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床上,让周遭死一般寂静。
谁也没想到苏桐会这么般明目张胆的说出这样大胆的言辞来。
贵女柳歆一瞬间羞红了脸,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太子,此刻也只能偏头四处张望,装作没听到苏桐那句孟浪的话语。
昨日在茶楼因好奇这个女子的身份,便派人去查了,便知晓昨日上午城门口发生的事。
当街砍了丞相府的公子的手臂,还堂而皇之的说,是救人性命,还要了十万两的诊金。
不仅如此,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是十皇叔的女人。
十皇叔的女人,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已经和十皇叔发生了关系了。
在听到下人汇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叫苏桐的女人实在是胆大无比。
许墨汧瞪了苏桐一眼,而一直在苏桐身后做隐形人的苏适嘴角抽了抽,论脸皮,苏桐天下无敌。
孔家老管家几十岁年纪了,听了这话都觉得臊得慌,红着一张老脸:“那那个太子殿下,若是没别的事,小的就先退下了。”
管家没想到这位贵公子竟是玄武国的太子殿下,之前只觉得这位公子器宇不凡,却也怎么也想不到太子殿下身上去。
毕竟他家小姐还不够资格能得到未来储君参加葬礼。
冷颜萧挥了挥手,“去吧。”
管家急忙躬身退下。
苏桐看着管家离开的背影,嘴角勾了勾,这老头离开,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一些。
苏桐笑眯眯的开口:“柳小姐,不知昨日我在城门口救柳家小公子的诊金可跟丞相大人说了?”
柳歆一抬头,脸颊上红晕还未散去,“我已经同父亲说了,父亲说,苏姑娘救了我弟弟一命,理当重谢,只是十万两这数目太大,丞相府实在拿不出……”
“一下子拿不出没关系,我可以卖给柳小姐一个面子,让丞相府分期付款……”苏桐笑眯眯的,眼底的奸诈如一条狡猾的狐狸。
“什么叫分期付款?”许墨汧听到新词汇,有些不明白。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分期付款就是,就是我和丞相府两方签订协议,同意丞相府每个月还我多少钱,分几个月还清。比如,每个月还一万两,那便是十个月还清,当然世上也没有这白捡的便宜,分期付款是有利息的……”
苏桐一个人在那里得吧得吧说着,完全无视柳歆一那张黑脸。
等说完,她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柳歆一:“柳小姐觉得这个分期付款如何?”
柳歆一很想说不如何,十万两已经天数了,这个女人竟还好意思加利息钱。
就算她愿意给,父亲也不愿意给。
柳歆一垂下头,一脸为难道:“这个我做不了主,苏姑娘得要和我父亲相谈。”
苏桐点头,“那我改日去丞相府找柳丞相谈谈此事,不过,希望到时候,柳丞相不要故意躲我,让我见不到人。”
她正想着如何进丞相府呢,这个柳歆一就给了机会。
柳歆一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柔声道:“父亲不会故意躲着苏姑娘,不过,父亲乃是一国丞相,事务繁多,忙起来经常整夜不回家,到时候,苏姑娘若是碰上父亲不在,还希望苏姑娘不要多想。”
“不会,我可以派人在丞相府外守着,只要见到丞相大人回家,我便过去,若是实在不行,柳小姐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住在丞相府等……”
柳歆一已经被堵得说不出话了,只是垂头不语。
“柳小姐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苏桐笑呵呵,心情非常好。
苏适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她这脸皮没谁了。
“唉,对了,太子殿下丫鬟的尸体被毁了,我们已经不能从丫鬟尸体上查找线索了。眼下若是想把案子查清,唯一一个办法……”
苏桐转头看向太子冷颜萧,面色严肃认真。
“什么办法?”冷颜萧想不明白苏桐为何对这事这般在意。但是之前听了她几句言语,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且看她这般自信的模样,应该对查案有着自己的独特的想法。
这些年,京城出了不少案子,结案的没有几桩。
他作为玄武国未来储君,自是担心冤案越来越多。
“丫鬟尸体毁了,可是,孔小姐的尸体……”苏桐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这意思没有人听不出来。她把心思打到孔小姐尸体上了。
“可是这孔小姐尸体已经入棺了,孔家肯定不会同意开关验尸。”许墨汧认真道。
昨日他离开孔家,便去了茶楼,又把那间房间查看了一番,什么线索也发现。
挣扎,打斗,暗门,什么都没有。
衙役也没盘查出有什么可疑的人。
如此就只有两个可能,那便是丫鬟杀了孔小姐,要么就是孔小姐自杀。
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大。
丫鬟长期受到虐待,因此怀恨在心,是有动机的。
孔小姐有失心疯的病,若是发疯自杀也是说得过去的。
“我想若是太子出面劝说孔将军应该是会答应的。”苏桐幽幽道。
“不一定。”许墨汧摇头,“死者入土为安,这是恒古不变的观念,孔家也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人家,不会因为太子出面而同意开关验尸……毕竟这是一件大事,若是闹到皇上那边,太子很有可能被责罚的。”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孔小姐含冤而死?”
“太子不行,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
“你有更好的人选?”
“有是有……就是……”
许墨汧和苏桐一搭一唱道,柳歆一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她能在天都享有那么高的名声,一是她的相貌和背景,二,跟她的聪明伶俐也是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眼前两人一唱一和,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算她真的没听明白,许墨汧那不停看向她的眼神也说明了一切。
这两人把心思打到她的身上。
她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猛瞧。好似压根不知道许墨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