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妙光抽抽嗒嗒地哭着,元止无奈,掏出帕子递给他。
“我在客堂门口,知客师叔叫我去倒茶,我就去了,结果那个人冲过来骂我,很凶的骂我,我不认识他,他说认识我。”妙光擦着眼泪:“是,我爹是叫周二柱,可我爹早在八年前没了啊,我娘把我送到庙里出家,上个月我是路过看到了过去老邻居,那和秦夫人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害她?”
“呸,你这狗贼,说的轻巧,你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许掌柜跳出来指着妙光骂道:“是,你爹的死和周家是有关系,可他到底是在当铺时出了事情,大老爷将他打的重了些,可后来也给他找了郎中,最后没看好怨的谁来?家生子儿,还不是随主子心意?你爹死了,老爷看你们娘们可怜,将你们身契免了,你娘后来跳了河那是她没福气,你却心生怨恨,定是看到姑奶奶故意下毒!早知你就是周二柱的儿子,老夫人和姑奶奶一定不会将表小姐送过来。”
“等等,你们这老夫人、大老爷、姑奶奶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得我脑仁儿疼,你,就你,老头你慢慢讲给我听。”郁世钊坐在一边,扇子往桌上一磕,指着那掌柜说道。
这时元止才看到他,上前施礼道:“小僧拜见英王殿下。”
这人是当今英王啊!
知客僧急忙也跟着上前拜见,明空则哼了一声一动也不动。
那许掌柜听说这就是英王,心中惶恐,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原来这妙光的父亲是周家当铺的掌柜叫做周二柱的。大概是八年前,周二柱收了一件东西,哪晓得是从秦王府流出来的,被秦王的人追到这里,周家赔了东西还赔了钱,周家大老爷就把一腔窝囊气泄到周二柱身上,将他重重责打了五十大板。周掌柜身子本来就不好,被打了之后急火攻心就这样死了。周大老爷见打死了人,心里不太落忍,就把周掌柜妻子和儿子的身契还给了他们。将他们赶出周家。
“后来听说周二柱媳妇跳了河,没想到这小孽障被送到庙里来了。”
许掌柜指着妙光骂道。
“你才是孽障你全家都是孽障!”妙光不甘心被骂,反驳着,
“你是如何看出他是周二柱的儿子呢?”莲生问道。
“岁数对得上,再说这长相。和周二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我和二柱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什么样我最清楚。”
这时莲生想到乳娘的表现,她从厢房冲出来指着妙光喊鬼的,难道她已经认出妙光是周二柱的儿子,乳娘正是因为现了妙光的身份才被杀的吗?
“那秦小姐的乳娘,可能认识那周二柱吗?”
“姑奶奶和表小姐是在当铺出事之后才来的,乳娘是秦家人,和周二柱应该是素不相识。孽障,你恨周家,竟然还对无辜妇孺下手。表小姐和姑奶奶碍着你什么了?她们是在你爹死后才来到周家的。”许掌柜说起来忍不住捶胸顿足,显得格外悲痛。
“你是周家的掌柜?”
这时知客已经命人上了茶,郁世钊端起茶碗看着许掌柜。
“是,小的是周家当铺还有米铺的掌柜。”
“可是周家的家生子儿吗?”
“正是。”
哐当一声,郁世钊直接连茶带茶碗砸到了那许掌柜身上:“你是周家的家生子儿,不是秦家的怎么为秦家人的死这般惺惺作态,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秦家的忠实奴才呢。”
郁世钊作的太突然,莲生都跟着忍不住一愣,
那许掌柜吓得浑身抖,也不敢擦脸上的热水和茶叶。急忙跪下道:“殿下息怒,小的只是从小在周家长大,看到我们姑奶奶……”
“你们姑奶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秦家有多少家私在你们周家收着,如今这秦家小姐死了。秦家夫人死了,是不是就死无对证了?秦思道的财产我可是追查到了,要不要我报个数字和你对一下。”
许掌柜吓得一哆嗦,郁世钊指着在一边哭的妙光接着说:“这小家伙,我刚才路过客堂时看到那和尚叫他去倒茶,他是临时被抓去干活的。如何能时刻备着毒药?他去泡茶,那茶水是如何端上来的呢?”
妙光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喊道:“大人英明,大人您说的对,我在泡茶,这个人冲过来骂我,把我骂的莫名其妙,他就端着茶上前去了,是他将茶水递给这位夫人的,这位夫人喝了茶水,说了几句话就喊肚子疼接着就死了,这人就冲过来打我,说我下毒!”
“看看,别以为人家孩子小,好欺负,你就都招了吧,也省的本王费事,本王可是锦衣卫出身,折磨人的本事多着呢。”
郁世钊说着吹了吹手指,许掌柜吓得急忙喊:“殿下,都是我家老爷吩咐的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
明镜这时想明白了,指着许掌柜骂道“你这贼子,我就说一个深宅妇人怎能由掌柜的陪着来寺院,原来是你们早有预谋,让人死在我们寺院,真是打的好主意,这恰好遇到妙光是从你们周家出来的,若不是遇到他,是不是还要讹上我啊,说我毒死你们家姑奶奶?”
许掌柜听到这话,一声不吭垂下了头,应该是被明镜说中了心思,明镜心中暗道好险。明空冷笑着:“真是一出好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估计那秦家小姐之死也是你们周家人自己搞的鬼吧。跑明光寺讹诈来了?”
周三公子怒斥道:“你们不能血口喷人。”
“喷人?你们做的这缺德事也配称自己是人?哦,想霸占人家孤儿寡母的财产,连自己家的出嫁女儿都不放过,真叫人开眼,我说知客,还等什么,咱明光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必须告他们!”明空平素很少说话,想不到这训起人来还格外有气势。
周家人理亏,三公子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郁世钊哈哈大笑:“这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来人,把这人先关起来,去周家拿人,什么大老爷二老爷的,统统抓起来。”
锦衣卫答应着。周三公子喊道:“殿下,这许掌柜都说是我伯父命他做的,和我父亲有何干系啊。”
“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这谋夺亲戚财产的事你们周家谁都脱不了关系。”
郁世钊站起身,看着莲生含笑道:“我就说你遇到的事情都是饭后茶点,看我这个添头小菜送的如何。我在扬州正追查到前任盐政秦思道,你这边秦家人就出事了。”他走到莲生身边,忽然有用极低的声音说:“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
这种事,我宁可不要心有灵犀。莲生想到秦小姐乳娘和今天秦夫人的死,想到那死亡背后可能存在的**裸的夺产阴谋,只觉得浑身冷。
东风恶,亲情薄啊。(未完待续。)
ps:秦夫人是被自己家人谋害的,那秦小姐和奶娘呢?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要着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