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暄半信半疑的过去,接过他手里稍有热度的木棍,看着他起身往会跑,声音在晚风里飘:
“等我!”
她浅笑着摇头,他果然还是个孩子。
这么冲动干嘛。
只是酒嘛,不喝也没事。
她坐在火堆面前,后背是夏夜的清凉,面前是稍稍的暖意,有些像那个男人的怀里……
无奈地摇头,把脑海里总是不经意窜出来的家伙赶跑,专心地看着面前火堆上的鱼。
半尺长的鱼被木棍穿起来,她要不停地转,让鱼的两面都均匀接触火焰,这过程不能分心,此刻,她也乐得能有事做。
“呐!”
一个牛角壶递到面前。
慕容暄一恍神,抬眼看面前站着的人。
心里的那股希冀慢慢落下,不是之前递给她牛角壶的男人,是宇文馥。
“酒给你,我来烤鱼。”
他说话带着微微的喘。
接过他手里沉甸甸的牛角壶,慕容暄往旁边挪了一下,跟他并排坐着。
他问:
“你很能喝酒吗?不怕喝醉?”
她回答:
“我能喝啊,从来就没喝醉过,这边的酒特别香呢。”
说话之间拧开盖子,酒香慢慢充斥在鼻翼之间,带着淡淡的花香。
“你真奇怪,竟然是个酒鬼,那为何不自己带着酒?”
“喂,我只是来这边散散心,再说了我又不是酒鬼,从来喝不醉懂吗。”
宇文馥拿起鱼来,检查一下好了没有,之后又把鱼侧着烤:
“你算厉害的酒鬼,我哥也喝酒,也从来喝不醉,我也叫他酒鬼,我以为没人能比他厉害,现在看来,你估计能跟他比。”
“我才不跟人比,比喝酒是傻子,自己喝自己的,想喝多少喝多少,那才舒服!”
慕容暄抱着牛角壶,对着嘴巴就喝了一口。
旁边的宇文馥皱眉:
“你傻不傻?怎么能随便喝别人递过来的东西?万一被下毒怎么办?”
慕容暄笑着看他,唇上沾满了酒,轻声问:
“你下毒了?”
“当然没有,我是说别人……”
她笑出声来,继续说:
“我没喝别人的酒啊。”
都是喝南宫曦的酒。
她眼底光华流露,亮的像星星。
那一瞬间,宇文馥看痴了,闻到鱼被烤糊的味道才回神。
慕容暄无所谓的笑笑:
“没事,谁会烤的那么精准,糊了正常。”
宇文馥抬手打在自己头上,皱眉嘟囔:
“我第一次烤鱼都没糊过,这也是第一次糊,真丢脸——算了,我再帮你抓一条……”
“不用不用,这个挺好的,闻起来很香。”
慕容暄拦住他,把他手里的鱼接过来,抿着嘴巴笑:
“真的已经很好了,你要求太高。”
其实鱼就糊了尾巴一小块,她鼓起嘴巴轻轻吹凉了,用手把鱼拽下来,小手轻轻一掰,鱼尾巴就掉了。
她把鱼递过去:
“呐,现在好了。”
宇文馥看着率性的她,慢慢笑起来:
“你吃啊,这本来就是烤给你的。”
慕容暄浅浅地笑:
“谢谢你。”
她举起酒壶问:
“你要不要尝尝看?”
他眼睛一亮,伸手去接的时候突然顿住,又叹着气摇头:
“我有哮喘,不能喝酒。”
慕容暄恍然大悟,淡淡地点头: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那我们把鱼分开,一人一半。”
两个年轻人很容易熟悉,尤其是在有东西吃的时候。
他们很快就成了朋友,宇文馥帮她耐心地摘刺,看着她大口喝酒,递过帕子让她擦嘴角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