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暄淡淡地开口,叫住他:
“信你的不必澄清,不信的不必勉强,不用为我费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误会肯定要解释清楚!”
我已经决定离开……
一句话堵在嗓子眼,终究没有说出来。
目送风逍遥离开,小兰还是惋惜:
“姑娘,您真的要走啊?万一公子……”
她浅笑着摇头,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最需要关切的时候哪怕投来一束目光,都是好的。
而他,没有。
幸好她一直告诉自己,爱情这东西总是伤人的,有了在现代时候的见识,便是给自己多了一点冷静,也更是多了一道保护自己的屏障。
她来这里,本来就想着做个无牵无挂的侠女,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她也不稀罕。
只要查清楚慕容家被灭门的真相,她任务就完成了,也算是对得起原来的慕容暄。
虽然这样想,可夜里还是睡不着,她伸手摸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深吸一口气……
习惯真是害人。
才来了几天,才认识几天,真的像是有瘾一样。
不好。
这感觉不好。
一夜辗转,终究是半梦半醒之间。
第二天,小兰看她精神不济,索性劝着说别接着绣了。
可她摇头,那种针线,一点点绣得安静。
歪歪扭扭两个荷包绣出来,小兰拿着反复看看,还是觉得不好看,但听到她说:
“把荷包给我师父送过去,他跟百里云一人一个,上面都绣着他们的名字。”
小兰翻看一下,一个角落里绣着“师”,另一个绣了个“云”。
她试探着问:
“姑娘,那你这个荷包上,绣什么字啊?”
慕容暄微微一笑,无所谓地说:
“这个不绣名字,留给南宫曦吧。”
“为什么不绣名字啊?”
慕容暄抬眼看看小兰,半晌才很认真地开口叮嘱:
“我要离开的事不用跟别人讲,你知道我向来都是个有主意的,说了也没用。”
小兰嘟着嘴巴点头:
“好,只是感觉公子肯定不会让姑娘走的。”
“他?以为他是谁。”
她不习惯等待,等久了会烦。
继续低头绣,开始的时候觉得很繁琐,后面有了经验,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整好了线,像画素描一样,有条理的把线条堆积在一起。
只是中间要换几种不同颜色的铅笔而已。
她耐心而不够细心。
最后一棵树绣得歪歪扭扭,树下本来想绣个小白兔,现在忽然感觉没必要了。
之前想的是纪念他们之前在一起吃烤兔的日子,现在想起来,烤兔也没想象中那么诱人了。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她又拿出那枚沉甸甸的御龙令。
风逍遥说这是他的命,不知道当时他把命交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信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应该一直守在尉迟菲儿身边。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在他认知里,尉迟菲儿是他的救命恩人,甚至他把尉迟家几十口的性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肯定会不惜一切地去救尉迟菲儿。
他没错。
她能理解。
只是她不能接受。
她终究是个小气的女人,心里藏不下那么多大是大非。
她只爱所爱,只想所想。
所以,就这么结束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