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开始剑拔弩张，封无缘被他的士气惊到，最终叹着气摆手：
“好好，曦儿你先别冲动，我知你年少轻狂，正是难过美人关的时候，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后悔，再说了你为了那丫头舍弃太多，她若是负了你……”
南宫曦苦笑着看向对方，有些不确定地摇头：
“负了便负了，我舍不得杀她。”
“曦儿，你变了……”
“也许没变，估计换了别人，还是会杀——她大概不同。”
是不同的吧。
这丫头说话的时候眼珠子精光乱转，怎么都不答应嫁，可是却把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他。
他其实隐约能猜到，小丫头大概不想让他为难，知道他身边还有菲儿，上面还有父王跟陛下。
“老王爷没说什么？”
“前天晚上见父王，说让我办喜事，王妃跟侧妃同时进门。”
封无缘挑眉，不可思议地反问：
“谁？说的谁？”
“晚秋郡主是王府正妃，暄儿为侧妃。”
“那菲儿呢？菲儿又当如何？！”
南宫曦苦笑：
“父王以晚秋郡主为条件，才答应暄儿进门，若是菲儿，你猜会怎样？”
封无缘无奈地拍桌子：
“老王爷果然精于算计，之前不同意菲儿进门，如今出来个慕容暄，更是把菲儿挡在门外，他到底为何如此不喜菲儿？小时候见过，他不是还抱过菲儿的吗。”
“父王的心思向来深不可测，连我也是猜不得，只是不管父王如何不喜菲儿，我终究会让她一生喜乐，其余或许真的要负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清酒端了药进来，亲自看着南宫曦一口气把药喝光，要递过小蝶蜜饯才出去。
封无缘看着他叹气：
“本以为时间久了，我可以看到你跟菲儿在一起，那丫头看着就让人心疼……”
“菲儿尚且有你护着，暄儿才是孤苦伶仃，差点被我误杀，她是喜欢笑，其实心里最苦……”
她从不说心里的事，是因为不信任，还是因为想自己扛……
南宫曦突然皱眉，有些想不透，那丫头总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那日他带着菲儿离开的时候却真的伤到了她……
其实那丫头心思也细腻，只是容易收着，容易把所有的这些看成不经意的小事，就收到心里去，而他——
其实能懂。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带菲儿离开。”
封无缘从凳子上站起来，语气坚定。
南宫曦没动，只是抬眼扫了对方一眼，接着便是淡淡地开口：
“一切还没定论，再说近日你也没见过菲儿，你可知……”
“没见过，我也很担心那丫头，体质又差，心地善良到连蚂蚁都舍不得踩，宁愿委屈自己也不给别人添麻烦，想起来就觉得心疼，你真不该负了她一片痴心……”
南宫曦眉头微皱，想打断终究没开口，静静地听着封神医说完，他深吸气，淡淡地开口：
“是我负了她，但我定会护她周全。”
封无缘突然发怒，咬牙切齿地跟他喊：
“你现在自身难保，拿什么护她周全？南宫曦你先把你治好再说，何况你身边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慕容暄！”
说完他转身就走，开门从清酒手里抢过蓑衣，没来得及穿就冲进了雨里。
清酒试探着进门，还没开口就听公子悠悠地说：
“昨晚清晨你跟暄儿遇到断月盟的人，可曾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清酒微愣，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接着摇头：
“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当时姑娘甩出毒药，我怕他们还有人追来，心里发慌，可能也没注意其他。”
说完这些，清酒突然意识到什么，皱眉问：
“公子有何发现？”
南宫曦目光深邃，似是自言自语地轻叹：
“感觉有些熟悉……”
清酒还想追问，只听公子突然发问：
“魔灵山庄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菲儿可还安好？”
“回公子的话，魔灵山庄并未有消息传来，菲儿小姐那边应该安好，暗卫们并未看到小姐出门。”
“并未出门，并未出门……”
看公子今天有些反常，清酒试探着问：
“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先下去吧，或许是我多虑了。”
房间里瞬间静下来，南宫曦背着手，慢慢在房间里踱步。
脑海中回想着昨天清晨的那一幕。
他内伤发作之际被断月盟的人围攻，就在他想用尽最后的内力时，突然出现一个面带黑色头巾的女子……
不错，肯定是女子。
他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有点像——
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