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清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夏天的早晨格外清爽,他一夜睡得沉,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胳膊发麻,想动都动不了。
眉头一皱,猛的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昏睡着慕容暄。
再看看发麻的胳膊,伤口的血渍已经干涸,留下一道极细的刀伤。
等到麻劲儿过去,他发现精神比昨天好多了。
胳膊从小丫头肩膀下面抽出来,竟然没把她弄醒。
暗叹她总是跟小猪一样能吃能睡,然而看到她翻身之后嘴角干涸的血渍,他心里一惊。
当即用手推她:
“暄儿,暄儿醒醒!”
他心里一沉,手指触及她的鼻息,微弱之极。
看着她旁边歪倒杯子里的黑血,他当即明白,皱眉低吼:
“傻丫头。”
他慢慢起身,把杯子拿到桌子上,手扶着桌子一口气走到窗前,抬手打了个响指,暗卫出现他吩咐:
“让清酒上来。”
他试着运功发现气血恢复了不少,走回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小丫头,眉头皱得更紧,嘴里又是一声:
“傻丫头。”
慢慢穿好外袍,听到清酒蹬蹬上楼的声音,他拿起小丫头的手诊脉。
清酒一看他起来,惊得揉揉眼睛,接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公子,您,您好了?!”
他冲到上官曦面前,仔细看着公子的脸,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他吩咐:
“去请廖神医跟百里云过来。”
清酒看着床边躺着的慕容暄皱眉:
“公子,姑娘她……”
上官曦一眼看过来,吓得清酒当即没了声音,赶紧跑开:
“我去请神医过来。”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上官曦诊脉之余,沉着脸叹气:
“蠢!”
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被子,上官曦深吸气,听着外面脚步声响起,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空,一言不发。
廖万里是跑着上来的,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
“这丫头肯定是帮上官曦把毒吸出来的是不是,我就知道她有这个想法,昨晚特意叮嘱……”
“暄儿现在怎样?”
这是百里云的声音。
两个人一块上来,看到窗前的上官曦,面面相觑,都明白了几分。
只是廖万里看着窗前的背影开口:
“上官曦你的毒……”
上官曦淡淡地转身,轻声回答:
“已无大碍。”
单看他脸色看不出什么,百里云还是不放心的说:
“还是诊脉看一下,上官兄请坐过来。”
男人慢慢走回来,坐在桌子上,伸手的同时,眼睛紧紧盯着正给慕容暄诊脉的廖万里。
百里云看看他,又看着床榻上的小丫头叹气,最终还是把手指扣在了他的脉门上。
一个房间。
两个病人。
虽然有两个神医,奈何毒性霸道。
廖万里跺着脚捶足顿胸:
“这丫头是不要命了,体内的毒冲突,经脉都被封住了。”
百里云手一顿,接着抿了抿唇,跟上官曦交代:
“上官兄情况比昨晚好了不少,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七成。”
上官曦脸上没有半点喜色,转头问:
“她怎样?”
廖万里起身,阴郁着脸没好气地吼:
“还能怎样,傻丫头就没打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