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我现在嫌弃你们就是了。去请彤姑娘过来，现在就去。”
李全子现在觉得自己做回了男人，跟他们不在同一个道上，男人需要的是女人。
“是是是。”
小方子小周子连连应是，感觉师父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自称为我，而不是咱家。师父估计想要彤姑娘给他洗脚捶背吧，这样最好，那双臭脚实在是臭，他们每每都是强忍着那股浓烈的脚气味。
方才连声应是，可是小方子小周子为难了，离开李全子的屋去浣衣局，走得慢，小方子郁闷地说：
“唉，咱师父身居高位，请个婢女过来本不是难事，但浣衣局那彤姐姐脾气犟得很，难请啊。”
“是啊，师父又不允许我们动粗的，上次你还被师父扇了一个耳光子。”
小方子想起那个耳光子，啪的一声响，还真疼。
“我们还是快快去吧，先试一试，不行就想想法子。”
他们两个就是之前随李全子到浣衣局去找彤姑娘的，见识过彤姑娘的犟脾气。两人快步去了，将近黄昏。
已是黄昏，浣衣局门外，站着两个人，她们面对面。其中一人是小彤，似乎责备的语气地对另一人说：
“小雅，你怎么也进宫了？咱们说好的，我在圣宫里等王妃，你在宫外等的。”
“之前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么多年了王妃都没有回来。我也想你了小彤，我想跟你一起在宫里等王妃。”
小彤小雅曾经都是金沙王妃的近身侍女，对金沙王妃忠心耿耿，王妃对她们也好，把她们当好朋友，而不是卑微的婢女。可是王妃八年前再一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她们仍在等着。
“可是洗恭桶很苦的，比在浣衣局洗衣服还苦。”
当初小彤让小雅留在宫外，就是不想她在圣宫里奴役吃苦。
“没办法，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能像年轻的姑娘进宫当宫女，而且我们也没有关系，就只能进这圣宫干洗恭桶最下等的差事。
不过小彤你放心，我不怕苦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等王妃，再苦再累都不怕。圣太后是王妃的母后，王妃要是回来，一定会进宫见圣太后的。”
“彤姐姐好……”
小彤还想劝说小雅，两个年轻的太监出现，笑着向小彤恭敬问好。正是小方子和小周子，小彤记得他们，跟在李全子公公身边的。
小彤对他们没好脸色，拉上小雅就走。
“彤姐姐，咱们特地来向彤姐姐问好，这样掉头就走，是不是不太有礼了？”
小方子挡住她们，小周子也在边上打开手一起挡着。
“你们不要再叫我彤姐姐。”
小彤没有怕，还要求他们。米姑娘，也就是金妃娘娘叫她彤姐姐，很亲切，但这两个太监这样叫就感觉很别扭，她也不希望其他人叫她彤姐姐。
“彤姐姐是对你的尊称，其实我们更想称你为师母啊。李全子公公是咱们的师父，彤姐姐要是跟了李全子公公，咱一定改口喊师母。”
“李全子公公是谁？不就是个太监吗，想要小彤给他做对食，想都别想！”
小雅进宫没多久，不知道李全子公公，但是他想要小彤做他对食，立马站出来捍卫她的小彤，顾不着他什么身份。
“诶，哪里来的臭奴婢，连咱李全子公公都不认识，竟还站出来破坏李全子公公的好事！”
小方子也立马捍卫他的师父。
“小方子，看这奴婢穿着一身灰黑色的破衣服，想必是冷宫旁边洗恭桶的。还真是个臭奴婢，隔着都能闻到一股屎尿的骚味，好臭好臭……”
“哈哈哈！”
小周子说，用手扇鼻子以示小雅臭，小方子哈哈大笑。
“你们！”
小雅气着，用手指着他们说不出话。
“小雅，别管他们，我们走。”
小彤再次拉起小雅要走，小方子小周子还想挡，浣衣局的张嬷嬷突然出来，对着小彤喊：
“小彤，你在这啊。”
张嬷嬷快步上来，小方子小周子自觉让步，张嬷嬷请求的语气说：
“小彤，公公和嬷嬷的衣服叠好了，今日的比较多，需要麻烦你帮忙送一些。”
“好，我现在就去。”
小彤拉着小雅回去浣衣局，小周子想再拦，被小方子捉住了。待她们都进去，小周子着急不解地说：
“就这样让她走，咱们回去怎么跟师父交待啊？都还没跟她说是李全子公公请她去，不是说先试一试吗？”
“刚才你也看到了，她那犟脾气一副清高的样子，现在还多了个帮手，不用试都知道请不动，浪费口舌。”
“那怎么办？”
“别着急，我有法子。”
小周子跟着小方子也进了浣衣局，私下找到张嬷嬷，挨得近，从兜里掏出几颗碎银，塞到张嬷嬷手里：
“张嬷嬷，你也知道咱们李全子公公不喜欢其她人给他洗衣服，送衣也是一样，所以还是得劳烦彤姑娘给李全子公公送去。”
“好的，明白的。”
张嬷嬷见到银子就两眼发亮，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笑成花一样。
收买了张嬷嬷，小方子小周子即刻离开，小周子夸赞小方子：
“还是你主意多。”
“那是。不过事还没完，我们赶紧回去，还得动些手脚，请得去还得留得住。”
“那是！留得住就交给我了，只要彤姑娘进了师父的房，我就放点迷香，立马就能迷晕。”
“走走走，赶紧的。不过刚才我费了不少银子，你得还我一半，一人分摊一半。”
“好的好的，师父高兴了，什么都好说，以后银子一定会有的。”
小周子立马掏出银子，非常愿意给小方子。在宫中做太监的必须得讨好师父，这样才能熬得有出头，李全子公公本身就是个好例子。
小雅陪小彤一起去送衣服，送去给李全子公公。小彤没多想，给李全子公公洗过不少衣服，也给他送过衣服，送了就回。
天色渐黑，去到李全子的屋，屋里没人，像以往一样将衣服送进去，小彤小雅一起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