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溪嗤声:“我妈是真的傻,生命的最后居然想的还是那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可我不会,郁立华死了,我就把他欠我妈的一起报应到郁时浅的身上。婶子,郁时浅可是你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贱种,我杀了郁时浅也算是替你出气。你应该感谢我。”
“呸!”李玉珠啐了她一口,“我不会帮你害人的,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
郁南溪眯了眯眼睛,放开了她,不慌不忙的一抬左手,一根触角立刻从她掌心里蹿出了门外,紧跟着猛地扯进来一个全身是血的人推倒在李玉珠的跟前。
李玉珠认出了这个人,是吴妈。
吴妈是把她从小带大的保姆,表面上是主仆,其实李玉珠是把她当做母亲一样爱护的,看到自己的亲人被伤害成这样,她的心比刀割还要疼。
慌忙扑了过去抱住了奄奄一息的吴妈,李玉珠霎时红了眼眶:“吴妈,你醒醒。”
听到唤声,吴妈缓缓的睁开了浮肿的眼皮。
她伤的很重,可她在看到抱着自己的李玉珠时,还是立刻挣扎着虚弱的身体拼命的喊:
“小……小姐。不要管我,你快走,她……她是妖怪,走,快走!”
吴妈挣扎着想挡在李玉珠的跟前,一慌又一急,嘴里拼命的往外吐血。
郁南溪阴恻恻的笑:“婶子,要不要跟我合作?”
李玉珠狰狞着表情抬起头狠狠的瞪着她,用力的咬着牙根,把吴妈紧紧的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往外挤出几个字:“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郁南溪把手里的六翻锁还给了她,说:“你跟我走一趟,但在你走之前要给郁时浅打个电话,之后,你只需要专注把这个盒子打开就好。”
李玉珠咬了咬牙,看了看怀里的吴妈。
郁南溪轻轻一笑:“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她能活到一百岁,但如果你敢耍花样,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李玉珠却随即一个冷嗤:“如果吴妈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别想得到这盒子里的东西。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你怎么办。”
郁南溪嘴角笑容瞬时一僵,阴鸷的对视着李玉珠不屈的眸子,紧跟着眯了眯眼睛:“好,打电话吧。”
……
老宅。
郁时浅刚走进车库就接到了李玉珠的电话,赶紧摁下接听键,她兴奋问:“六婶,盒子打开了?”
李玉珠在电话里语气有点奇怪:“还差一点,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想法,你现在方便吗?”
郁时浅看了一眼时间,问:“现在?”
“对,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你不要让老杨跟来了,我有些话单独跟你说。”
“……六婶,你怎么怪怪的?”
“好,我知道了。”
电话突然被挂断,郁时浅皱着眉头半天没回过神来。
坐上驾驶座,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李玉珠的话里或许是她一个人去危险的意思,不然她为什么会冷不丁提起老杨叔,还务必让她一个人去呢?
李玉珠是故意在给她通风报信。
出事了!
叮叮。
手机短信发过来,好像是李家在郊外的一处库房,她之所以知道这个地址,是因为这个库房离金苑路的铺子很近。
一年前金苑路的铺子翻修,借用过李家这个空库房放过东西。
郁时浅捂着依旧有些发慌的胸口,赶紧发动引擎,顺手给杨青海留了个信息,以防万一。
半个小时后。
郁时浅把车子停在了库房外的水泥路上,周围楼房林立,但有一个个大大的“拆”字印在墙上。
怪不得这些厂房也都是空的,这里快要拆迁了。
站在库房门前,郁时浅轻轻的推开沉重的铁门,朝着里面张望了一眼。
库房里黑漆漆的,只有在库房的正中央有一盏灯光,李玉珠坐在桌子前,凑着台灯仔细的拨弄着手里的六翻锁。
看到李玉珠,郁时浅多少放心了一些:“六婶。”
她唤了一声,但李玉珠却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似得,头也不抬一下。
郁时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六婶?”
李玉珠还是没有回答她,郁时浅顿时把眉头拧的更紧了,然而就在她即将要走到李玉珠身边的时候,李玉珠突然消失不见了,连同那张桌子和灯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郁时浅心脏倏地一紧,眼角余光一恍,她猛地抬头看向角落。
一个正方形的玻璃箱子里,李玉珠正坐在里面没有任何影响的摆弄着手里的六翻锁,她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那里。
居然是投影,她上当了!
然而,已经晚了!
不等郁时浅转身,一个没有任何异常气息预兆的身影从她身后冒了出来,朝着她的后脑勺狠狠敲了下去。
在她视线模糊的前一秒,一束光落在了偷袭她的人身上,这个人化成灰她都认得,是梁东易。
竟然是梁东易!
随着那束光的靠近,郁南溪拿着手电筒缓缓的从门外走进来,迈着慵懒的步子,傲慢而得意。
郁时浅错了,她想到了任何可能,猜测这件事和郁南溪之间的关系,甚至猜到了郁南溪是不是利用李玉珠做诱饵来引她上钩。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郁南溪居然找到梁东易,利用生人给她下套。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轻易地察觉出妖物的气息,却笨到大意,竟然忽略了最平凡却最难揣测的生人!
重重的扑倒在地板上,郁时浅的心也在意识陷入昏迷中是瞬间跌倒了谷底。
她好像听到了郁南溪古怪的窃笑声——
“姐姐,好久不见了,嘻嘻嘻嘻。”
-
天逸酒店。
记者们已经在比赛场地里里外外的架好了长|枪短炮,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郁氏公司的负责人。
时间已经到了,即便郁时浅到现在没有出现,吴华根还是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擂台上的两个盖着红绒布的架子上到底放着什么谁都不知道,吴烨跃跃欲试,甚至还有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