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手里端着药,慢慢凑到慕容暄耳边柔声说:
“暄儿,吃药了。”
床榻上的慕容暄没有一点反应。
他着急,黑乎乎的药汤喂不下去,她的毒怎么解!
跟刚刚喂水一样,他深吸气喝了一大口难闻的汤药,慢慢俯身对上她的发灰的唇。
唇齿之间全部弥漫着中药的苦涩。
他皱眉,这么难喝的药汁,别说她昏着,就算醒着也肯定赌气不喝。
这丫头对入口的东西很讲究味道,别看吃东西香,那是对口味……
不管了,反正这药由不得她,喜不喜欢都要喝。
铁了心要喂,就不管她的抗拒。
一碗药,大概喂了半个时辰。
刚刚喂完,还没来得及缓一下,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接着是清酒的声音传来:
“公子,您的药来了。”
他深吸气,轻声开口:
“送上来。”
清酒端着药上来,先是接过他手里的空碗,然后把药递过去叮嘱:
“廖神医说让您趁热喝,这药不能凉,刺激脾胃。”
上官曦看着黑乎乎的药汤,直皱眉,他也是最讨厌喝这种东西。
清酒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又变戏法一样拿出一颗糖:
“公子,您喝药之后吃一颗就不会觉得苦……”
上官曦把糖接过来,一仰脖碗里的药系数倒进嘴里,一股脑喝光,没留下一口。
清酒把碗拿走,下楼等着吩咐。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上官曦把糖放到嘴里,丝丝甜味在口腔里散开,他俯身对上小丫头的唇。
像是得到教训一样,饶是失去意识,慕容暄也知道又是苦涩的药汁,她皱眉想逃。
上官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凉薄的唇凑上去,把嘴里的甜蜜分享给她。
小丫头比刚才配合了不少,甚至还主动了一些喜欢甜蜜。
他欣慰之余,感到浑身有小火苗在烧。
克制住自己,上官曦竭力克制住自己想离开,可是小丫头不让。
就用嘴巴跟他斗法一样……
像是受刑,上官曦整个人都觉得要炸开,幸好小丫头气力不够,不然他非崩溃不可。
逃一样地坐回凳子上,他抓着她的手,气息还是不稳,斥责的语气里写满了宠溺:
“坏丫头,又想说拿我擦嘴是不是!”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上官曦脸色已经恢复,还没下到底,百里云就凑到楼梯口问:
“上官兄,暄儿怎么样?”
廖万里叹口气抢先回答:
“看他脸色也知道没醒,药效散开要一个时辰,除了等着没有任何办法。”
清酒赶紧给自家公子看座,试探着问:
“公子,您感觉怎样,有没有一点好转?”
百里云坐在旁边开口解释:
“上官曦体内余毒压制下来不成问题,但要肃清,恐怕还要用银针之术。”
“不错,只靠功力逼出来恐怕不是办法。”
廖万里虽然不满上官曦,可是说到医理上,却也是对事不对人。
不过说完他也觉得不甘心,没好气地教训:
“我要不是看在徒弟的面子上就不能管你,那个傻丫头不要命也要救你,我这也算是帮她一把,只可怜我那个傻徒弟,现在性命未卜。”
清酒转身追问:
“姑娘刚刚把药全都喝了,是不是可以解决一部分毒了啊?”
百里云摇着头叹气:
“现在谁也说不准会怎样,万里留樱的毒解了,她能不能扛住落雁沙——不过师父还怀疑她体内上有没有查明的毒素,大概跟唐琴的死有关。”
说起唐琴,上官曦转头看向廖万里,等着他进一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