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丫头自信满满的样子,南宫曦也是一笑,之前见识过她跟人相处的手段,确实不需操心这些。
不过他神色很快认真起来:
“虽说不会冲撞,可你切不可透露是女儿身,不然……”
慕容暄看着他笑:
“不然你怕陛下看上我啊?想多了,人家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再说了他看上我的话,我就跟他说我有夫君了!”
她一笑,露出唇边浅浅的梨涡,嘴巴像是迷人的花瓣。
南宫曦顿时觉得心猿意马,定了定神才又开口提醒:
“到了避暑庄园切记不可私自乱跑,还有——出去不可对人笑。”
慕容暄把头往他怀里一扎,闷声闷气地说:
“行了行了,都不好意思了,把我说的沉鱼落雁似的,哪有那么好,你是故意让人家惭愧的吧。”
南宫曦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丫头,手指玩着她如水的长发,深吸气。
这丫头大概不知道她笑起来有多迷人,当初他大概就是痴迷于她的笑吧……
意识到自己在纠结这些,他又是轻叹,没想到真的到了患得患失的地步……
午饭他们又是在车里吃的,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似乎有太监送来什么。
很快清酒就在外面禀报:
“公子,陛下派人送来冰镇酸梅汤,说是给王爷们解暑。”
南宫曦吩咐:
“送进来吧。”
话音刚刚一落,车外便有人开口:
“奉老王爷之命,给小王爷送来酸梅汤,老王爷说年轻人贪凉,怕小王爷喝不够。”
车里的慕容暄看他没有搭话的意思,抬手碰碰他胳膊,朝着车外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出个声。
谁知道人家像泰山一样岿然不动,车外的清酒理不清套路,刚要伸手接过来,就听车里的声音懒洋洋传来:
“不必了,给父王送回去,就说我这边不需要。”
清酒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接着干笑两声说:
“总管大人,劳烦您送回去吧。”
总管当然没预料到会是这样,按道理小王爷便是真的不需要,也肯定不会当面驳了父亲的面子,搞不懂小王爷是怎么了。
方才听声音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怎么让人觉得有些——
疏离。
不错,就是疏离!
呆愣之间,他还想再劝两句,只听车里又有声音传出:
“清酒,等下马车再稳一些。”
清酒赶紧抱拳应下:
“是!”
下一刻他坐在马车的车辕上,对着管家说:
“麻烦管家让一让,别压到您脚了,还有酸梅汤您还是送回去吧,毕竟是陛下送的东西,出什么差错咱们担不起。”
管家端着酸梅汤回到前面的车旁,跟着缓缓行驶的马车慢慢禀报:
“王爷,小王爷让奴才把汤端回来了,可能近日身子不太好,估计是前几天受伤所致,刚刚听小王爷说让清酒把车赶得稳一些,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的是女眷呢……”
南宫锐听了,面色暗淡,眯起眼睛沉声说:
“他这是宣战。”
管家一惊,试探着问:
“宣战?小王爷对您速来尊重,虽然不时常见面却也算得上谦恭有礼,怎会……”
没等他说完,南宫锐叹着气打断:
“罢了,把汤送去晚秋郡主那边。”
晚秋郡主的车夹在他们父子中间,刚刚管家端着汤往回走,就遇到余香,她早早跟姑娘禀报,晚秋郡主只是浅浅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没过多久,管家就把汤送来她这里,她让余香把汤留下,又赏了管家十两银子。
余香在车里咽不下这口气:
“郡主身份何等尊贵,竟然要受这样的闲气,明明是慕容暄不要的东西,怎的又施舍给咱们。”
晚秋郡主轻轻摇头,看着汤讽刺地笑:
“我知她在后面车里,老王爷一定也知晓,如今几次三番拂了老王爷的面子,她以后的日子估计会好过了。”
她可以一时不计较,但不代表放弃。
她时刻记得自己有着尊贵的身份,将来是要做齐王王妃的,表面上怎能小气。
此刻确实受了气,可以后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看着余香要盛汤,她不屑地哼笑一声:
“把汤给我倒了,记得别让任何人瞧见。”
就在余香疑惑的时候,她深吸气,冷冷地开口:
“我父王也有汤,他们谁都没记得吗……”
余香第一次猜不到自家郡主的心思,既然刚刚说了大度,可为何转头就让把汤倒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照做,小心地看着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马车,猜想着齐王那么冷的人,怎么可能跟慕容暄在一起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