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不屑。
清河镇也就是比柳州城大了那么一丁点,一个员外罢了,就是再牛叉又能牛叉到什么地方?
“小姑娘你快走吧,若是落到孙家人手里,那便是生不如死啊!”说到这里,老人家无力的跌坐后面凳子上,面露绝望和滔天的恨意。
“我的孙女就是被孙家给折磨死的,老头我命苦啊,早年儿子出了意外,留下一女儿,我辛辛苦苦将她拉扯长大,十八岁年纪,老头我正忙着要给她寻个好婆家时,一次偶遇上孙家大少爷孙浩,他见我孙女长得好看,眉清目秀,年轻漂亮,便动了歪心思。光天化日把我孙女抢走了,我奋力反抗,被打的半死,孙女不忍看着我被打死,便主动跟他走了”
老人家掩面痛哭,苏桐心里也是闷闷的,老人家的哭声是一个来自弱着对抗强者的无能为力。
“那您后来见过您的孙女吗?”苏桐轻声问道。
老人家还在那里哭泣,他没有立即回答苏桐,而是过了许久,他把心里的情绪发泄一番,缓缓他起头。
苏桐就见到那双浑浊的眸子猩红一片。
“没有,自那日分离我就再也见过她。”
“那您没去衙门告孙家强抢民女?”苏桐眉头微拧,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对于某些黑幕也是知晓一点。
可是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期望,期望,官府是朝廷的,县官是百姓,而不是某些人谋取利益的渠道。
老人家听了苏桐的话,又哭又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别凉和对朝廷官员的嘲讽。
“过去,被打了几十大板躺床上一个月。”
老人家颤抖着手擦了一把眼泪,摆了摆手,“官府是为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开的,而不是我们百姓.”
“爷爷,今日相见便是有缘,您孙女的仇,就由我给你报了。”苏桐声音淡薄冷然,只见她手腕一翻,手中的勺子倾斜而下,混沌汤冒着热气朝着孙浩脸上倒下。
滚烫的混沌汤倒在脸上瞬间又流到了地面上。
“啊啊—――疼—――”昏迷中的孙浩是被火辣辣的疼痛给疼醒。他从地上猛地坐起来。
他猛地一睁眼,却发现眼皮睁不开,不仅如此,还钻心的疼。
孙浩下意思的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想要知道自己的脸出了什么事,然而他发现,他的手竟然被绳子困住了,不仅是手,就是双脚也被死死困住。
“死老头你竟然用绳子捆住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孙浩一阵怒吼,等怒吼后脸上的疼懂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脸好疼,好像在油锅里炸过一般,疼的他只想立刻昏死过去。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脸那么疼?”孙浩想起晕倒前的事,是那个女子在空气中洒了粉末,然后他头晕脑胀昏迷了过去。
“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对本少爷做了什么,本少爷发誓,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还没认清形势的孙大少爷,不顾脸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还在那里放狠话。
只是他这话刚说完,回应他的是苏桐的无影脚。苏桐站在他背后,抬起一脚对准他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踹,孙浩被踹的脸着地。
“啊――”
一声凄惨的鬼叫声从孙浩口中喊出,严重烫伤的脸与地面狠狠的摩擦了一下,孙浩只觉得生不如死。
他眼皮睁不开,他不知道是谁踹了他更不知谁对他脸做了什么,但是不管是谁,他都死定了!
千刀万剐也不能平复他心头的怒气。
“你若再敢叫一声,我便割了你的舌头!”苏桐瞥了一眼,撅着屁股,脸朝地,半天没起身的孙浩,凉生道。
“是你!”苏浩听出声音的主人,就是之前他想要征服的女人,知道是谁搞自己,孙浩,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他四肢都被死死捆绑着,扭动了半天也没能起身。
“你敢如此对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可是清河镇的孙员外,就是县太爷,悬医阁的掌柜见了本少爷也要以礼仪相待.啊—――”
话还未说完,苏桐厌烦的一步跨了过来,然后,抬起右脚就踩在他的脑袋上。
三级烫伤的脸再次和地面产生摩擦,孙浩疼的只能哇哇大叫,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卖混沌的老人家瘫软在凳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走来的捕快,脸上是绝望的神情但也有解脱。
“小姑娘,咱们谁也走不来了。”
苏桐也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就见三四个衙役朝他们这边走来。
那几个衙役大佬远的就看到苏桐脚底踩着一人,而地上还绑着一人。
他们还以为是几个老百姓打架斗殴罢了,心里一喜,正愁着兄弟几个喝酒没钱呢,就见这边有人在打架,想着过来弄几个小钱去喝喝酒。
谁知等他们走近了,才知道事情才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被女子踩在脚下的竟然连他们大人都笑脸相迎的孙员外的儿子。
孙浩脸朝着地面,几个衙役一开始也没认出他来,只是在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才惊觉发现,这人是孙员外的儿子。
半柱香后,清河镇的衙门开堂了。
“砰――”
县太爷拍下惊堂木,脸色极为难看的望着堂下的一些人,怒声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县太爷面色不善的看着堂下一些人,什么时候击鼓鸣冤不行,非挑在他宴请十皇叔的时间点?
这是存心跟他过不去?
这要不是因为十皇叔在后堂看着,他非得要把这些人先打几十大板不可。
卖混沌的老人家,被一声惊堂木吓得半天才回神,立即跪下颤颤巍巍道:“回回大人,小人柳万见过大人。”
上官杨没有让老人家起身,而是把目光落到苏桐身上,见她没有半点要下跪的意思,眉头拧了拧。想要发难,却见她一身装扮不简单。
上等的布料,头戴明珠宝钗,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能够穿戴的,就是他的女儿都没有这样资本。
上官杨浑浊的眸子转了转,留了个心眼。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那最为醒目却被他故意忽略的一个人影上。
只见这人躺在担架上,头上缠着重重白布,让人认不出他是谁
“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