房间里留下生闷气的父女二人。
应王爷气得又拍桌子,咬牙切齿的低吼:
“不识好歹,真是不识好歹!”
晚秋郡主双眼盯着门口,无奈的叹气:
“父王,我早就说了她跟别人不一样,脑袋里不知道想的是什么,根本不会在意咱们的地位,您看现在怎么办,她摆明了就仗着齐王哥哥的喜欢,谁也不放在眼里。”
“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知道我们断不会把曦儿推出去,所以明目张胆挑衅,说起来为父在朝堂上都没受过这样的夹板气,如今竟然拿一个身无长物的小丫头没办法。”
说到这里,他又担忧地看着女儿问:
“你跟她都住在齐王府里,她平日可有跟你为难?”
晚秋郡主满脸的委屈:
“父王,您刚才也看到了,她一直都是这样,永远一副清高的样子,女儿看了就生气,偏偏齐王哥哥还就宠着她……”
女儿的委屈全都看在眼里,应王爷皱眉想了一下,目光幽深地说:
“不然,我去找南宫锐……”
晚秋郡主赶紧拦住:
“父王千万不可,若是这样的小事都去跟老王爷说,齐王哥哥会恨死我的,他肯定以为是我容不下慕容暄,而即便是真正的王妃我也不能阻止齐王哥哥找别的女人啊。”
应王爷沉思片刻,眯着眼睛点点头,之后冷冷地开口:
“不论如何,我的女儿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一个小小的慕容暄,本王动一动手指头,她便求生不得。”
听到父王这样说,晚秋郡主心里终于落了一块大石头,心绪开朗了不少,倒转头安慰起来:
“父王先不必着急,齐王哥哥不是普通的好色之徒,回想起来,之前的事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比如女儿现在不也是在齐王府里住嘛,我们且沉下心来看着以后,只要女儿找到由头,定然把慕容暄赶出齐王府。”
“嗯,你自小心思缜密,做事周到,只是这件事牵连到曦儿才让你畏手畏脚,记住若是需要,便差人过来,为父定然鼎力相助。”
晚秋郡主笑着道谢:
“多谢父王。”
父女俩商量妥当,各自回房休息,慕容暄房间里倒是点起两根红蜡烛。
她坐在凳子上,不动声色地说着刚刚在应王爷房间里的事,惊得清酒出了一身的冷汗:
“姑娘也是胆子太大,公子不在,若真的有什么差池……”
慕容暄无所谓地挑眉:
“不会,他们又不是蠢货,都巴不得给南宫曦留下好印象,才不会因为我这么个小角色前功尽弃呢,我这也只不过又是将计就计,他们怕什么,我就用什么反驳,大不了我回江湖……”
“姑娘切不可总有如此想法,公子绝对不会让姑娘回到江湖上流浪,所以日后还请姑娘谨言慎行,这种危险还是要规避。”
“我知道,今天没给南宫曦惹事,相反晚秋郡主知道我的心思会加倍对他好,说起来我这也算是大公无私,恶人我来做无所谓,只要出气就好,其他的怎么样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清酒佩服地五体投地,只有一个劲抱拳作揖:
“属下着实想不到姑娘有如此心思,敢想敢做,真是公子的左膀右臂,不枉公子一心一意为了姑娘……”
慕容暄抬眼看过来,不动声色的问:
“为了我怎样?南宫曦去做什么了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属下确实不知,但属下能确定,公子最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姑娘,就连跟老王爷闹脾气也是。”
他语气越来越弱,眼睛偷偷看了一眼,便低头不再说话。
慕容暄明白,她在老王爷那里不受待见,肯定会牵连南宫曦。
并肩王是南宫曦的亲生父亲,比不得应王爷,她想闹就闹,想玩就玩,这是对南宫曦有牵制的人。
幸好今晚不是被并肩王拉出,不然她铁定得为了南宫曦吃哑巴亏。
不过应王爷都出马了,并肩王也会很快,之前就弄了一群容嬷嬷来教训她,后面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幺蛾子。
把清酒打发出去,她继续闭上眼睛养神,脑子里想的全是南宫曦为难的表情。
昏昏沉沉之间,她站在梧桐树下,回望着他高大帅气的背影,心疼地喘不上气,她不想离开,可不得不离开。
他肩上有责任,必须要面对,有父亲,有百姓,还有千千万万的军队。
她耳边听到所有人都在喊:
“杀了慕容暄!”
“杀了慕容暄!”
声声震耳,杀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