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有人将里面的尸体换成了一条死狗，那他必须把坑二次开挖，然后这里的土质就会与周围不同。 “呵呵。”
肖宁看了看周围，这是树木一片繁茂，再深处连路都没有。 “所以说，最开始抛尸的行李箱装的就是死狗？不是杨燕的尸体？”
“嗯，这是可能性最大的解释。”
毕竟也是一名老刑侦了，张森做出的判断十分保守。 “如果说真的是于杰杀死了杨燕，然后分尸，抛尸……” 肖宁淡淡一笑，“那在这个过程中，尸体有没有可能被换掉？”
“一般来说，凶手在杀人之后肯定会让尸体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张森思索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分尸的过程一定在非常隐秘的环境下进行，所以应该不会被别人看到……” “于杰当时怎么说那个行李箱的？”
肖宁续上了一支烟，缓缓道，“他说那个箱子是专门出去买的，挑了一个比较大的尺寸……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有人一直跟踪着他，然后跟他买了一模一样的行李箱，等于杰装上尸体后之后，再来个狸猫换太子，把行李箱调包了？”
“这个……” 张森听了疑惑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道，“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吧？”
“为什么不会？”
肖宁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看着他，“摄像头就有五十个，还有什么看不到的？”
张森心中大惊。 是啊！ 搞不好于杰的整个犯罪过程都被记录下来了，甚至所有的细节！ 有没有可能他一直被别人监视着呢？ 然后再将尸体调包了！ 要不然的话，于杰也不可能那么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杀人过程。 但是…… “还有一个问题！”
肖宁眉头紧缩，“要是的确是他杀了杨燕，然后尸体被别人掉包了。那这个调包尸体的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案子自始至终都跟他没关系啊！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牵扯进来？将尸体偷走？”
张森整个人更是一头雾水。 听得云里雾里。 这人听起来就像个神经病！怎么样的解释都显得不够合理！ “这起案件的所有关键又重新回到了于杰的身上！”
肖宁把烟头一丢，转身下山，“这个人比我们想象中要重要的多！他身上的秘密才是解开案子的钥匙！”
回到提审室。 肖宁直接将于杰带了出去，直接去向了别墅。 “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于杰带着手铐，有些不安的问道。 “你所说的案发现场。”
肖宁冷冷的说道。 而于杰却沉默了，一路上面色越来越苍白。 肖宁淡定地看着他，知道他现在的心理。 这种心理是典型的逃避心理，在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或者亏心事的时候，就会产生这种心理。 到达别墅之后，他们直接将于杰带到了卧室。 “根据你的口供，你就是在这间卧室勒死了杨燕吧？”
肖宁指着卧室里的大床，看着在一旁低头不语的于杰。 “是。”
于杰的声音很小，“就是这个地方。”
“当时你所用的工具是什么？”
肖宁继续问。 “电话座机线……” 于杰看向了旁边的一个小柜子，上面放着一个座机。 但是看清之后整个人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座机的电话线还在！ 肖宁朝着座机缓缓走去。 打开了千里眼，观察到电话线确实完好无损。 而且没有一点被拉扯过的迹象，也没有任何的变形。 张森戴上了橡胶手套，然后将电话筒拿起，里面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肖宁眉头一皱。 用电话线将人勒死的确可行，可是这种线被过度拉扯后，一定会变形。 由于所需要的力量极大，所以表皮会裂开，里面的铜线一定会露在外面。 而这条线一点变化也没有，难道质量真有那么好？ 法医很快赶到了现场，对电话线开始了检验。 除了留在上面的指纹之外，还需要检验油脂！ 人类的皮肤会分泌油脂，如果用电话线勒死一个人，那他脖子上的油脂一定会留在线上！ 可最后的结果是……没有！ 肖宁的神情更加阴沉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可能性只有两种。 首先，于杰确实用电话线将杨燕勒死。 可是案发现场的电话以及电话线都被换掉了！ 另一种情况，于杰所说的不实，他只是在撒谎，自始至终所有的过程都是假的！ 这种情况下，肖宁更偏向于哪种可能性？ 他仔细听着于杰的眼睛，分辨着他现在的表情。 此时的于杰，眼中充满了错愕、不可思议、甚至惊恐！ 很显然，于杰也不清楚，当年自己勒死杨燕的电话线，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 肖宁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他觉得电话是被换过的！ …… 又来到了厨房。 “把她勒死之后，我非常害怕。可是……那时我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我想方设法的想要将尸体处理，最后就选择了抛尸。”
“我去买了一个行李箱，最大号的，可是回来发现很难一次性装进去。尸体太硬了，用尽各种办法都装不进去。”
于杰的脸越发苍白，回忆着当年的经过。 “等等。”
肖宁直接打断道，“你是说，尸体太过僵硬？难道你将杨燕勒死之后过了很长时间才去买行李箱的？”
一般来说，人在死后四五个小时之后尸体就会发硬。 因为人在死亡之后，身体中的热量会越来越少。 尸体的温度也会和周围的环境一致，如果温差大的话，尸体僵硬的时间也会更短。 等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那个时候的于杰在干什么？ “我勒死她之后……”于杰努力的回忆着，“好像睡着了。”
！！！？？？ 肖宁一脸狐疑。 睡着了？ 有这么硬的心理素质？ 刚亲手勒死了一个人，然后自己睡着？ 即便是张森这样的老刑侦，听到于杰的这番话都大吃一惊。 “什么？你睡着了？”
肖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