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回到家的时候,香香跟风镜都不在。索性就自己去厨房捣鼓了一些吃的,刚吃完,香香就回来了。一见到她,香香很是激动,欣喜中带着一丝希望:“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啊!”
“怎么了?”
“是缘来,缘来被关进刑部大牢了,七日后就要被砍头了。”
卿月皱眉:“我不过是去了一趟西佞,怎么他就跑到牢里面去了?发生何事了?”
香香继续道:“他们说缘来杀了建安公主。”
“你说什么?建安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卿月无比震惊。缘来怎么可能会杀建安?“到底怎么回事?”
香香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在前日,建安公主召缘来进宫,后来,缘来一直没有回来,今日我跟师父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缘来被关进了刑部的大牢。”
“师父呢?”
“师父去找萧王爷帮忙了,我就回来了。”
香香对萧王府印象不好,因为卿月的事情,她也是恨极了萧王府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刑部看看缘来,你好生待在家里,没事别乱跑了。”
“好的,小姐。”
“对了。”
卿月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风镜呢?”
“自打小姐出发去西佞的那日,他便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卿月暗暗松了一口气,阿墨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风镜不在也好,省的阿墨不在,他便肆无忌惮了。……刑部。卿月进去探监的时候,缘来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还穿着那日进宫穿的衣服,他受了酷刑,衣服都被血染得变了颜色。卿月看见这一幕,心都揪了起来。“缘来。”
卿月叫了他几声,缘来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看清来人。“师……师叔……”卿月蹲下身子,隔着木栏,拿出了一颗丹药喂缘来吃下。那是她从焱决那边拿的丹药,上次给她治内伤用的,她还留了几颗。缘来吃下后,过了一会,身上的痛楚少了不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香香跟我说,你杀了建安?”
“我没有唔……”缘来一激动,触到了伤口,他闷哼一声,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别乱动,我给你吃的不是神丹妙药,没那么快见效,我时间也有限,你想让我救你,就一五一十的把你进宫的前因后果,详细经过,告诉我。”
“三天前,建安公主来清风居找我,说她在宫里面看见了……”……缘来刚做完每日的功课,建安就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就往外面拉:“缘来,快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啊?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了,我还要去做饭呢。”
“我带你去抓鬼啊!”
上次建安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却把他当成了玩物,各种捉弄他。他掰开建安的手:“公主,缘来道行浅薄,你还是找别人吧。”
“不行,我就找你,快点跟我走,你要是不跟我走,信不信本公主叫人把你这清风居给拆了?”
面对蛮横无理的建安,缘来实在是没辙。只能道:“抓鬼这种事情也要等到天黑,现在去了也没用。”
“鬼在宫里,晚上等宫门落下你就进不了宫了。”
“可否容我先为我师父准备一下午饭?”
“可以,多做一份,我也要吃。”
……吃完饭,建安让缘来换上了太监的衣服,带着他进了宫。缘来听完建安的话,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你确定你看见的是真的?”
“当然确定啊,本公主亲眼所见,哪能有假?”
建安是亲眼看见梅贵妃将一个活生生的宫女变成了干尸。“若是真的,以我的修为,恐怕不是对手,还是别贸然行事,免得打草惊蛇。等我师叔回来,我将此事告诉她……”缘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建安打断了:“什么事情都要找你师叔,那你学习术法有什么用?”
缘来被她怼的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也是事实。不能什么事情都要依赖师叔,他也要学会独挡一面。缘来也决定要证明一下自己,便答应了要跟建安一同去收服那女鬼。等天黑,建安便带着缘来悄悄的去了梅贵妃的院子。梅贵妃还未歇下,里面点着烛光。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里面的人歇下了。又过了一会,原本紧闭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身形,是一个女子。建安跟缘来对视了一眼,前者打了一个手势:跟上去。“当时我跟建安公主一直跟着那个女人,跟着跟着就消失不见了。”
“后来,我们两个就晕过去了,一醒来,我们两个就在公主的寝殿,她……”一想到建安死不瞑目的样子,缘来的心仿佛被刀子狠狠刺了一下,他哽咽道:“她倒在血泊中,而我手中拿着杀死她的匕首。”
从缘来的话里面,卿月得不到任何有利于他们形式的东西。“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小地方漏掉的?比如你昏迷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或者看见了什么东西?”
缘来从悲痛中回国神,认真想了想:“有,我昏迷前,听见那个女人说了一个数字。”
“什么数字?”
“好像是说什么七十八个。”
“七十八……还有没?”
缘来摇头:“没了。”
“那行,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我会尽快把你救出来。”
“恩,谢谢师叔。”
……卿月从刑部大牢出来后,决定去找焱决合作。以他的身手进入皇宫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当她到达了桃花林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面前,哪里还有桃花林的影子?原本的桃花林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条路她走过无数遍,绝对不可能走错了。“大哥,焱决!”
卿月大声呼喊,回应她的,只有汹涌的波浪,还有风声。“不用喊了,以后他不会出现了。”
听到声音,卿月回头,就看见焱决朝着她缓缓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