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米烈替侍女端着绿豆汤进来,先放桌上,走到妹妹跟前,说:
“沙沙,那天是哥哥太冲动了,哥哥也是为你好,哥哥不会再逼你了,给时间你好好想想。”
“嗯,谢谢哥哥。哥哥也不用自责,是我的错。”
米沙松下一口气,哥哥不是来逼她的。米烈端起绿豆汤,递给她:
“天气热,喝碗绿豆汤解暑,不烫了。”
“嗯,谢谢哥哥。”
米沙端过去,米烈看着她喝下。
第二天醒来,米沙觉得还是很困,又接着睡。又睡了起来,觉得睡得够多了,但人提不起精神,也许这些天都在想留下还是跟哥哥回去的抉择,导致心神不宁。
这一天,没有想太多,让自己心静。但又过了一天,精神还是提不起来,食欲不振,人感觉恍恍惚惚,全身不对劲,呼吸都感觉软弱无力。特意去看花,看着看着,人突然就倒下了。
“娘娘!”
侍女奴才惊慌得不行,赶紧禀报皇上太后,请来太医。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可是没诊出个结果,娘娘的脉象全是乱的。
太后坐床边,俯身,心疼地问米沙:
“沙沙,你感觉怎么样了?”
“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没有力气,也不想吃东西……”
米沙无气地说,没有力气得连眼皮都差点挣不开。
“皇后究竟怎么样了?”
皇上怒问,太医跪了一地。
“皇上,皇后娘娘的脉象紊乱,奴才把不出脉,不知娘娘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不敢乱开药。”
“还不继续诊脉,诊出结果为止!”
太医慌慌张张跪着过去,正要给娘娘把脉,米烈上去一把推开太医,坐床上问妹妹:
“你在这里是不是吃了好多补的东西?”
米沙动动眼皮,以示不否认。在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就算不是特意的补药,也会少不了补。太后为了抱龙孙,也会时不时给她弄滋补的汤药喝。
“外婆不是说过吗?你的体质跟妈妈一样,不适合吃得太补。哥哥担心你也得了身体机能衰退综合症,妈妈年轻的时候在床上躺了半年就是因为这个病,这个病会遗传的。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米沙听着哥哥说的,因为无力晕了过去,米烈皇上太后都惊慌大叫。皇上捉起米烈问:
“你刚才说什么症?是什么病?要怎么治?”
“我不是大夫,不知道怎么治。还是再让太医看看,后面吃东西一定要清淡,不能再吃补的东西。”
“快诊脉,快给朕诊脉,不管是什么病,一定要给朕治好,朕的皇后不能有事!”
皇上又命令太医给米沙诊脉,太医硬着头皮继续诊脉,皇后娘娘的脉象还是乱得诊不出个结果。
“都怪哀家不好,哀家总想着抱白白胖胖的龙孙,时不时就吩咐膳房做补的东西给沙沙吃,沙沙已经跟哀家说过不适合吃补的东西,哀家还是让她吃,呜呜……”
太后自责地轻哭出来,米烈真担心妹妹真会得了那个病。
太医又诊断了好久,还是诊不出结果,只好跪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请罪。
“皇上太后,奴才该死,实在诊不出皇后娘娘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得了国舅说的那个病,但是奴才们都没有听过,不知怎么治啊,奴才该死!”
太医都磕头请罪,但是惩处他们也没有用。过了一天,米沙一点都没有好转,太医也都没有办法。
米烈跟皇上和太后说:
“沙沙的病在这里没法治,我只能带她回去,我们那医学发达,一定能治的。我娘亲当初昏迷了半年都能好起来,沙沙也一定可以的。我希望你们为了沙沙着想,让我带她回去。”
“回去哪里?你们来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未来。”
米烈只说了未来,别的没多说,皇上和太后虽然不愿接受,但或多或少都明白。
天还没亮,米沙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梦到妈妈年轻的时候得的那个病,慢慢得会变得很严重,受伤很难好,甚至身上的肉按下去都不会恢复,很可怕。
太过于可怕,米沙惊吓得坐起来,守夜的侍女坐在地上靠墙睡着了,米沙自个下床,没有穿鞋,也没有穿衣服,走了出去。
米沙吃力地上了三楼,爬上栏杆坐着,望着天边,天边露出白鱼肚,渐渐放亮,她想看日出。
一会,太阳升起,微光轻触她的脸,她迎接朝阳,不去想自己得病的事。
“嗝!”
突然,想吐,一只手捂上嘴巴,另一只手捉着栏杆,身体向前倾。
“沙沙,危险,快下来。”
后面传来皇上着急促的声音,还有好多人急匆匆的脚步声,皇上米烈,侍女太监都找上来了,所有人都着急得不行。
米沙回过身:
“不要过来,我想静静地看日出,你们看,太阳出来了。”
她说想看日出,但是没有转回去看,而是盯着他们,以防他们会上前。皇上伸出长长的双手,哄她:
“好好,你想看日出朕陪你看,先下来好不好?”
米沙摇头:
“我知道自己的病,会慢慢得变得很严重,严重到身上的肉按下去都不会恢复,生活不能自理,我不想拖累你们。”
“沙沙,不要!”“娘娘!”
她说完,身体有向外倾的倾向,皇上米烈大喊不要,不知是否吓到了她,还是她自己要跳,身体从栏杆掉了下去。
“沙沙!”
皇上米烈双手众身一跃,最终是皇上及时捉住了米沙的一只手,米沙的身体悬挂在外面。
“沙沙,把另一只手给朕。”
皇上盼着她把另一只伸上来,可是没伸,虚弱地说:
“我很累……”
说着缓缓闭上眼睛,累又想睡觉,一下子又想吐,很难受,不想再有这样难受的感觉。
“沙沙,快把手伸上来,不要做傻事。你没有病,是哥哥为了让你跟我回去,那天在你的绿豆汤下了点东西,你才会感觉不舒服的。”
米烈捉着栏杆向下看妹妹,要吓死,自责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