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萧晟一个忠心耿耿的将军,因为太得军心,皇上都能忌惮至此,处处防备着,这两年也慢慢的收复着军权,何况是尹泽锦,他可是最主要的要夺权皇子之一,现在他突然就想要去军营中历练,所以究竟是历练还是去笼络人心,皇上怎么可能不想,昨日惠贵妃刚刚是有孕在身了,今日大皇子尹泽锦就要去军营中历练,恐怕一皇上的性格,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了。
尹泽锦低低一笑,“他若是不准我去军营,那么,就退而求其次,马上就准我和你的婚约。你说,父皇是要让去美其名曰的历练呢,还是堂而皇之的就迎娶了萧家的女儿,那尹泽瑞的赐婚到现在婚期还未定下来,当然了未订下里那也是铁板上钉钉的了,如是两个皇子都迎娶了萧大将军的女儿,那么其他的朝臣又该怎么想,所以父皇是想让我去祸害他的兵马大营,还是他的朝堂。”
“你一直胡闹,皇上估计哪个也不准。”萧婵忍不住打击他,“哪里是你说要什么就要什么,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若是这么轻易得来,人人都去要了?”
尹泽锦叹了口气,“这你就不懂了,这麒麟亲王头衔不是摆着好看的,他什么都不准的话,是明摆着告诉世人这麒麟亲王他也是有意为之的,其实这手中的皇权,这储君之位他谁都不想给才会这么干。这样的话朝臣们能同意吗?即便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谁人的心里又不晓得,他迟早是要离开的,立下储君才是稳定朝纲的,之前也是因为我的麒麟亲王的位置,若不是的话,你以为没有人催促他吗?他坐在高堂上就高枕无忧了吗?”
萧婵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那你觉得皇上会安置你在哪个地方?”
“谁知道呢!懒得去想!”尹泽锦摇摇头,“太破的地方我反正不去,若是不满意,我就赖在他的朝阳殿了。他能奈我何?”
萧婵忍不住好笑,皇上似乎真拿他奈何不了。这个天下,也就这个人才能如此任性行事了。
尹泽锦不再说话,似乎要睡去的势头。
萧婵被他抱着怀里,裹着被子,有些不舒服,但看着他眼皮下的暗影,昨日他没睡好的话显然不是说假,想到他说今天要进宫,便也不再吵他,任他抱着。
萧婵嘴角勾起,露出无声的笑意,心满意足地真的睡去,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今日和尹泽锦那样毫无芥蒂的聊天后,她似乎也忘记了昨日说的那些话了,也忘记了要和尹泽锦保持着距离,保持着相互利用的距离,保持着有朝一日二人使命达到后,便风道扬镳的距离。
萧婵昨日睡得早,如今大清早被他吵醒,自然就没了困意,但是被他抱着,又不能起床,只能阖着眼睛揣摩皇帝的想法,上一次尹泽瑞出征回来,虽然说冰妹哟股恶尹泽瑞什么重要的位置,但是作为二皇子,为其赐婚,又赦免了皇后的禁足之罚,似乎是够了的。
只是独独忘记了尹泽锦,按理说去莫湖国是尹泽锦去的,又伤痕累累的回来,只是在受伤之前就已经将让勘查的莫湖国的国情都呈奏了回来。但是再后来的封赏中竟然没有尹泽锦的半分,萧婵就在想,是不是现在尹泽锦就先给利用这一点来跟皇上请求呢。
定然不会什么也不准。可是准的话,会给他安排哪儿呢?军营还是朝堂?在她看来,都是皇上的一个难题。
一个时辰后,天已经亮了。
尹泽锦准时醒来,睁开眼睛,满足地喟叹一声,“萧婵,真想让父皇今日就同意了我们的婚约,这样的日子就是煎熬,没见你想见你,见了你吧,心里是好受了,可是身上却又难受了。”话落,他放开她,懒洋洋地坐起身。
萧婵听着他的话,明白他在说什么,脸又忍不住红了,羞忿地伸手推他,“尹泽锦你是忘记了昨天还是把我说的话当作耳旁风了,赶紧走!”
尹泽锦又乘机回头在她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起身向外走去。
房门推开,刚刚走下楼去,就看见正好从门口进来的萧晟。
萧晟一眼便看到了这一大早从萧婵房间出来的尹泽锦,他脚步猛地顿住,讶异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天没亮的时候。”尹泽锦举手作揖,走了出来。
萧晟向外看了一眼,幸好现在很早街上还没有闲杂的人往来,他蹙眉,低声道,“你也该顾忌些,你和萧婵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就算是您有意,但是萧婵也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这样和她总是同住一个屋子,算什么?”
“萧将军放心反正萧婵早晚是我的,拘泥那些个礼数做什么?”尹泽锦来到门口,不以为然。
萧晟看着他,有些头疼,“若是传扬出去,对她名声不好,你又不是不知。”
“会传扬出去吗?”尹泽锦瞅着萧晟,“若是这么点儿事儿在您这里都担不住,还有那还有谁能为萧婵考虑。”
他萧晟作为现场的父亲,也是现在萧婵存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了,今日是他萧晟看见了,若是他今日走出沉香药坊后就会到处宣扬的话,那么特也就不配当萧婵的父亲了。
萧晟一噎,顿时无言,这里的消息自然轻易不会从他这里外传的,而这些天他对于萧婵也是极力想要补偿的。
“您这么早来,找她有事儿?”尹泽锦不想跟萧晟再揪扯和萧婵亲密往来的事儿,他不见她,想得很,见了吧,身体不受控制还要压制着实在难受,但是这事儿他又不能说出来,心下气闷地暗暗发狠,一定要早些大婚才好,到时候想做什么做什么。
萧晟没注意尹泽锦的表情,点点头,“萧婵起了吗?”
“起了!您去吧!”尹泽锦摆摆手,向外走去。
“大皇子要去哪里?”萧晟回头询问尹泽锦。
“不是,我进宫,要上早朝了,萧大将军您也要快些进宫。”尹泽锦头也不回地出了沉香药坊。
萧晟还想再问,见他无心多说地走了,他想着沉香药坊如今对他来说就如自己家门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摇摇头,抬步进了药坊。
萧婵在尹泽锦起身出门后,自然也起了,收拾妥当,那二人也谈完了话,她走下楼来,看着萧晟,“萧将军!”但是萧晟依旧能够看得见她刚刚是微笑过的,气色很好,心情也极佳。
萧晟看着萧婵,大半年前,她回来的时候,是何等的清冷的一个人儿,如今站在门口,阳光还没出来,可她的笑容却让人感觉暖暖的,他对尹泽锦随意进出她房间肆意往来的闷气顿时消散了,也对她微笑,“萧婵!”
“时间还早,还不到用早膳的时候,爹爹等一会儿再上朝,现在能不能和你聊一聊。”萧晟道。
萧婵看着他半晌后,点点头。
萧婵打开门扉,药坊清晨顶着雨露,泛着淡淡香气,小畈拿着扫把在打扫,见二人来了,他立即笑嘻嘻地见礼,然后歪着头问萧婵,“师父,大皇子是不是也过来了?”天还未亮的时候尹泽锦就来了,小畈自然就以为现在他还没有走。
萧婵看着幸福,好笑地道,“你的耳目倒是好使。”
小畈眨眨眼睛,得意地道,“天还未亮的时候大皇子进来沉香药坊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到了的,我早已经出来了,看大皇子急匆匆上楼就没有敢打扰。”
萧婵瞧着他,“是你鼻子好使?”
小畈点点头,“大皇子曾经夸我,我的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
“这个孩子我看着其实蛮机灵的,放在这给你打扫后院可惜了,你也湿应该给他安排一些好的事物。”萧晟打量了听言片刻,笑着道。
小畈没想到萧大将军这般的夸奖他,立马睁大了眼睛。
萧婵也觉得小畈可惜了,其实他不是不聪明不剔透,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从小跟在尹泽锦身边,耳濡目染,总是懂很多东西的。只是性子让人看起来天真纯碎罢了,若是雕琢锻炼一下,也不是不可用。她笑着点头,“我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去教他的,这孩子天性单纯,而且武功极高,这沉香药坊有丝毫的动静都逃不脱的他的耳朵。”
小畈有些害羞的摸摸后脑勺,这也是师父第一次这样的夸奖她。
“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是看得出来他筋骨很好,是个练武的奇才。”萧晟也说道。
萧婵实在是不想他们一早上对着小畈夸一整天。
“好了小畈,这里不要打扫了你现在出去玩吧!”萧婵发话。
小畈欢快地应了一声,像是被放出笼子里的鸟儿,一溜烟地跑出了沉香药坊,如欢快的兔子。
“看来这些日子把他憋坏了。”萧婵好笑。
“他以前一直跟着尹泽锦,一直以来都是在跟朝九竞争的,所以也是是个闲不住的主,每日都要在外面跑一圈,他也一样跟着。现在朝九跟在尹泽锦的身后了,自然就把他送来了。”萧婵道。
“您今日这么早就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萧婵询问。
萧晟点点头,“萧婵,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是难以原谅我的,但是爹爹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些年是爹爹对不起你,所以……所以想要补偿你,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觉得好受,萧婵,跟爹爹回府吧,你是萧府嫡长女,这些年是我亏待了你,我都无法给芷晴交代,我竟然这般糊涂,把我们的女儿这样忽略了这么多年,看着你现在长得很好,又有一技傍身,爹爹真的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