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们布杀阵,让他们有来无回!”白白跳上木床,恶狠狠说道,“对付敌人是不可以心软的,主人你想想看,他们为了试验你,不惜拿那么多人做实验品,害死了好多人,而且还死不悔改,这次他们追来京城,肯定想让主人跟他们走,主人不肯答应,万一他们又做出什么可恶的事,那就完蛋了。”
杀阵?
白灵儿很是犹豫,秘籍上所述的杀阵,一旦有人闯入,就会葬送性命。
她真的要用这种办法来对付神族吗?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白莲着实看不得白灵儿这副优柔寡断的模样,沉声警告,“放人一马,只会留下无尽隐患。”
“蓝蓝这家伙说得对,”红红难得地与白莲站在同一条占线上,“神族的人虽然对主人很恭敬,可主人不答应他们的要求,谁敢保证他们不会用计逼主人妥协?说不定狗急跳墙了,还会拿主人在乎的人做把柄,要挟主人呢。”
白灵儿脸色一冷,眸中所有的纠结与犹豫化作决然。
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亲人。
绝不!
白灵儿说干就干,立即钻研起布阵的方法来,杀阵所需的,除了布阵者的仙气,还得上百条性命作为引子,方能开启。
灵儿隔天早上天还没亮,就风风火火出了门,京城的人大多数尚在梦中,菜市口,摊贩忙活着占个好位置,等天亮时,百姓们到街上买菜,吸引更多的生意。
灵儿在菜市场转了半天,最终将主意打到了鱼类上。
秘籍只说布阵需要上百条性命,没说一定要用活人的,也许用鱼做引子,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上百条鱼,可不是小数目,菜市场的卖鱼商都是在河里打捞好活鱼后,再挑来城中变卖,数量不多,远远达不到白灵儿的需求,她只能前往京中专门卖鱼的铺子,问过掌柜后,得知铺子里的鱼,是掌柜自家鱼塘里养的,眼睛蹭地一亮,特豪爽的定下一百条鱼的订单:“这是定金,等鱼送到了,剩下的银子再支付给你。”
掌柜刚开门,就有这么大一笔生意找上门,高兴得合不拢嘴,哪会不乐意?
“行,白老板的信誉京城谁不晓得?这样,我给您打个折,零头省了,只算您二百两银子,您看怎么样?”掌柜主动降价,想借此和白灵儿这位未来的十王妃套好交情。
指不定将来,十王府的食材,这位一高兴,全都交给自己操办了呢?
他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好啊,那我就等着老板送货了。”灵儿笑吟吟接收下掌柜的好意,“鱼一定得是活的,死的我可不要。”
“放心,我待会儿亲自去鱼塘打渔,再送到府上去。”掌柜信誓旦旦地说道,还亲自送白灵儿出门。
解决了引子的难题,回黄玉斋的路上,灵儿的心情出乎意外的好。
“主人,今天街上有好多士兵哦。”白白透过她的五感,能看见外边的一切,在发现这古怪的迹象后,它立马告诉白灵儿,“和上回戒严的场景差不多,难道京城又出了大事,要闭城锁门了吗?”
又一列威风凛凛的士兵从身旁经过,灵儿也意识到这古怪的迹象。
“没听说有出什么大事啊。”朝廷公布婚事的皇榜算不算?除了这个,这两天京城里风平浪静,怎么会动用这么多军队?
白灵儿一路上仔细观察着军队的动向,发现这些士兵挨家挨户进行搜查,似乎在找人。
还是待会儿问问二呆吧。
将心头的疑惑压下,回到家里,爹娘还没起身,宝儿和刘孜也在屋中熟睡,只有小莲和产婆在厨房里忙着烧水切菜。
白灵儿找到小莲,把鱼商下午会送货上门的事,同她说了一番,让她准备好养鱼用的木盆、木桶,还特别叮嘱,要多备上几个。
“小小姐,咱们上次买的食物还没吃完呢,又买这么多,得吃到几时?”小莲满脸惊诧,随即,又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热切目光盯着白灵儿。
有钱人家出手就是大方,上百条鱼说买就买,连眼也不眨的。
白灵儿被她盯得略微有些心虚,咳嗽一声后,强行解释:“买来养着备用,省得将来想吃鱼,还得买现成的。”
“也是。”小莲不疑有他,准备在做好早膳以后,就去办这件事。
王氏起身时,浓雾刚散,她昨夜睡得很晚,这会儿人看上去显得无精打采,没什么精神。
“灵儿,你起得这么早?”走进堂屋,王氏便被早早坐在椅子上沏茶的大闺女吓了一跳。
“娘,这是参茶,您尝尝。”白灵儿将刚泡好的参茶递过去,这茶,可不普通,用的是空间里五百年的人参浸泡,很有营养。
“参茶?”王氏这辈子只听过,从没喝过这么高档次的东西,连忙推脱,不肯喝,“这些稀罕物,我喝不了,你啊,有银子也不能乱花,咱们是小门小户,赚钱不容易,把银子花在吃的喝的上边,能行吗?”
王氏苦了半辈子,不愿看到闺女大手大脚地花钱,苦口婆心地劝道。
“娘,我早上出门正好遇到了一个熟客,这人参啊,是人家送的,没花钱。”白灵儿随便寻了个理由,她总不能说是见到空间里的人参熟得快成精,再不吃不行,才想到泡参茶给家里人补身体吧?
说出来娘肯定不会信。
白灵儿好说歹说,才把王氏说服。
她似捧着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抿着茶水,深怕多喝了就没了。
看着娘这副样子,灵儿心里很是泛酸。
“昨天,我和你爹商量好了,你写封家书送回娘家去,还有白家庄也得送,你和十王爷的婚事那么多人晓得,不给长辈通通信,别人会说咱们有本事了,就不认人了。”王氏喝了会儿茶后,把昨晚商量好的决定告知灵儿。
白灵儿一拍脑门:“呀,我差点忘了要写家书给外婆和舅舅。”
“你啊,平日里事多,顾得了这头,哪还顾得了那头?”王氏倒没责备她,大闺女平时有多忙,她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事女儿忘了,做娘的可不能忘。
“娘知道,你对爷爷奶奶有意见,可是灵儿,你爹他心里边啊,到底是挂记着他们的,只是写封家书,到时候他们来不来,还不一定,”侄女莫若母,王氏知道自家闺女对白家有偏见,莫说是她,就连自个儿不也没法子对那家人释怀吗?“你为你爹想想,成亲那天,要是有白家人来,或是能得到他们的祝福,你爹他一定很高兴。”
“这也是爹的意见吗?”白灵儿孩子气的瘪了瘪嘴,雀跃的心情duang到谷底,神色略显哀怨。
她真的很讨要那家人,如果可以,这辈子最好不要和他们有任何的来往。
“你爹他没这么说,可娘能看出来,灵儿,你是个懂事的,权当让你爹开心一下,成吗?”王氏试探性地问道,脸上浮现了些许不安。
“……成。”她不可能让娘难做,白灵儿硬着头皮答应了。
“娘的乖女儿哟。”王氏欣慰地抱住闺女,手掌不停拍着灵儿的后背,“娘就知道,灵儿是最乖,最听话的。”
她说着,竟有些哽咽。
为了她和相公,女儿受委屈了。
白灵儿撒娇似的,靠在王氏的肩膀上:“娘,别哭,只要爹和娘开心,灵儿愿意做任何事。”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白灵儿心里一点膈应也没有,那是假的。
出门去铺子里时,她的脸色如阴云密布。
“哟,谁惹你不开心了?”莫长歌在门外等她出门,眉梢一挑,抬脚踏上石阶,温热的手指尖抵住白灵儿高高耸起的眉心,“皱眉的样子真丑。”
“我又没让你看。”而且,她走的也不是美丽路线好么?
灵儿气呼呼冲他抛去一记眼刀,顺势还把他的手拍飞。
似乎火气挺大的啊。
莫长歌也不生气,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跟着她往前走。
“有什么事不妨说给本王听听?说出来,兴许本王能帮你解决。”
“一些家事,我自己能处理好。”她只是心里不痛快,别的也没什么。
“哦?你不说,是想让本王自个儿去查?虽然调查一番,得要花不少时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似真似假地嘀咕一句,大有要把想法化为实际行动的迹象。
白灵儿心尖一紧,他绝对干得出擅自调查的事。
再三考虑后,她才把写家书回白家的事说了出来。
“就这点事也值得你愁眉苦脸的?”莫长歌屈指弹中她的脑门,“真担心,待白家人来到京城,由本王出面为你应酬便是。”
有他在,那些亲戚想占灵儿家的便宜,绝无可能。
更何况……
莫长歌眼里飞速隐过一道寒芒。
那封婚书,他还得同白家人好好谈一谈。
他从未忘记过白家庄那些人的品性,欺软怕硬,趋炎附势,对付这种人,得好生敲打。
“就你?切,当初是谁被大姐死缠烂打,就差没被霸王硬上弓了。”回想起白可儿在黄花镇中,追求二呆的事,白灵儿忍不住调侃道。
莫长歌脸色一黑,显然想起了白可儿昔日精彩的形象。
“你就非得给本王添堵?”被那种极品追求,绝对是黑历史。
“扑哧”,他憋屈、郁淬的表情,让灵儿乐出了声。
果然啊,她的快乐就得建立在二呆的痛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