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太医都在,朕这里得来一个人参但是这颜色甚是奇怪,让各位过来就是看看这人参有没有问题,朕如果食用可好。”
皇上的话很明确就是怀疑这人参有毒,让他们都过来辨认一下。
众位太医也是听明白的,在大家互相谦让之下,一个一个上前验明,大家都准备好了银针,在大家都辨认完后,聚在一起将自己的成果说来和大家的意见中和,只是太医院一直以来的传统,尤其是对于皇上安排的事情,让查看的病症,都不是一位太医就可以得出结论,而是几位都诊望完后,给出一个统一的答复。
在大家商议的时候,向皇上作揖请示,得到皇上的首肯后,走到那株人生前,首先并没有着急用银针试探,只是用眼睛细细看着,萧婵并没有见过多好的人参,这一株确实大的了得,此等好东西实属不易。
不过看着和皇上看到的一样,似乎是人参的身体有些发淡淡地青色,萧婵想到自己专门到跟前这样看,也是知道了颜色有异才能看出青色,可见皇上的眼神观察事物有所细致。
如果皇上只是被它难得一见的硕大的身体和保存完好的须子所迷惑,恐怕就要出问题了。
萧婵除了看出来颜色有异,还问到了一股味道,她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但是想不起来,只能也拿出银针试探,几次后银针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但是,萧婵看着这个人参就是觉得有问题。
“启禀陛下,经过太医院众太医商榷,我们所有人的银针都无异常,可见这人参本身是无毒的,颜色的问题恐怕是存放的方式和时间与众不同导致,对于导致这种颜色的人参应是不可服用……不知道萧大夫有何高见。”
徐太医回禀完后,看着一直在看人参的萧婵,但是太医院也有些许人没有见过萧婵的医术,确实也想一见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不是外面传说的那么厉害。
萧婵听到徐太医叫她,也终于停止了观看,“皇上请您离这人参远一点,亲大家都离远一点,等民女为皇上诊完脉后便可知晓。”
大家听到萧婵所说都不自觉的后退,皇上更是后退至休息的塌前。
刚刚萧婵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因为离得近又那么一瞬间的意识不清楚,再闻闻这个味道,萧婵脑海中浮现一个可能。
再给皇上诊脉后,萧婵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徐太医,您也可以为皇上问脉,与前几天您诊过的有什么区别。”
萧婵并没有着急说,也并没有对皇上有什么解救措施。
“这几日不见,今天来看陛下的气色好了很多,这脉象倒是比之前更加不稳,时有时无。”徐太医有些紧张的说道。
这时候,萧婵拿出一个黑色小瓶子,倒出一粒药给皇上服下。
“萧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服完药问道。
“刚刚民女和各位太医的意见是一样的,但是我刚刚距离的近,这人参发出的味道竟然让我有了眩晕的感觉,所以这个人参并非无毒,而是……剧毒,我要是没有记错这种毒叫做荟萃弥散,它是在焚烧的时候所散发出来的气体会很剧烈也很集中,从这人参来说,那种毒焚烧气味进入人参,然后将人参放入这个盒子,不用吃,光是把这人参放在屋内,不出一日便会中毒身亡,陛下的身体这些天我的药和施针,都没能让皇上熬过这一个多时辰,脉象已经开始不稳……”
萧婵还没有说完,一直在皇上殿内的一个公公已经晕倒在地,没有任何的预兆,晕倒后也没有中毒反应,徐太医着急诊脉发现已经脉象全无。
萧婵马上将刚刚给皇上吃的药,再倒一颗给那公公,一会儿功夫那公公便醒了过来。
因为徐太医都诊过脉大家自然是不会怀疑的,可是萧婵怎么会正好有解药,就连皇上也皱紧双眉看着萧婵。
“萧婵你怎么会有解药。”
萧婵正准备解释这个毒怎么个原理,却听到皇上如此问她,惊讶过后也不得不面对。
“其实这个药不是这荟萃弥散的解药,我想血中有毒大家都知道,这是对于中了我的血毒的人解毒之药,现在你们吸入的药和中了我的血毒基本相似的,我就拿了出来暂时护住心脉,等一会儿还要去太医院拿些药物来熬,才能解除毒性。这药是我在沉香谷的时候,师傅濮沉反复很长时间在制出的药,因为怕随时有人不小心因为我的血中毒,所以一直装在身上。”
萧婵手里拿着那个小黑瓶显得很落寞,一是自己的血毒又要拿出来说,二来是自己有能够解血毒之解药的事情公之于众了,三则是自己解释这么半天,他们竟然这样怀疑她。
徐太医是知道了,也叹了口气。
皇上见此景也觉得自己错怪了人,萧婵将她救活,这段时间的医治,自己竟然依旧怀疑了萧婵,只是作为君子却是开不了口说抱歉。
“这个盒子一直打开的,所以它的气味是散开的,如果盒子一直盖着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的银针就会有变化了,不过此毒最致命的就是无形,现在此人参已经是剧毒,但是我们的银针还是测不出来什么。”
说着,萧婵从瓶子里又倒出来一粒药交给徐太医,“徐太医,等一会儿我出现症状后,点头您再给我服用。”
“你……”
徐太医马上就明白萧婵要做什么,只是看着她目光坚定不容置疑,就连皇上也站起身来,目光深邃的看着萧婵。
萧婵并没有犹豫,掐断一根须后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入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萧婵的身上,果然入口后没多久,萧婵便手捂腹部,跪了下去,嘴角缓缓的流出血来,面色发青,眼眸突出。
徐太医实在看不下去,拿着药便要给萧婵服用,萧婵只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情急之下徐太医没有明白萧婵的用意,执意将药塞进了萧婵的嘴里,同时他的手指也因为沾到萧婵的血,钻心之痛过后,手指变红肌肉内陷。
两位公公扶着萧婵躺在外间榻上休息片刻。
在场的人见识到了这荟萃弥散之毒和萧婵的血毒,内心都震惊无比。
皇上震怒,将人参的盒子盖上后说道:“吴清,你亲自去请皇后娘娘来一趟,再派人去请惠贵妃。”
在场的太医听到皇上提到了两个人,以为是后宫至尊皇后娘娘,一位是今天刚刚封为皇贵妃的新贵,这毒人参竟然与她们有关系。
“皇上我刚刚开了一个方子,现在随太医院的太医们回去抓药,皇上的身体,不可让这毒在体内余留太长时间。”
其实萧婵也是看见皇上将皇后和皇贵妃叫来,这里这么多人,毕竟是皇上的家事,外人还是越少越好。
“好,你亲自去抓药,但是药还是拿来这里熬制。”
皇上嘱咐道。
走在去太医院的路上,萧婵和徐太医走在最后。
“太医,我伸出手就是让您把药给我的,您看吧,碰到血就会这样的。”萧婵看着徐太医的手,这体内中毒还能用解药,但是这皮肤碰到毒血,就连萧婵也无能为力。
“无妨,现在就是看着难看点,不疼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荟萃弥散的?这毒可不多见,这些太医里面估计很多听都没有听过这个毒。”
徐太医爽朗的笑道。
可是就连他闻见味道却也没有怀疑,萧婵怎么会知道这种稀世毒物,而且知道的这么详细。
“……”说道这个问题萧婵倒是沉默了,徐太医也看出了不对劲,知道她不想说,也正准备不了了之,萧婵却是开口了。
“这种毒,是我此生罪痛恨的毒药,我在沉香谷的时候,师傅从我的血中,反复探究,最终解出了,我母亲生前孕期是因为什么,才让我在娘胎里就形成的这血毒。”
“莫非这是这种毒药?”
徐太医马上接过话,可是这毒药不是在闻到一天之内就会毙命怎么?
“我这一……我后来查到,因为师傅发现的药里,除了少量荟萃弥散的毒药,还有麝香等多味堕胎之药混合,本来应该是想要我母亲滑胎,或者我未出生就一尸两命的,但是不巧的是,那药他们是埋在我母亲屋中的一盆芝兰草下的,那芝兰草所发出的味道有极大药用的,几番交合,我和母亲一直安然无恙,只是这祸根已经埋在我的血液里罢了。”
这是连师傅濮沉都不知道的真相,今日赶到了这里,萧婵便一股脑的告诉了徐太医。
萧婵也庆幸自己这两世,没有白活就是自己将她怎么会血中带毒这一事实证实,也终于看出陈氏母女的真面目。
两世的记忆,让她能够无形中就将这仇报了,因为她听说自己刚刚回来的那几天,将军府的夫人滑胎了。
也让她尝一尝失去的痛苦,让她尝一尝无能为力,无法选择的感觉,这一个滑胎后,她恐怕是还要怀的,那就让她多收几次折磨,不然怎么能解萧婵心头之恨。
“这件事情看你花了些心思,看来你是知道谁下的毒手了。”
徐太医听到萧婵的讲述,不知道如今才是豆蔻年华的她是怎么就查处这么多事情的,只是很相信她,对于生来就发生这样事情的孩子来说,尤其这段时间的接触,萧婵对自己的狠劲。
就像今天剧毒之物也是说服用就服用,这样的孩子,能够查处自己的毒从何而来,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