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逼不得已是什么?不就世人说你是‘吃软饭’的,你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吃软饭的,杀了自己妻子,因为你心里那点扭曲的自尊心你杀了妻子,给自己五岁的女儿灌下矮小毒,柳至宗,你的迫不得已真他妈的恶心人……”
苏桐是真的被气到了,说到最后直接骂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当年我确实因为别人骂我是‘吃软饭’而闷闷不乐。可这不是我杀你母亲的真正原因,真正原因是我受不了她的强势,你知道吗?与她成亲后的日子就活的不如一条狗,我每天要看你母亲的脸色活着。”
“我娶了你母亲,升官发财,仕途一片大好,可是谁能知道,家里的下人都不听我的,只听你娘亲的,我荷包里只有几文钱,我想请官僚吃饭都要向她伸手要钱,我是被那样的日子逼的喘不过气才会杀了她的……”
“你说里荷包里只有几文钱?”苏桐道。
柳至宗红着眼睛,哽咽道:“是的,只有几文钱。”
听着他委屈的话语,苏桐怒到极致就笑了起来,“你把自己说的那么楚楚可怜,那我且问你,没认识我娘亲的时候,嗯……就是没和我娘亲成亲的时候你身上有多少钱?你住的是何房子?你有几个下人?”
柳至宗噎住,吭哧半响没有回答上苏桐的问题。
“说不上来了?”苏桐眼中露出嘲讽和鄙夷,“你回答不上来,我来替你回答好了,没和我娘成亲前,你衣衫褴褛,身无分文,你住桥底,身边没有一个下人,你跟我娘亲成亲了,住了大房子了,当了官了,穿着朝服,府中的下人每天恭恭敬敬的喊你老爷……这一切是谁给你的,你凭什么说我娘压得你喘不过气?”
这番话差点没把他羞的钻到地洞里去。
苏桐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起身子,“柳至宗,你以为在我娘的尸体上做了手脚,我就没辙了吗?你好好看着,看我是如何找回身份,如何让你丞相府家破人亡的,说到家破人亡,其实也不用说出手,早已经有人对你柳至宗出手了,你知道是谁吗?”
柳至宗抬头望着她,“谁对我柳家出手?”
“王氏啊!”苏桐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笑得开心,“你大概还不知道了吧,你的那个儿子是秦国舅的种!”
看着柳至宗淡然的表情,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话,苏桐也不甚在意,笑眯眯道:“不信吗?没关系,你若哪天想要知道王氏有没有给你带绿帽子,可以让人去找我,我把当年给王氏的接生婆给你找来。”
“不过,柳至宗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报应?”
柳寄风儿子这事是安子西告诉她的,她也有让苏适查过,是真的。
给柳寄风接生的稳婆可是熟人,那个宫里的嬷嬷。
苏桐的话,柳至宗很想不相信,可是脑海里却浮现很多事来。
比如,王氏不喜欢柳歆一。
秦国舅派人来瞧他的儿子,且送来补品。
王氏在寺庙提前回来。
关键一点,王氏是秦家人
这些信息加在一起,就是王氏给他带了路帽子的罪证!
柳至宗咬碎压根,“该死的王氏!”
听着柳至宗恨意滔天的怒气,苏桐满意的离开了提审室。
出了提审室,刑部的两个衙役过来问道:“苏姑娘如何?柳至宗可有交代?”
从提审室出来,苏桐脸色不是很好看,衙役问她,她也没什么心情回答,只是也摇了摇头,“什么都问出来。”
她原本想着,只要把柳至宗抓如牢房,让后让皇帝下一道圣旨,准许开棺验尸。
只要开棺验尸,就能查出母亲是中毒而亡的,然后再利用滴血认亲的方法鉴定她才是真的柳歆一,而皇宫里的那个是假的。
她做好一切准备,利用鬼神之说引起世人的怀疑,让柳至宗下了牢狱,又让皇上把假货带进宫里,不让她与武家兵的副将见面,妨碍她开棺验尸。
可是
柳至宗竟是早已料想到,她会开棺验尸,早做了准备。
如果尸体被动了手脚,肯定什么也查不出,说不定,棺材里都没有母亲的尸体了。
但是,她不知道柳至宗说的是真话,还是跟她玩心理学。
苏桐出了刑部带着两个衙役坐着马车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门口纸灰已经被打扫了,震惊世人的红色字体也没有了,唯有地面上和墙面上留下火烧过的黑印提醒着人们昨日发生的事。
马车在丞相府门口停下,苏桐下了马车就闻到空气里残留的难闻的味道,苏桐捂着鼻子进来丞相府。
因为她身后有刑部的官差,所以畅通无阻的进了丞相府。
衙役召集府中下人,然后把苏桐协助刑部大理寺办案的身份告诉众人。
苏桐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几十个下人,问道:“这一个月内,你们可知柳丞相有没有动过先夫人的坟墓?”
闻言,下人下意识的相互看了看,然后有个小厮道:“姑娘说的是修墓吗?”
“嗯,修墓,这一个月来,柳丞相可为先夫人修墓过?”苏桐看向那个说话的小厮问道。
小厮点头,“有的,大概二十天前,老爷说先夫人的墓好多年没修了,就带着我们几人去给夫人修墓了,大概修了十几天才修好。”
看来柳至宗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开棺验尸这一条是走不通的,看来只能从别处下功夫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苏桐便让衙役把人疏散了,之后她去找了王氏。
王氏被刑部衙役软禁在院子,苏桐进去的时候,王氏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老公被抓,女儿被软禁在皇宫,自身又中了毒,她竟然还有心情晒太阳,不得不说,王氏的心里素质是不错的。
听到动静,王氏微微睁开一只眼,见来人是苏桐,便又闭上了。
“起来,大理寺少卿找你问话。”一个衙役在苏桐的眼神示意下上前把王氏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王氏被迫起身,看着苏桐,“不知大理寺少卿要问我说么?不过我可要提前告诉少卿大人,我在十二年前进的丞相府,十三年前的事,我可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