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她就察觉到了。半夜三更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飘飘,有客来访,你去看看是什么人。”
“好的月月,奴家要请他们进来吗?”
卿月:“来者是客,若是能请的进来便请进来,对客人温和一点?让他们了解一下什么叫做宾至如归,切记,别吓着他们。”
白飘飘开开心心的去了。外面的人根本想不到里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其中一人拿出一个小盒子,朝着旁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便是巫后给廖丞相的蛊虫,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这蛊下给萧湛。一名黑衣人走到了萧湛的房间的窗户边,他警惕了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盖子,将蛊虫引进了萧湛的房间。透过窗户,他看见蛊虫朝着床上的萧湛爬过去的时候,得意的勾起了唇角。殊不知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落入了白飘飘的眼中。“蛊?”
白飘飘看了一眼萧湛房间里面的东西,今天一整天她都陪着卿月身边,自然认得出。“哼,你们这些坏家伙,竟然用蛊来害人,看奴家替天行道!”
白飘飘正气禀然的握着小拳头,勾了勾手指,那蛊虫便飞到了她的掌心。她是鬼,蛊对她没有半点作用。似乎察觉到她的气息不同,那只蛊虫趴在她的掌心一动不敢动。“东西放进去了?”
“放进去了。”
“半个时辰后,进去抓人。”
他们在外面静等着。西佞很早就入冬了,天空很快就有雪花飘落下来。忽然有个人忽然道:“你肩膀上怎么有一只虫子?”
“哪呢?”
“别动,这里,我帮你拿下来。”
那人刚要伸手去拿,就被另外一个人喝住了:“别动,这只虫子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是……是蛊虫!”
他们定睛一看,豁然发现,此虫正是要送给萧湛的蛊虫。不是已经放进了他的房间里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一行人顿时心凉了半截,死死的盯着黑衣人肩膀上的蛊虫,生怕下一秒,那只蛊虫就会突然扑向了自己。尤其是肩膀上有蛊虫的那个人,更是一动不动的,生怕下一秒那蛊虫就会钻进他的身体里。“怎么办?”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任务失败,他们也不敢去廖丞相那复命。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人将原本装蛊虫的盒子拿了出来,道:“你别动,我试着将蛊虫引进盒子里面。”
众人屏气凝神,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那蛊虫嗖的一下,钻进了男人的身体里面。“……”完了,男人面如死灰。跟他一样表情的还有其他几个黑衣人。与他想法不同的是,他们想的是廖丞相交给他们的蛊虫没了。“先回去复命。”
几个人准备离开,一回头,就看着了一颗脑袋悬浮在半空之中,七窍流血的脸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你们去哪啊?”
她说话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都拖着长音,叫人听得毛骨悚然。黑衣人:“……”“砰”只听得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些黑一人便整整齐齐的倒在了地上。白飘飘:“……”他们这是活生生的被吓晕了过去?动静很大,很快萧湛就出来了,他看着地上晕倒的几个人,剑眉微拧:“谭青,处理了。”
……“废物!你可知那只蛊花费了我多长时间才培养出来的?你昨天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不禁要把萧湛送到我面前,还会将我的蛊完璧归赵。现在,我的蛊呢?”
巫后大发了一顿雷霆,她愤怒的盯着廖丞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老东西真是没有半点用。廖丞相被骂的狗血淋头也没敢还一句嘴,毕竟是他理亏在先。“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将廖丞相赶走后,巫后的怒气久久不得平息。气的直接将面前的东西扫在了地上。“这是谁惹我们伟大的巫后不高兴了?”
霜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在巫后的面前。巫后绷着一张脸没回到她们的问题,而是道:“你怎么过来了?”
“自然是有事要找你。”
霜儿微笑道:“你可知为何下蛊失败?”
巫后猜测:“难道他们中有人精通蛊术?”
“不,不是蛊,而是符。”
“符?”
巫后还是第一次听说符这种东西:“那是何物?”
“符灵师,不知道巫后可有听闻?”
“不曾听闻。”
西佞地处偏僻,这边的人性格又难接触,十分排外,加上一手出神入化的蛊术,自然没有人想不开跑到这里来找罪受。霜儿笑了笑,解释道:“人死后,便会变成鬼,有好鬼, 有恶鬼,恶鬼逃避了黑白无常的追捕,危害人间,而符灵师就是专门来对付这些恶鬼的。”
“那跟我的符有何关系?”
“你们养的是蛊,而他们养的是鬼,蛊对鬼魂无效,所以对上他们失败也很正常。”
巫后绷着一张脸:“没有克制他们的办法?”
霜儿道:“有,对鬼魂无效,但是对人有效,符灵师也是人,只要将那碍眼的符灵师除掉,自然就顺利多了。”
巫后审视了她一眼:“你跟她有过节?”
“并无。”
“没有你为何这般想杀了她?”
巫后对她起了疑心。当初霜儿要来投靠她的时候,巫后是拒绝的。但对方表现的十分忠诚,所以她才答应让她留下。不管霜儿为西佞做出了多少的贡献,巫后对她始终有一分保留。霜儿:“我跟她没有过节,甚至还有些惺惺相惜,只可惜,她千不该万不该,是一个符灵师,符灵师一派与我家,有血海深仇。”
“原来是这般。”
巫后想了想,笑道:“既然你跟她有血海深仇,那此人便交由你对付罢,亲手杀了她岂不快哉?”
巫后并不打算派人去对付卿月。这个结果,在霜儿的意料之中:“巫后说的是。”
……卿月收到了霜儿邀约的信,准时到达了见面的地方。见面的地方在马场。霜儿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根缰绳递到了卿月的面前:“西佞的战马,有没有兴趣骑上一骑?”
“恭敬不如从命。”
卿月接过缰绳,轻松一跃上了马。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霜儿目露惊艳:“要不要来比一场?”
卿月没拒绝,双脚用力的夹了下马腹,马儿顿时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快的往前飞奔着。“你耍赖!”
霜儿赶紧追了上去。偌大的马场之中,两名女子互不甘示弱的追着对方,两个人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最后卿月险胜。“若不是你耍赖先跑,我不会输给你的。”
“可你还是输了不是吗?”
霜儿:“……”她无声的笑了笑,将两匹宝马交给了下人,对着卿月道:“这边的马奶酒不错,要不要喝几杯?在这种天气喝,暖身子最好不过了。”
“好。”
两个人有说有笑,那样子就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熟路。等一壶酒下肚,霜儿终于忍不住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我出现在这里?”
“好奇啊。我只是觉得,你想说的时候,就算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
卿月端着酒杯,一口饮下,马奶酒跟那些白酒不同,它很好喝,带着一股纯纯的奶香,清香扑鼻。好喝归好喝,这酒后劲大,卿月酒量不错,也不敢喝太多。卿月歪着脑袋看着她:“所以,你会告诉我吗?”
“会,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霜儿低头转动着酒杯,不禁笑道:“其实我挺欣赏你的。”
卿月笑眯眯道:“有眼光,我也挺欣赏我自己的。”
霜儿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她这般不懂得谦虚,倒是叫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面对这般蕙质兰心的女子,霜儿跟她相处觉得很轻松,她释然一笑:“卿月,今天过后,我们便是敌人了,下次见到你,我会取你的性命。”
卿月似笑非笑道:“那我也不会客气的。”
“我不会首先留情的。”
“我也不会。”
……喝了几瓶马奶酒,走在冰天雪地之中,卿月也感觉不到冷。她摸了摸脸颊,好烫。酒的后劲上来了。卿月暗恼一声,都怪她贪杯了。凉风扑面而来,也没将她的温度降低几分。卿月只觉得周围的东西开始摇晃,晃得她头晕。卿月踉跄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怎么喝这么多的酒?”
“嘿嘿,好喝。”
卿月已经醉了,她打了一个饱嗝,笑道:“马奶酒真好喝,嘻嘻……”“好喝,也不能喝这么多。”
男人用指腹点了下她的额头:“不长记性。”
“唔?”
卿月疑惑的看着他,酒劲上头,脑袋根本转不过来,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然后一个劲的傻笑:“你长得真好看,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