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安静下来,额头上发丝沾染了雨丝,晶莹剔透,她轻轻一动就摔落下来,砸到他的手背上,冰凉。
南宫曦抬手想帮她擦去脸上的雨,被她更快地躲开。
大手僵在半空中。
她垂着眼眸,沉甸甸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光华,摆明了跟他划清界限。
突然他看到她眉头一皱,紧紧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痛苦。
他想问,又看她还气呼呼的样子,轻声说:
“那我先回去,你不生气了再过来。”
慕容暄还是不理他。
他无奈,收回大手,跟门口已经吓傻的小兰说:
“给姑娘换身干衣服,有事过来禀报。”
小兰施礼应下,看着公子在清酒的伞下远去,小兰赶紧进屋,拉着自家姑娘问:
“怎么了呀,不是好好的吗,公子亲自来送雨具,清酒哥还说公子亲自关照管家,以后有事必须跟姑娘禀报……”
慕容暄突然痛苦地叫:
“你扶我一下,肚子疼得我动不了了!”
小兰看着姑娘抱着肚子,弯着腰蹲在那里,吓得伞都扔了,惊叫着喊:
“姑娘这是怎么了啊?中毒了?公子下毒了?怎么回事,来人啊!救命——”
“别喊,我我生理期疼,这次好像,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扶我去厕所……”
“生理期是什么?……”
看她来的太快,小兰也不敢问,一步步扶着她走。
弄好了一切,慕容暄觉得可能这次真的要完蛋了,肚子疼得像是刀绞一样,她现在说话都没力气,刚刚愣顶着一口气跟那个男人杠,现在就像换了个人。
小兰在旁边吓得掉眼泪,看着一直疼得打滚的姑娘叫:
“姑娘,这肯定是中毒了,不然不会这样吧,我去禀报公子……”
“别——你去,去帮我冲,冲红糖水试——试试……”
她觉得说话都没力气了,灵魂都能疼得抽离那种,之前也会难过,可从来没这样过,她觉得可能真的中毒了。
然而即便中毒也没空想,脑袋里像是断了弦一样,什么都拎不清。
她现在就想死。
小兰端着红糖水回来的时候,慕容暄已经疼得连滚的力气都没了,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像是虚脱了一样。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我我去找清酒哥,咱们请大夫吧,姑娘这样怎么行啊——你喝一口红糖水……”
慕容暄强撑着床,歪着身子喝了一口,就快速推开她,对着地上的痰盂就吐了起来。
小兰吓得碗差点砸了,她干脆放声哭起来:
“这怎么回事,姑娘!”
她拍着慕容暄的背帮她顺气,等她吐完,帮她擦嘴巴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啊?难道是公子……”
她吓得浑身发冷,起身就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前后院虽说不是很远,可正下着大雨,小兰跑得气喘吁吁,抹着脸上的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进了院子,她就跪下不顾一切地喊:
“公子救救我家姑娘吧,她虽然有时候冲撞公子,可也不至于受这样的罪啊,小兰愿意替姑娘去死,求求公子放过姑娘吧——呜呜呜!”
清酒正在屋子里挨训,关门晚了一些,被南宫曦一脚踹中心窝子,以为自己被踹出毛病出现幻觉,可仔细一听,真的是小兰。
没等他回神过来,自家主子早就冲了出去,就淋着雨拎起小兰问:
“暄儿怎么了?”
小兰泣不成声地任凭他拎着,人已经站不住了,断断续续地喊:
“姑娘,姑娘快——快死了。”
南宫曦心里咯噔一下,又把小兰往上提:
“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求公子饶了姑娘——”
看她说不出什么,南宫曦一把把人推给清酒,抬脚就冲出去。
“公子,伞!”
清酒拉着摇摇欲坠的小兰在后面紧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