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神,让姜幼妍心头一凛。明明在这之前,自己是承王心底的白月光,朱砂痣。她本想让承王给自己出头,结果好像偷鸡不成蚀把米。姜幼妍觉得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怕夏南珠说出更蛊惑人心的话来。所以身子适时的晃了晃,就要晕倒。承王离姜幼妍最近,但是后来眸光转到夏南珠身上并没有在意。就在姜幼妍即将倒承王怀里的时候,承王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本在对面几仗远的夏南珠,不知何时到了身边,并且已经将姜幼妍搂住。承王瞪大眼:……这速度!不禁想,刚才若是敌人,自己怕是人头不保。姜幼妍在倒进夏南珠怀里后,闻见一股清香,顿觉不对劲,但是已经起不来身了。夏南珠垂眼看着她,想了想伸手进她的怀里,直接掏出了一个纸包。承王:……装晕却因为这变故惊的睁眼的姜幼妍:……“夏姑娘!”
姜幼妍急忙挣扎着要起身去抢夏南珠手里的纸包。“还我!”
“锦慧县主,你这是……”就算偷东西也不能这样直白吧?他都打消找麻烦的念头,有意收拢此女了——承王表情一言难尽。这也不叫偷,这叫明抢了啊!夏南珠手一抬,比她矮了一个头的姜幼妍就扑了个空。“不晕了?”
夏南珠说着风凉话。姜幼妍又惊又气,脸色红白交加,哪里敢晕?夏南珠冷冷勾唇,将药包至于鼻端轻嗅了一下。随后道:“姜二小姐不解释一下,为何会随身携带这种毒药吗?”
姜幼妍脸色聚变,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就道:“我一个女子,出门在外,随身携带一些毒药防身有何错?”
承王在旁边愣愣的看着,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到底是玩弄阴谋权术的,一下子就想到什么——说好的下马威,姜幼妍却另有打算,想陷害夏南珠?!夏南珠却不等他想到应对方法,继续道:“这种药毒害提举夫人早产,又害得蓝家二小姐小产绝育。也是这种药,被章思怡用来毒害谢家三公子的通房丫鬟小产绝育……姜二小姐怎么会想到拿这种药防身?你不是说我医术高明吗?据我所知,这种药只对女子有效!当着承王殿下的面,跟我狡辩,寻摸着谁是傻子呢?以为承王殿下能够被你糊弄过去?”
想当傻子的承王:……“这……”承王一时无言以对。姜幼妍却是死不承认的道:“我我不清楚,这是我的婢女为我准备的。”
这话一出,一旁的婢女书媛立即跪到了地上:“奴婢该死,奴婢也是跟个玲医买的,奴婢也是被那玲医给骗了。”
“玲医?堂堂姜家二小姐,是有多上不得台面,让下人向玲医买药防身?防身不是很理直气壮的事情吗?要不要做的跟预谋害人似得,生怕被人抓住尾巴?!”
这时,有嘲讽的声音传来。夏南珠闻声有些诧异,下意识转眸朝门口看去。就看见呼啦啦一大群人从远处疾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却是南离笙,身边带了一个老嬷嬷和两个护卫。南离聿、沈怀启、盛芳菲等人,应该是后进门的,落的远了一些。其中盛芳菲的二十个护卫紧随其后,排场比承王还大。毕竟之前承王进门,只带了两个护卫。南离笙说话的功夫就进了屋,很自然的带着自己的人站到了夏南珠一边,捍卫的姿态明显。夏南珠看着一众人涌进正厅,随后都站到自己身边,心底不由得涌上一股暖意。“安国公府世子夫人?”
承王看见南离笙显然很诧异。至于她身后那些人,也不陌生,但是早知道在这里。“臣女见过承王殿下!”
南离笙朝承王行了福身礼,道,“有件事要说明一下,臣女已经不是安国公府世子夫人,而只是南家嫡长女。”
承王闻言十分愕然。离京的时候,他倒是听到一些关于安国公府的风言风语,但也只以为夫妻小打小闹,毕竟纳妾吗,多正常的事情?!南离笙这意思,是因为这种小事和离了?!承王一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这南离笙好大的气性……幸好自己当时没有娶到她。“沈大人,这是我从姜二小姐身上找到的,请您过目。”
夏南珠不给承王回神的功夫,将药包递给了沈怀启。又说:“这药和之前毒害提举夫人章氏、蓝姝月、贺止茜的药是一样的。”
沈怀启接过药,闻了闻,随后就递给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那老者也闻了闻,神色凝重的道:“这药与上次大人给老朽查验的一样,这药属于活血大寒之物。男人吃了,问题不多大。女子若是吃了怕是要断子绝孙,若是有孕的情况误食,不能及时施救的话,就只能流血到死。老实说,以老朽的医术,真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流血致死。如此恶毒的虎狼之药,也不知是谁做出来的。”
“男人吃了无用,只针对女子是吧!”
南离笙接过这话,转而望向姜幼妍,“姜二小姐说要拿这药防身,这可真是稀奇了,你要防的不也应该是男人吗?或者,也该买个见血封喉的,或者迷药之类的。你这准备的药,实在让人无法理解,还说不是为了害人?”
南离笙这样质问的时候,也想起自己之前还觉得姜幼妍比夏南珠强,真是瞎了眼,人不可貌相!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会这样恶毒!一时看姜幼妍的眼神,比看自己前夫的桃花债还冷。那桃花债也就的抢男人而已,这个是真要女人的命!“我没有要害人……”姜幼妍想要争辩,下意识就去看承王。承王脸色在几次听到人说,那毒的危害性后,就变了。这时对上姜幼妍的眸光也满是怀疑,但他没有质问姜幼妍,而是看向那老者:“你是何人,你说着药会让孕妇流血致死,此话当真?”
那老者拱手朝承王道:“回王爷,老朽是海市县县衙仵作,在这之前是个坐诊大夫,不敢有半句虚言。”
“那为何你们说的那几个受害者都没有死?”
承王又问。“那是因为锦慧县主医术高超,施的一手好针法,也救治及时。那针法县主也教过老朽,但是老朽却是至今未曾掌握要领。”
老者一五一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