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黎明时分大雪终于停了下来。京郊的郡主府里,水沁瑶还躺在床榻上熟睡。算起来怀孕已经五个多月了,身子也渐渐越来越沉。就在这时,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郡主府门前,铜爵下了马车急切的敲着大门,经过一夜的风雪,脸颊被冻的通红。“来了来了,谁啊?”
敲门敲了半晌,终于有人来开门了。只见一个蓝衣女子一脸疑惑的看着铜爵,缓缓停在了门边。“你们是谁啊,这里是封远郡主府。”
那小丫头见铜爵满脸通红,摸了摸脑袋沉声说道。“我们是从元国过来的,是来接你们宫主回元国的,你快去通传一声,放我们进去!”
铜爵忍着寒冷焦急的说着,脸上写满了迫切。“好,那你们先进来吧,我这就去找左使。”
那姑娘见铜爵冷的不行,终于放马车进了内院。“左使元国那边来人了,说是要接宫主回元国去,现在人已经在内院了,看样子他们冻得不轻呢!”
“元国那边?”
遭了,他们来迟了……宫主昨天才喝下的忘情药水,若是他们能够早到一天,恐怕结果都会变得不一样了!“你先把他们安排在客房住下,多拿点碳火过去,再让厨房准备一些姜汤。”
白薇心里想着,脸上写满了遗憾。“怎么了白薇,谁来了?”
白薇刚吩咐完,准备去看水沁瑶醒了没有。谁知这话被朱砂听了去,朱砂一脸兴致的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元国那边来的人,估计应该是陛下带着铜爵过来了,这样你先去客房看看,让他们先行住下,等到宫主醒了之后,一切再做打算吧……”白薇叹了口气,示意蓝衣女子带朱砂过去。雪下了一夜,清晨特别的冷。客房里升了两个火盆,但是看起来依旧是十分寒冷。“参见右使!”
“免了,下去再准备一些碳火。”
朱砂打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朱砂沁瑶呢,她最近怎么样了,还在生朕的气吗?”
还没等朱砂开口,南宫亦寒便抢先来到了她的面前。“你们回去吧,宫主不可能与你们一起回去了,若是昨日你们来的话,也许还有一些挽回的余地。可是偏偏迟了一日,现在宫主喝下了忘情药水,已经不记得陛下您了,估计不会与你们回去的……”朱砂见南宫亦寒也被冻的满脸通红,心里十分不好受。“你说什么,忘情药水?”
南宫亦寒被朱砂给弄糊涂了,只记得忘情药水四个字,他一脸诧异的说着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呢朱砂,你为什么不劝劝主母,这几日我跟主上已经一路朝着这边赶了,之前我明明传了书信给你,为何不多等几日?”
铜爵见气氛变得这么紧张,心里也跟着烦躁了起来。“你是来了书信没错,可是宫主哪里能等的下去,已经半个月没有消息了,她能够忍着煎熬等了半个月都不错了,要不是我跟白薇日夜劝说,恐怕早就喝下药水了!”
朱砂将碳火加进火盆,脸色变得十分不悦。“那这忘情药水有没有解药,主母不会就这样全忘记了吧?”
铜爵拉住朱砂,脸上满是焦急。“我也不知道忘情水究竟有没有解药,这是凤长老从凤族带出来的药水,只有问她才能知道!”
朱砂被南宫亦寒跟铜爵这么一搞,整个人变得十分为难,说话都不太利索了。“那你去把凤长老找来,朕单独去问问她!”
南宫亦寒说着,抬腿就要出客房。“陛下您去了也是没有用的,这事急不得,这样您和铜爵先在客房住下吧,等会宫主醒了看看情况,我晚点帮你问问凤长老。”
朱砂见南宫亦寒这么心急,心里也跟着烦躁起来。“那沁瑶现在怎么样,她身子还好吗?”
“朕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朱砂你带朕去看看她吧,就算她已经不认识我了,总归她还是我的妻子啊……”南宫亦寒一脸的无奈,说话间眼神变得落寞起来。“好吧,那陛下跟我来吧。”
朱砂考虑了半晌,终于还是答应了南宫亦寒。她拉紧披风出了客房,带着南宫亦寒朝着水沁瑶的卧室走去。晌午时分,水沁瑶才终于睡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些疲惫。“白薇,白薇快来扶我一把,有点起不来了。”
水沁瑶的身子越发的重了,她扶着后腰艰难的下了床,觉得腿脚酸肿几乎起不来了。“嗯,你是谁?”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陌生的男子扶着她缓缓站了起来。水沁瑶转身望着这个好看,却又陌生的玄衣男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沁瑶你先坐下休息,白薇一会儿才会过来,让朕先看看你的腿。”
见眼前的少女双腿肿胀,南宫亦寒的脸上瞬间满是担忧,他扶着水沁瑶在桌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检查起水沁瑶的双腿。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觉得他身上的味道特别熟悉,可是他居然称呼自己为朕,难道他是哪个国家的皇帝?“嘶……”头好痛!水沁瑶越想越烦躁,捂着脑袋顿时头痛起来。“宫主您没事吧,宫主!”
南宫亦寒正想抱水沁瑶回床上休息,白薇突然推门进来了,她看水沁瑶揉着脑袋满脸痛苦,挥开南宫亦寒就护住了水沁瑶。“陛下您先出去吧,宫主这里有我们呢,她现在这种情况急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您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属下等宫主情况好一点了,再带着她过去见您?”
白薇稳了稳心神,看着南宫亦寒恭敬的说道。“好,既然沁瑶这么严重,朕就先走。等下记得找大夫过来看看,她双腿似乎肿的厉害,可不能耽误了才是!”
南宫亦寒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也明白眼下必须先冷静下来。他握紧拳头故作镇定的看着水沁瑶,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烦躁,看着眼前还在喊疼的少女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