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宋秋儿在厨房里为阿木煎药,却不想看到了本该不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钱氏,钱氏眼看着宋秋儿在厨房,转身便要走。“婶婶。”
宋秋儿唤道,“婶婶可是要准备早饭了?”
听到宋秋儿喊自己,钱氏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宋秋儿加大声音喊道:“婶婶。”
钱氏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转身:“看错了时辰。”
宋秋儿眼见着钱氏的样子,忽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却又实在不知道钱氏的动作哪里不对,只能敷衍两句让钱氏离开。阿木的情况与预期的差不多,却并不是可以乐观的,宋秋儿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阿木身上,实在不想再去想钱氏为什么不对劲了。“阿木,把这碗药喝了。”
宋秋儿捧着一碗药回到房中,送到阿木手边。药很黑,味道很重,宋秋儿根本不用闻就知道这是很苦的药。原以为以阿木的孩童性子,一定不会乖乖的喝下药,宋秋儿都已经准备好了好些糖果,却不想阿木接过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将一碗药一饮而尽。“苦不苦?”
宋秋儿轻声问道。阿木点点头:“苦。”
这时,宋秋儿才又看到了阿木一双眼睛里露出的委屈,如同过去一般,宋秋儿摸了摸阿木毛茸茸的脑袋:“阿木是男子汉了。”
“苦,可是喝了病就好了,敢一口气把药喝掉的才是男子汉。”
阿木歪着头对宋秋儿说道,仿佛生病喝药的人是宋秋儿,哄人的是阿木一样。言语间,宋秋儿感觉阿木的话似乎很熟悉,歪头想了片刻方才想起来,这是隔壁大娘用来骗孙子喝药时候说的话。“好,男子汉。”
宋秋儿笑着说,把碗收起来时,给阿木喂了一颗糖。阿木的情况不能太放松,宋秋儿将阿木留在家里,自己又一次跑到山上采药。“她出去了?”
钱氏轻声问着从外面进来的宋宝儿。“出去了。”
宋宝儿低声道。钱氏亲自上前把家里大门的门闩锁死,从柴房里拿了一根绳子递给宋宝儿:“走。”
“娘……”宋宝儿犹豫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绳子,看着柴房的方向说道,“我们真的要这么做?”
“不然你还想被这两个人折腾到什么时候去!”
钱氏压低了声音狠狠地骂道,“这两个人在家里天天白吃白喝的,还在家里晒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万一哪天给我们下药毒死我们怎么办!”
宋宝儿想到那日宋秋儿晒药时威胁自己的话,一咬牙跟着钱氏往柴房走去。此时此刻,阿木正在柴房里把宋秋儿平日里采好的药材分类好,宋秋儿一直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收拾的干干净净,从来不让旁人有多嘴的机会,每次收拾干净,宋秋儿的心情都会更好。阿木一边隐忍着脑袋传来隐隐的疼痛,一边想着宋秋儿回家时,看到柴房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会有多开心,浑然不知有一对母女正拿着粗长的麻绳朝他走来!忽然!阿木眼前一暗,脑袋被麻袋罩住视线被挡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