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骑马的男人一直别扭着,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怎么理过她,甚至晚上两人睡一张床都互不干涉。
慕容暄撩起马车前面放着的竹帘子,轻声跟清酒说:
“把你家公子叫过来,就说我有话要说,他敢不来的话我现在就下车。”
清酒愣了一下,赶紧点头。
早就看公子面色不对劲,就知道是在姑娘这里受气了,他一直想着怎么解劝,没想到姑娘主动和解,这天大的好事儿。
于是他催马往前,凑到公子身边,压低声音禀报:
“公子,姑娘说有事想跟您商量。”
南宫曦冷着一张脸,朝他扫了一眼,双腿夹蹬,催马往前走了。
慕容暄隔着竹帘子看得清楚,一看那家伙索性催马,坏心地笑了。
马车外面的小兰爬进车里劝:
“姑娘,您看公子肯定还生气呢,您就不能解释一下,咱们荷包明明绣了,而且留给他的还是绣得最好看的那个呢。”
慕容暄挑眉,得意地回答:
“为什么要解释,他不见动静的人两个晚上怎么不解释,今儿我就要让他尝尝什么滋味……”
小兰捂着嘴巴惊讶:
“姑娘,您这什么想法,要是公子真的生气,您这可就玩大了,哪有故意把人往外推的呀,哪个女人不是哄着男人……”
“哎呀你赶紧出去吧,听你那一套就头疼,男女都一样,凭什么女人哄着男人,又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小兰就这么硬生生被推了出来,她看着车里的姑娘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离琪这次坐的马车前后都是竹帘子,是南宫曦特意让人打通的,说是这样可以有穿堂风,会凉快一点。
慕容暄数着时间,眼看着数到30,还没人过来,她气得撩开帘子往前看——
那抹骑着马的白色身影竟然不见了。
她顿时生气,心里想着这人肯定回去找尉迟菲儿去了。
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她咬了咬牙,隔着帘子看了看小兰,转身就从车里跳了下去。
马车赶得不快,她落地平衡了一下,站的还算稳当。
看着毫无察觉的马车越走越远,她跺跺脚就往回走,咬牙切齿地吼:
“不理我,我就找我师父去,谁让你总惹我生气?!”
说完她转身就要跑……
然而一米开外的地方就有一个人居高临下的坐在马上,黑眸紧紧盯着她。
紧紧抿着的薄唇轻轻开口:
“要去找谁?”
她脸上当即坏笑起来:
“我,我说着玩儿的,这不是马车有点儿颠簸,我没坐稳就掉下来了,嘿嘿。”
南宫曦挑眉,冷冷地说:
“既如此,所有赶车的人都该杀……”
“别!别啊——”
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头微偏,等着她继续说。
而慕容暄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万一这家伙真的杀人,那就真的玩大了。
正琢磨着,耳边响起南宫曦的声音:
“不说话,便是怪他们,全部杀了。”
“不是,是我自己跑下来的,我坐车坐累了不行吗!”
看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南宫曦轻轻点头,催马从她身边擦过,淡淡地说:
“那就在后边慢慢跟着,若是到客栈的时候不见你,我便杀了他们。”
说完,这男人一催马,冷冷地喊了一声:
“驾。”
马儿甩开蹄子就这么走了。
真就这么走了。
慕容暄前后看看,气得跺脚,指着南宫曦吼:
“你个欺人太甚的神经病,总是拿别人的死来威胁我是吧?”
可是她现在又没别的办法,谁能想到一个小把戏就玩砸了。
谁能想到南宫曦转眼就跑到马车后面。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慕容暄一叹气,抬脚就开始追。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小兰如果能早点发现,就能早点停车等她了。
当然她马上又叹气,南宫曦这家伙肯定会跟小兰说,不让停车的!
气人。
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