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川的手不知不觉的已经攀上了郁时浅的腰,如同攀岩的勇士不停的再向上,再向上。
他指尖的凉意点在她烫人的皮肤上,当即拨起了她的一丝清醒的意识。
郁时浅几乎是下意识的摁住了纪珩川的手,羞恼至极。
他磐石一样坚|硬压的她小腹硌的厉害,紧张的郁时浅全身都绷直了。
他真的很想把怀里的人儿狠狠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藏在骨子里,刻在魂魄里,让她永远都不能离开自己才好。
他的想法很疯狂,或许他就是个疯子,是被执念逼疯的疯子,是绝症,是无可救药,但只有他的小芋头才能把他治好。
喘着粗气,纪珩川终于放开了她被自己吃肿的唇|瓣,点着瞳仁里火苗,压抑不住的滚烫。
他渴望已久的这一刻,就如同是他不知多少次沉沦进去久久不能自拔的颠倒了风雨的那一场大梦。
然而,凝望着怀里娇羞的人儿,他的心却猛地一抽。
那一刻,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宛若是从破天倾盆而下的洪雨,冷冽如一把把尖锐的利刃,狠狠的扎进了他的梦境,撕碎了他心底本想给自己伪装起来的一层窗户纸。
还是那句话,她不记得的事,可他却生生不能忘了,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时间,他眼底翻滚的火|热和欲|望仿佛一束是落下无尽深渊的光,最后都在电光火石之前猝然隐匿起来,不留半点痕迹的,也不敢轻易留下痕迹的,一并藏进了自己都不敢轻易触及的地方。
抹过自己残留在她唇角的湿度,纪珩川低沉着几乎用尽全力的压制的声线,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郁时浅眉心微微颤了颤,不解:“什么?”
纪珩川轻轻的笑了笑,嘴角苦涩的一勾,侧身窝在了沙发内侧,把她紧紧的箍在了自己的怀里。
“没什么,你累了,快睡吧。”
郁时浅却把眉头拧的更紧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纪珩川的不对劲儿,因为她总是会在纪珩川的眼神里看到一种让自己费解的歉疚。
纪珩川低头在她眉心轻轻的一吻:“乖,睡吧。”
一缕鸷息从他唇间流转出来,然后轻轻的钻进了郁时浅的眉心里。
紧跟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很快就窝在他臂弯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纪珩川紧了紧臂弯,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深深的凝望着墙壁,像是能透过细细的纹理看穿时间的长河一般。
而后,他一声叹息:“小芋头,如果可以,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门外。
透过门缝,佟不易和代澜偷偷往里看。
代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上,靠着门框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大这是何苦呢。”
佟不易摸摸下巴,忍不住问:“老大跟小嫂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提这个老大就脸黑的跟天要塌下来似得?”
代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佟不易,一甩蛇尾:“不能说。”
佟不易哼了一声:“你不说我问刑丛去。”
“我也不能说。”
一个清冷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冒出来,把一人一蛇都吓了一跳。
代澜回头瞪着突然冒出来的刑丛,没好气的吐了吐信子:“喂,你怎么又一声不响的冒出来?”
刑丛耸眉:“我是鬼,本来就没有声音。”
代澜一翻白眼,气的转身就走。
佟不易勾住刑丛的肩膀,等代澜走远了低声说:“鬼哥,你跟代澜都是跟了老大几百年的老人儿了,肯定知道什么隐秘对不对?”
刑丛警惕的看着他:“是又如何?”
佟不易嘿嘿一笑:“你看啊,我虽然跟你们才不过几年的交情,可咱们之间的情分是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对不对?”
刑丛却眉峰微微一紧,看着佟不易狡黠的笑容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就跟我说说呗,老大跟小嫂子到底有什么故事?”
“真的不能说。”
刑丛把佟不易的胳膊扯下来,往墙根退了退,沉声:“这是老大心头的一根刺,轻易碰不得。”
不等佟不易开口,刑丛已经隐匿进墙壁消失不见了。
看了看刑丛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代澜离开的方向,佟不易无奈,只好作罢。
而佟不易刚走,代澜就从走廊尽头的拐角探出头来,深深的看着他的背影,抿紧了嘴角。
刑丛幽幽的从墙缝里钻了出来,淡淡的说:“你确定真的不告诉他吗?”
代澜苦笑:“说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记得。”
刑丛摇摇头:“你跟老大在这一点真的很像。”
刑丛又走了,只留下代澜一个人靠着墙根呆愣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她慢慢的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左肩,被噬脑蚰咬伤的地方还美好,轻轻一碰就疼。
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深深的一个呼吸之后,默默的朝着房间走去。
有些事,他们不是不说,也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而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有些事,忘记了反而是解脱,可解不开的沉重总要有个人来承受,而你,只需要忘记一切,继续笑嫣如画!
第二天。
郁时浅从一|夜无梦的沉睡中醒来,舒服的像是脱去了凡骨,一身的轻盈。
看着身边不是特别熟悉的摆设,郁时浅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领子。
脑袋里翻滚的记忆烫的她脸颊一片绯红,用力的敲了敲额头,她羞的恨不得把人都埋在沙发里。
“你醒啦。”代澜拖着蛇尾游|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套新裙子。
看着郁时浅红红的脸蛋,她笑的暧|昧:“老大有事出去了,临走前特意让我给你准备的,快换下来吧。”
郁时浅扯了一下自己从手臂下的破袖子,摇了摇头,可惜的说:“这身衣服也是新的呢。”
代澜把裙子递给她,捧着下巴打量着她问:“时浅,你跟我说实话,你其实很喜欢老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