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在詹氏庄园得了一肚子迷迷糊糊,不过夫人让他只看着那些人就好,他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一日在茶楼里喝口茶的功夫竟然看见了临沧,他心下疑惑就跟了过去,跟到一个拐角失去临沧踪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身后的墙头上跳下来一个人,他慢慢转身见是临沧,“引我至此意欲何为?”
临沧笑了笑,“你还是这么愚蠢,你觉得在你们连番书信往来之后,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临山皱了皱眉头,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临沧,咱们从前一起习武,如今却各为其主。你不是你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今日就做个了断吧。不管是谁杀了谁,都不要抱怨也别后悔,就当过往不过是一场噩梦。”说罢,临山挥刀砍了过去,临沧嘴角噙着一丝嘲笑,身形一动冲了过去。
两人相爱小巷子里打了起来,毕竟是从小一起习武的,招数套路都差不多,不过就是比的谁比较狠。临山是发了狠一定要把临沧打趴下,让他再也不能背后捅刀子。一番闪转腾挪之后,临沧一刀将临山给拍到了地上,刀刃抵着他的脖颈就要扎下去。
刀尖堪堪停在临山脖颈一寸处,却生生停住,临沧一收刀,“你走吧,好好跟着大人,寸步不离。”
咻,右边墙头上跳出来一只飞镖直刺临沧的后颈,临山的刀片子窜过去打掉了飞镖。两人还没缓过劲来,咻咻的箭矢声跟着从墙头上响起,四个跟临沧穿一样衣服的人手拿弓弩对准了二人。
“临山,记住我刚才的话,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大人。”说罢,临沧躲开一箭纵身跳上墙头,一道一刀结果了一人之后,刀片子跟着脱手将对面墙头上一人给扎了个对穿,然后抱着身边一人就跳进了墙后的院子里。
“临沧。”临山想跳起来去帮忙,弩箭擦着他的耳朵钉在了对面的墙上。临山咬着牙躲开随后踩着墙头向那人砍去。砍杀了这人,他跃上墙头看过去,一人瘸着一条腿仓皇逃走,墙根躺着临沧的尸体,呼吸全无。
而同时就在几个街道之隔的詹氏庄园里,一场密谋也正在进行中。
叶先生看着安不平和詹先生,满脸的不信任,是啊,莫说他不信任对面这两个人,全天下也找不出他信任的人。现在地图在他手上,他才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叶先生,事到如今咱们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实际上我对宝藏不感兴趣,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想进里面开开眼界。更何况现在只有我能随便出入大历,二位若是没有我的帮忙莫说到达千手山庄,就连走出扬城都是问题。”
安不平叹了口气往后一靠,“可是只有我能打开宝藏的机关。”
叶先生嘴角动了动,“事到如今也只有我们联手了。”他原本属意的是沈渊,毕竟他们从前还有一份约定在,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确定沈渊是不是还打算遵守那份约定。
“老爷,有人往院子里送了一封信。”庄园的管事拿着一支箭和一封信走了进来。
詹先生看完之后,神情凝重,“沈渊打算吃独食了。”
“我就知道这个老小子不会甘心的,想当年他第一次到山庄来见我,眼里的经验和贪婪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这次他协助我出来我就知道他是憋着坏呢,没想到果然藏不住了。”安不平以一种近乎不屑和嘲讽的语气说道。
“沈渊早年间跟着先帝做了那么多事,手底下的势力是我们难以想象的,我估计现在整个扬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了。”沈渊就算杀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三个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真要追查起来说不定还能给他增加点丰功伟绩呢。
“他这就是算准了我们逃不出去了。”叶先生霍一下子站起来,“我就不信他敢杀了我。”
“哈哈,你还真是太乐观了点,我很好奇你这莫名的自信心从何而来。”詹先生摆摆手示意管事将庄园的所有机关都打开,随后起身往后堂走去。安不平和叶先生也跟着一块往后走。
“哈哈。”叶先生打着哈哈就是只字不提,他要留着这个秘密活命。
三人离开花厅,管事慌忙打开了庄园的机关,说是机关其实就是杀阵,杀人于无形。
嗖嗖,身影飘动,詹氏庄园的院子里落下来几十人,个个脸上都是浓浓的杀气,丝毫没有擅闯他人领地的自觉。相互看了一眼抬脚往花厅走去。
嘭,一侧的莲花池炸开了,水滴荷叶还有池子里的游鱼一块跟着被炸了出来。出水的瞬间就变成了杀人的利器,他们这才惊觉池子底下除了真的游鱼,还有各种各样的机关术,一阵惨叫过后,大头针的人要么死要么伤。
瞧着那一地的血水还有尸体,后头的人跃跃欲试不敢上前,有人灵机一动,“从房顶上过。”纵身上了房顶的人也被瓦片之下突然窜出的尖刺和利箭给打得措手不及,来了几十人,这连第一步还没迈出去就先折了一半。后头的人相互看看,拖了受伤同伴的人尸体迅速撤退。
这头逃进密道的三人自然也听见了外间的动静,詹先生颇为得意,“这些机关可都是当年老王爷的手笔,没想到竟成了我的保命符。”
“萧凤海?那倒是个人才,不过可惜了,当初他说死说活也要脱离山庄还把自己的儿子给弄了进去。”
“那是个聪明人,否则萧凤林不会容忍他活着,你没看他的那些兄弟哪一个得了善终?”詹先生当初见到萧凤海时,他跟在萧凤林身边不像沈渊那么把欲望还有野心摆在脸上,是一个看着很平和的人。
“现在去哪儿?”叶先生更关心他们能不能逃出扬城。
“这里通到我在城中的另一处别院,先生的徒儿在那里守着。”詹先生说完看了一眼叶先生,“先生别急,等咱们安全了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