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尚书府后院的门悄然打开了,吱嘎一声,在静谧的深夜中格外刺耳。
远处有狗叫的声音隐隐传来,老管家指挥着几个壮汉,将裹着草席的尸体抬出后院,打算趁着天黑扔到乱坟岗子去。
凤姨娘虽说是陈家送到顾家的奴才,可因为本朝太祖皇帝是农民出身,深知民间疾苦,登基后就制订了法律严禁豪门大户打杀奴婢,因此这尚书府的姨娘忽然莫名死了,若是被人查到也是一件大事是要被弹劾的。
顾尚书权衡利弊觉得必须将此事轻轻掩过,绝对不能叫人抓到把柄,毕竟上午顾以芊鞭打凤姨娘的事情闹得很大,一旦宣称凤姨娘暴病死的恐怕会被人怀疑,别说外面,这府里都得全传遍了,人言可畏,现在可不能再被人抓到把柄了,若是真追查顾以芊的罪过,自己这个女儿就真的保不住了。
顾尚书看到凤姨娘的尸体,先想到一定要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他严禁丫鬟婆子们上前,命令大家都回到房间,然后唤来老管家。
“老爷,这不如运到庄子偷偷埋了吧。”
老管家还有几分人性。顾尚书低声说:“她死的蹊跷,若是留着尸体怕是被人怀疑,只能用最快的法子,扔到乱坟岗子,很快就会不见的。”
老管家一愣,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是给他生过一个儿子的女人,就这样说扔就扔了?这也太叫人寒心了吧。
“赶紧的,别说死的是谁,就说是后院的一个丫头。”顾尚书也不去看凤姨娘的尸体,转身就走。
老管家无奈,只能随便给凤姨娘套上件大衣服,叫几个人抬着偷偷走出后门。
月黑风高夜,这几个人抬着尸体一直往偏僻地方走。凤姨娘割喉而死,血流的多,尸体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配合着深夜的气氛,几个家丁难免有些渗得慌。
老管家更是心惊胆颤,毕竟是那么熟悉的人,前几天还颐指气使的以为能执掌后院。现在忽然变成一具面目可憎的尸体,冲击力太大,除了顾尚书这样冷心冷肺的人,一时间谁都不能接受。
这伙人走了很久,前方隐隐有蓝色的磷火闪动。老管家长出一口气,指着一处树丛道“扔在这就好。”
抬尸体的家丁早就在等这句话,急忙将尸体扔下去,这时忽然一声叹息传来,家丁们吓得哇哇大叫,没等反应过来,呼啦啦从空中落下三个人,老管家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叫了声鬼呀。
“可怜可怜,好好一个人死了还被扔到这地方。”从树上跳下的锦衣卫叹口气。指着抱住脑袋蹲在地上的家丁:“走吧,抬着尸体去大理寺,打杀妾侍,这可是大罪。”
“官爷,这不是打杀的。”老管家急忙分辩。
“不是打杀?”
那锦衣卫低下头,打着火折子看了一眼:“这人一身都是伤,脸上还有鞭痕,你说不是打杀,呵呵,是你傻瓜还是当我们是傻瓜?”
顾尚书在书房等待好久都不见老管家过来复命。心里七上八下。
与此同时顾以芊的房间内,两个人正在争执着什么。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那个高个子嬷嬷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要你回来不是让你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顾以芊捂着脸嘴里还在狡辩:“她害死了我母亲!”
“哼,这点事都承受不住。以后如何和顾莲生斗!”那嬷嬷见顾以芊哭的梨花带雨,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上下其手百般安慰。
顾以芊被他搓磨的浑身软气喘吁吁,忍不住**道:“你过去还是仙风道骨,怎地现在这副猴急的样子。”
嬷嬷笑道:“过去为了师妹为了修炼,现在才是看破红尘。所谓食色性也,正经还要享受一番呢。”
两个人在房间内忍不住做起那颠龙倒凤之事,正在兴头,忽然听着外面铃铛叮当一阵响。原来顾以芊担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现,在门前廊下两根柱子间栓了一串小铃铛,深夜不知道的人难免会撞上。
那嬷嬷神色一冷:“谁?”
“喵,喵。”外面传来两声猫叫。
顾以芊轻舒玉臂,楼主那嬷嬷的脖颈,送个嘴儿与他,含糊说道:“不过是个野猫,不要停,快点嘛。”那嬷嬷一贯小心,推开顾以芊起身,胡乱披件衣服就冲出来,一把抓住正轻手轻脚慢慢后退着走的顾廉桢,不待他喊叫,掐着他的脖颈,直接拖了进去。
“竟然是这小鬼!”
顾廉桢担心生母有事,晚上偷偷潜入后院,却现生母的房间被锁上,里面不见人影,他越想越害怕,便悄悄跑到顾以芊的窗外,想打听点消息没想到撞破这件事。他看着那嬷嬷,才现他原来是个男子,个子极高,相貌却是很好的,一派斯文儒雅,他此刻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不过是撞破了奸情,这男子看着相貌生的好,不是那般凶神恶煞也许能保住一命,毕竟顾以芊的名声本就坏了,自己保证不说出去就是了。
“你不许喊叫,喊叫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连同你姨娘一同杀掉。”
玄清低声在他耳边威胁,顾廉桢忙不迭的点头。
“谁知道你来的?是你姨娘指使的?”玄清问。
原来凤姨娘住的偏僻,她的死并没有惊动旁人,故此顾以芊和玄清并不知道。
“不是,不是,和我姨娘无关,我去找姨娘,看她不在房中,以为又被那贱……被二姐姐训斥,便过来查看。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你们放过我吧。”
顾廉桢到底是个孩子,一个劲的摇头表示自己是独自前来的。
“真的不是被人指使?没人知道?”
玄清又追问一句。
顾廉桢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继续摇头:“没有,我誓!”
玄清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冷,忽然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伸手嘎巴一声扭断了顾廉桢的脖子,这孩子满脸惊异,长大了嘴巴,无可奈何地垂下头去,玄清随手将这少年的尸体放倒。
“把他弄死了,怎么办?运出去埋了?”
玄清笑道:“这童男的身体是极滋补的,尤其是你们家这种养优处尊的更是难得,不如做下酒菜,扔出去埋了岂非暴殄天物?”
顾以芊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对,我还要请凤姨娘和我父亲也一起尝尝,果然是极难得。”
两个人商量停当,玄清一把抱起顾以芊,拉下帐子又继续折腾。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少年的身上,他的头垂着,嘴巴微张,孤零零躺在那,身体开始渐渐变冷。(未完待续。)
ps:“老祖宗就是嫌人肉酸,如果不嫌人肉酸,早就把我都吃了呢。”王熙凤怎地知道人肉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