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救护车一辆辆驶向会所,警车鸣笛响彻上海的夜,速度之快,让她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项目经理意识到不妙,拉着唐姝妮想让她跑,“小姐警察来了,毕竟是我们伤的人,我们有理也说不清,快跑吧!”
唐姝妮冷冷的看着脚下痛苦吟哦的男人,缓缓蹲下去。
那项目经理见唐姝妮没有跑的想法,拉着她的手想带她走,“唐小姐若您此时再出了事,唐总那才算是真的完了,这迟少有点来历,若您真被抓了估计得受不少罪,您快跑吧,去找小宋总,如今只有他能保您了!”
唐姝妮没理她的拉扯,盯着迟蔚痛苦的面容,“你是故意的。”
这会缓过神来,她仔细回想方才对话,以及股东会上有意无意引她来,看来今晚是蓄谋已久。
她低头,眸光冷冽,“谁让你来的?”
地上面容扭曲的人忽的笑了,鲜血布了满面,看着实在可怖,他扬起嘴角笑的阴森,“夫人让我告诉你,偷来的东西是时候该归还了,过几天她便会回国,主动归还亦或是她亲自来取,神药必将回归南家。”
“……”
项目经理注意着门口,没有关注他们后面聊了什么,门外好似有躁动,还没出口的话,被外面的声响打断,包厢门被撞开,“不许动!接到举报有人蓄意杀人,跟我们走一趟!”
那名经理一惊,看着不知道何时,迟蔚胸口刺入一把短刀,鲜红的血溢出来,顺着胸口滑落,粘稠的液体爬向地板,被溅满身血的唐姝妮站起身,面对着涌入的警察,一言不发。
唐姝妮没反抗,主动伸出双手,被押进警车前,唐姝妮回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对守在门口未涉事的保镖道:“回去告诉我哥,让他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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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姝妮前脚刚到警局,椅子还没坐热,警局的门就被人踹了。
唐姝妮抬眼,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宋满目。
审问的警察认出他,对视了眼,随后恭敬迎上来,“小宋总。”
宋满目径自走到唐姝妮面前,将她拉起来,看到她脸上的伤脸色微沉,低头嫌弃的看着她手上的镣铐,“什么玩意,给老子解了。”
一旁的警员愣了,为难道:“不成啊小宋总,我们这不符合规定……”
唐姝妮看出他们的为难,知道此时非同小可,握住他冰凉的手,低声道:“别闹了。”
轻轻软软的语调,撒娇一样,叫得人心化了。
宋满目轻哼,“现在伤员在我那医院抢救,是不是她伤的测了便知。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杀得了人么?”
警员面面相觑,“监控显示着……”
“人还没凉透呢你们就赶到了,别被当枪使了。”宋满目牵着唐姝妮的手,将她镣铐伸出去,“快给老子解了!这些事我会让我姑姑来解决的。这锅谁也别想让她背。”
警员被恐吓到,连市长夫人都搬出来了,且此事确实蹊跷,他们也怕抓错人,证据也没确凿,待后边证据确凿,再抓人也不迟,权衡利弊下,过来解了唐姝妮的手铐。
宋满目牵着唐姝妮的手大摇大摆的出了警局。
夜晚的冷风中,唐姝妮低着头,望着手上没来得及擦的血,嘴巴撅着不哭,眼眶微红。
宋满目轻轻一撇,拿出一块墨绿手帕,递给她,“擦了,脏。”
唐姝妮拿着手帕拼命的擦着手指,一根一根,不放一点指缝。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着微颤:“宋满目,你别找神药了行不行?那根本……就是一颗灾药。”
唐姝妮抬头望着他,眼眶红红,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看的宋满目心间一软。
宋满目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眼尾,“我不要,那把你赔给我成不成?”
唐姝妮把他的手抓下来,“我是说真的!那个人,迟蔚!他亲口说的!是容雁,她要回国了,在回国前,通过迟蔚警告我。”
唐姝妮回忆起在包间迟蔚的话,“他说世人皆知神药治百病,却鲜有人知神药的名字。芘焚,它就叫芘焚。通古字“庇”,庇佑或焚毁。神药可以庇佑垂危濒死的人,亦可以招来焚毁。”
包间里,迟蔚说完便在她的眼皮底下,掏出一把短刀,眼睛始终望着她,将刀一寸寸送入心口,顷刻间,血溅四周。
唐姝妮抓着宋满目的手,鼻尖微红,“那就是颗灾药,当年南颂便是因为芘焚出车祸死亡,而如今,拥有芘焚的父亲同样身亡,那颗神药不能留着!”
宋满目垂眸望着她,那眼很深很沉,叫她看不尽,透不着。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宋、宋满目?”唐姝妮有些楞了,“你怎么了?”
宋满目收回神,漠然道:“我送你回去。”
他在有意转移话题。
唐姝妮感受到了,他仿佛知道点什么,细想廖雨身后的关系网,应该知道的会比她更多,可刚刚,瞧他的模样明明是才知道芘焚的事。
可他又为什么……
上了车,两人都不语,空气中一瞬间的宁静,两人各想各的。
唐姝妮和唐西霖报完平安后,盯着宋满目,知道今日可能不会那么简单了,而她,也得问出个结果。
“宋满目,我不想回家。”
宋满目的发在车顶的灯光下,泛着浅浅的金,不知道他是否定时去染,很少看到他长出来的黑发。
虽然如此,发量看着依然可观,她有点想揉,抿了抿唇,她道:“去你家可以嘛?”
她清楚的看到宋满目有一刻的僵硬,她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他浅浅回眸,一双含情目无情似有情,真假难辨。
“你确定?”
唐姝妮点头,“我有点害怕。”
她的顾虑不难猜。
在那样的情况下,迟蔚的死虽说不是她造成的,但一时半会没证据的情况下与她脱不了干系。
方才仗着宋满目出了警局,这段时间若想安然无虞,待在宋满目身边便是最安全的。
若是她真进去了,唐西霖必然会为此乱了阵脚,唐氏那边还需要他镇着,医院那边还有母亲得守着,现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倒。
更何况,她现在得要从宋满目嘴里套出点消息,他知道的,远比她要多的多。
宋满目轻笑,“唐姝妮,利用我就这么顺手,用不到我就躲得远远的,是不是不太道德?”
唐姝妮低着头,轻咬唇,“那这样呢?”
下一刻,宋满目脸上多了个软乎乎、轻飘飘的香吻,亲得宋满目脑子一片空白飘忽,脸红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