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寒这冰冷的一句话就如同一根钉子一样恶狠狠的钉进了温静的心里。
她浑身都剧烈的颤抖着。
身边人看热闹的目光仿佛变成了烧红了的炭块,随时随地都能从她的身上剥掉一层皮。
温静伸手还要来抓夏七薇。
封一寒正准备带着夏七薇后退。
夏七薇自己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她微微一闪躲开了温静的手:“温静,你说过的,我们再也不是好朋友了。”
尤其是她在这种场合高声喊出她是夏家千金的那一刻,她们之间的友情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温静气的狠了,她也是伤心狠了。
她又是哭又是笑的看着夏七薇:“你少在这虚伪了,我为什么要和你绝交你还不清楚了?嘴上说着不喜欢我的未婚夫,却不断的往他的身边凑勾引他!”
夏七薇深吸一口气。
或许吧。
可走到这一步怪谁呢?从她失身给的封一寒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也丢在了封一寒身上。
如果没有那一晚,事情或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任务结束,她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而那一晚,也是温静的杰作不是吗?
这世界上的巧合多了,当一个巧合接着一个巧合碰撞在一起,就是不可逆转的宿命。
每一个当时当下看起来小的不起眼的决定,其实都是影响整个人生的蝴蝶效应。
夏七薇别开视线不再看温静。
毕竟多年朋友,如今她看到温静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温静这么一闹,封家二老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他们选中的儿媳妇可是落落大方不管什么时候都端着千金小姐的派头的,可现在的温静就跟个被刺激疯了的泼妇一样。
这让他们两个觉得有些丢脸。
于是封母对着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走过来附耳倾听。
“把她从后门送出去,别在这里丢人了。”
管家闻言点点头然后客客气气的走到温静身边对温静低声说道:“温小姐,请您跟我来。”
温静不由得抬头看向封母。
她是难过的要疯掉了,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尤其是人在极致悲伤的时候尤其的敏感,温静察觉到了。
她现在不仅仅是被封一寒抛弃了,就连一向认准她的封夫人也要抛弃她。
封母不去看温静眼神中的质问,只是对着管家挥挥手。
管家伸手将温静从地上提起来。
温静没有挣扎的被带走了。
她没有挣扎不是因为不难过,相反的,她有一种想把这里毁掉的冲动,可她不能,她现在要是乖乖走了,在封母这里,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若是大闹一场,将她和封家的关系闹的更僵不说,回到家也无法面对父母的质问。
温静闭上眼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离开大厅,心里的恨意如同滔天的洪水。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这样颜面扫地。
因为夏七薇,也因为封家。
她都记住了!
温静走后,众人的视线就落在了夏七薇身上。
封父沉着脸说道:“把各位贵宾都请出去吧,快开席了,通知厨房上席面。”
席面什么的其实都是假的。
重要的是不想再被这些来客看热闹。
众人退去。
客厅里只剩下封家人和夏七薇。
夏七薇站在封一寒身边难免有些紧张。
她知道,审问她的时刻到了。
就连封一寒,应该也不会再护着她了吧,毕竟这是关乎于封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夏七薇的手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
她几次想要抓起自己的裙摆。
掌心也跟着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
忽然,一只大手从下面伸过来将她汗津津的小手整个包裹在内。
夏七薇惊讶的看向封一寒。
他……他竟然还护着她?
他的掌心是那么的宽厚温暖,夏七薇不由得心头悸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封一寒那最后一点的抵抗力都在这一抓当中冰消瓦解。
封家二老当然也看到了封一寒和夏七薇暗中的小动作。
他们的脸色难看极了。
“放开!”封父沉声命令封一寒。
封一寒非但没有撒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没什么要问的我们就回去了。”封一寒淡淡的说道,淡然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封母顿时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封一寒。
“你……你知道她是谁?”
封一寒不屑的挑起单边眉毛,冷中带酷的反问封母:“不然呢?”
夏七薇垂头。
封一寒这气场不得不说的强。
这事原本是她理亏的事情,可被封一寒这样理所当然的一说,就好像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世了一样。
那她的嫌疑自然而然的就洗掉了一大半。
夏七薇想着忽然心头一惊紧张的看着封一寒。
他难道真的知道?
封一寒没看她,反而扯着她走到沙发那里坐下,他有些慵懒的翘着二郎腿:“你们是想说公司财务报表外泄的事情是她做的是吗的?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就是你们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做的。”
封一寒说着,眼神如同利刃一般朝着封一凡看去。
封一凡顿时浑身一抖。
他求助似的看向父母。
“爸!妈!你们不要相信他说的,我也是封家的儿子,我还靠着封氏集团养着呢,我怎么会去做对不起自己家的事情!一定是哥哥被这个夏家的女人鬼迷心窍了,他为了给这个夏家的小妖精脱罪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污蔑!”
封一寒如同看着跳梁小丑一般看着封一凡。
“是吗?证据我已经发到父母邮箱了。”
封一凡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封一寒继续冰冷的开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来告诉你好了,因为你花天酒地还在外面赌博,公司给你的那点工资和分红根本就不够你挥霍的,于是你就想,为什么公司掌权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如果公司掌权的人是你的话,岂不是你想用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你!”封父的手顿时高高的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