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之前不是说先生的几窝留作种猪么?”
“我是这么想的,这批一共有十几头啥,啥,那个词……?”
“待产。”廖青回答道。
"对,待产的,堡子里跟着我的那几个老把式看了,怎么也能存活下来百十个猪崽子,我准备从第一批挑出来二十头养肥了,就摸着石头过河呗,先搞一批试水。”
廖青略作思索道:“二伯是想,阉猪,育肥,还有育肥猪的饲料,都先行做个尝试吧。”
“嗯嗯!”
李江点头,接着说道:“现在堡子那边有原来在家乡的赤脚医生,公猪崽好阉,他们几个给堡子里的人家养的公猪都做了,没问题,恢复的都很好,就是这母猪崽不敢动手。”
“二伯,这个需要做'钩花术’,步骤,注意事项很多,具体操作我只能按照书上写的陈述,您也听不明白,我跟英子姐说说,让何师母下西山研究一下,再去教给他们吧。"
“这么难吗?”
“很难,处理不当就折损了。”
李江缓缓点头,说道:“也是,何念云的医术很高明,这样安排妥帖,就这么办!”
华家堡子那边的养殖场,这十几头母猪生产完,猪场就算发展起来了,还有靠近清溪的鸭鹅场,鸡场正在进行孵化,赶在寒冬腊月前,带毛的也长大了,能扛过去。
就一些问题,李江抓着廖青问来问去,让他多读书,然后抄下来给他,就算现在没有的东西,他也会想办法配比上,以后养殖场发展起来,那还愁肉食吗?
很多东西,虽然英子有空间这个作弊器,但大环境的落后,就需要像李江、李海、李家其他人一样,以李英为中心,敢闯敢干,勇于探索,才能加速大虞朝的科学发展。
李英都吃完中饭好半天了,李江河廖青才从书房出来。
“二伯,吃完饭再回去啊!”
英子看着李江连饭不吃,就要出门回养殖场,忍不住开口喊道。
“不吃了,那边有大锅饭,啊,廖青其他的交给你了啊,我先走了。”
李江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伯这是打了什么鸡血,这么废寝忘食的么?”
廖青听了呵呵笑起来,“二伯很用心。”
章氏难得今天中午没上西山,看着自家爷们回来一趟又走了,忍不住跟阮氏嘟囔一句。
“大嫂,看着没,老二就没规矩,回来也不说看看咱爹,成天快住到母猪圈里了!”
阮氏抿嘴笑着,“你是因为他没看你吧,你们两口子都忙,对了,听说那个哑巴孕妇这两日要生了?”
说到正经的,章氏端正的表情,“刘婉,刘文他姐,就这一半天应该要生了。”
“那襁褓,小衣服啥的,都准备好了吗?”
“大嫂,这些大姑姐领着人都弄好了,你就放心吧,对了,我发现了个人才啊,还想跟你说呢!”
阮氏惊讶的看着她,“人才?”
章氏使劲儿点头,“这人可真是个人才,人家可是宫里出来的,你还记得那天流民到家,有个女人……”
李英听着她俩的对话也好奇起来,哪个女人能让二伯娘这个重规矩的人高看一眼,被称为人才。
听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流民进家当日,确实有那么个四十左右妇人,一言一行礼数周全,还提醒她说,有一群土匪专门抢流民的丁籍路引,赶着人往南边来。
这位妇人叫相如,八岁入宫当宫女,二十五岁被放出宫。
她回到老家燕州后,许是年少进宫,深宫之中数年活得压抑,她嫁了个农家汉子,过着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
两人只育有一子,要说相如也是个命苦的,天灾前,十岁的儿子不小心落水,夭折了。
她夫君备受打击,生了大病,折腾进去了大半家底后,大灾第二年便撒手离她而去。
相如最不想看到京城的四方天,她宁愿随着整个村子的人逃荒来建州。
可越往下听,李英笑不出来了。
“我啊,觉得人家礼数周到,想让她教教咱家三个姐儿,哥儿,礼仪,规矩。”
阮氏看到李英垮下来的小脸,赶紧拉走了章氏。
“这事儿,你先跟我透个话啊,你咋就这么说出来了!”
李英这时叹了口气,说道:“二伯娘,您安排吧,我们听从。”
二皇子要来建州了,以后李家肯定会越来越壮大,总不能出去人前失了礼,让人说一句没规矩。
章氏听到李英这么说,老怀欣慰啊,不苟言笑的脸上,此时笑眯眯的。
阮氏赶紧走过来,摸着英子的脑袋,“英子,可一直都是懂事的。”
原身的礼仪规矩不差,有王兰英这个大家闺秀的娘,能差到哪里。
只不过是李英穿过来后,太放肆了些。
看小英子这么配合,听话,章氏说道:“英啊,二伯娘心中有数,有些不合时宜的,咱不学,咱就学礼仪。”
就这个问题,李英和章氏之间终于打成了和解,这娘俩自从上次提起这些闹了个不愉快后,李英就避着她。
总算是解开了这个结。
章氏今天下西山,心里是揣着这个事的,现在圆满解决了,她又立刻想回去。
西山上那些孕妇,妇人,婆子,她不规矩管着可不行。
“二伯娘,您回去,请转告何师母,这两日可否抽空下山一趟。”
听到廖青说话,章氏忙答应着走了。
李英眨了眨眼睛,嗷,原来是阉猪的事,还整得神神秘秘。
最近一段时日,只下了两场雨。
田地里一直处于干旱的状态,福泉山庄,福泉村,用水都是靠那条清溪,这个月份庄稼急需浇灌。
清溪眼见着水位下降,几近干涸。
英子每天都会浇地,空间里的井水,放进灌溉渠里就行,省却了很多麻烦。
李家的田地不需要从清溪打水浇,但是靠着清溪近,福泉村里渐渐有诸多不满的声音。
王大拿因为女儿的亲事,记恨上了李家。
她从村口被堵了心,回到家看到自家爷们在叹气,跟她家亲近的几家人都在,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李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