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暄皱眉,还想交代一句,最终没说出口,被小兰拉进了屋里。
让她坐在凳子上,小兰忙前忙后的帮她倒水,接着说:
“姑娘,您这出去散心,又认识一位,也不怕咱们公子吃醋。”
慕容暄端着水,自嘲地笑:
“吃醋?谁吃谁的醋啊,这东西本来就是随缘,谁离开谁都能过,何苦勉强,他说要等到明天是吧,我去睡,睡醒了就天亮了,天亮就是明天啦……”
明天就该走了!
晚上她打开窗户,从小楼上往外看,外面如勾的月看起来凉意十足,没有一点暖意。
都说古今一轮月,她不知道现代的人在做什么。
不知道安离琪是不是跟她的凌震宇快快乐乐在一起。
她早就不看好他们的爱情,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偏偏要凑到一起,那肯定会各种阻扰,说不定到最后两个人身心疲惫,都会放弃。
从古到今有多少这样的故事,都是以悲剧收场。
梁祝之所以美好,也是因为他们死了才在一起。
正如她跟高高在上的南宫曦一样,他们不一样。
各方面都不一样。
所以她不幻想,是对的。
决然关掉窗子,她看着那张曾经两个人的床,微微感慨。
夏日的夜总是非常短暂。
前半夜辗转反侧不成眠,后半夜迷迷糊糊,最后还是头痛地睁开眼睛。
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似乎还听到了一声轻叹。
蓦地,床边明明坐着那个男人。
白衣黑发,披着一室的落寞,眨着一双星眸紧紧盯着她。
看她醒了,他说:
“暄儿,又喝酒了?”
慕容暄有些戒备的地起身,坐在床边看着他,冷声回答:
“喝酒了,可是这魔灵山庄的酒大概不适合我,有些喝不惯。”
他转身端了桌子上的一个骨瓷碗,声音不改:
“我让人煮了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总是这样,慕容暄讨厌死了他一副禁欲的样子,有什么说出来啊,没什么说的就赶紧滚!
慕容暄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手里的碗就慢慢送到她的唇边,然而她小嘴抿成一条线,根本不领情,打定主意对着干。
一碗汤僵持的时间有点久,慕容暄唇边都能感觉到汤的温度,可就是不张嘴。
半晌她听到男人轻叹:
“暄儿,你昨晚遇到谁了?”
慕容暄眉头一皱,气不打一处来,眼珠子当即瞪得溜圆:
“要你管。”
“你们说了什么?”
“要你管!”
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垂眸说:
“能不能先把汤喝了?”
“不能,我不想喝!”
男人眉峰一动,浅叹一声,慢慢把碗收了回来,抬眼对上她的眸子。
慕容暄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青,看起来稍显疲惫,只是背光之下,这男人一动不动都能抵得过外面朝霞有光彩。
他像一座山,坚固而又稳定,似乎什么都影响不了他。
“你还是去看尉迟菲儿吧,我没事,如果不是你昨天威胁我,我早就走了,大家都省的清净,我也不会再招人烦。”
“谁说你招人烦?”
“你就是那样表现的。”
慕容暄脾气直接爆了,她不要管什么风度,更不要管后果是什么,她就要直接跟他吵:
“你以为是我刺的尉迟菲儿对不对?你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南宫曦你别不承认,你这几天的表现我看的清清楚楚。”
南宫曦低头看着手里的汤,薄唇轻启:
“想不想听我解释?”
“不想,男人的话根本不可信,我不喝也不想听。”
他皱眉,接着唇角微微抽了一下,淡淡地说:
“你喝酒喝成这样,摇晃都不知道劝——清酒。”
楼下规规矩矩的应了一声:
“公子请吩咐。”
南宫曦眼睛看着面前的慕容暄,声音淡:
“把暄儿的丫鬟拖出去打50大板——”
“不要!”
慕容暄瞪大眼睛尖叫一声:
“你疯了?跟小兰有什么关系,50大板她会没命了。”
然而男人一声不吭,依然直直地看着她。
下一刻,她就听到楼下清酒沉声应下:
“是!”
“慢着!我喝我喝还不行嘛!”
慕容暄气得咬牙切齿,光着脚下床,走到桌子面前,双手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这时候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声:
“下去吧。”
慕容暄喝完汤,听到楼下有关门的声音,她连嘴都没顾上擦就跟他喊:
“南宫曦你这个神经病,趁人之危的混蛋,你拿别人威胁我算什么本事!”
南宫曦长臂轻松环过她的窄腰,怀里的人一声惊呼就坐在他的腿上。
接着他把头埋在她馨香的发里,声音软:
“暄儿,我没不信你。”
“你走开啊,混蛋,我亲眼看见你那样的眼神,就是以为我害了你的青梅,你走开,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
她拳打脚踢的挣扎,最后气喘吁吁地无奈:
“放手吧!”
“不放,我那天回来,周围正有暗探跟着,若是顾及你,他们定会以你为目标,我是想保护你。”
他的话像春风,一下子拂开她心底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