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无缝衔接,就是莲御反应过来后都不得不竖起拇指,说一声大写的“服!”
“丞相的位置妥了,要不,咱们先商量一下定都之事,决定好了就该着人先去修缮了。总不能登基大典准备妥了,大臣们还不知道朝哪边儿磕头吧?”
莲御被摁在帮二人处理各方递上来的杂物,除了没插嘴参与商讨之外,方才几人说的话他都是听到了的。所以,众人有志一同的选择锦城为新朝皇都,并以骊山别宫为基础扩建新朝皇宫的事情他自然也听到了。身为二人身边的万能管家,莲御自然而然的将事情落实的任务揽在了自己身上。但是,“虽然这个事情最终也的确需要你去落实,但是军师大人,您还记得您最初进宫来找我们是所为何事吗?”
新朝筹建在即,司凤梧却一直没给莲御一个确切的职位,就是为了让他不被职权所限,能更自由方便的替自己办事。所以,五论是在北魏,还是在回到大乾后,一直最忙的,其实都是莲御,白天他四处忙活,根本见不着人影儿。就是今日,也是他自己主动进宫找司凤梧禀报事情,刚好司凤梧不在,才临时在御书房偏殿里处理起了积压的奏折。但那些奏折,并不是他今日进宫的主要目的。一不小心听到了当朝三位大员主动请辞,又已经定都锦城的重磅消息,莲御差点把自己进宫的目的给忘了。经陆卿菀提醒,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巴掌糊在了自己脑门儿上。“差点忘了,王爷,王妃,属下今日来就为一件事。新朝建立,咱们的朝堂上是否允许有西凉、北魏和云羌人的身影出现?”
这又是一个新的议题,而且,莲御提的突然,话又说得委婉,司凤梧和陆卿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莲御见状也不着急,继续解释道:“最近属下处理各地遗留的琐事时发现其实除了大乾,西凉和北魏、乃至云羌也有不少有识之士。尤其是北魏,北魏皇弃城逃跑之事对他们的打击很大。他们将亡国的怨恨从我们身上转移到了北魏皇身上,继而不想再纠结于北魏的存亡,只想让北魏百姓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一点。我仔细考察过,他们当中很大一部分人是有诚意投靠新朝的。若是能将这批人吸纳进来,应该能很大程度上缓解新朝的用人压力,而且对加速新朝的全面融合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帮助。”
莲御一口气说了很多,似是想说服司凤梧和陆卿菀接纳这些北魏的有识之士。可那二人听完后,却是微露茫然。陆卿菀更是耿直道:“这件事,还有商讨的必要吗?程南柳兄妹我们都亲自带回来了,迄今为止,对西凉和云羌、北魏的学子也未行任何打压之事,王爷的态度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莲御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随即状若狐疑道:“王爷和王妃的确没有对西凉、云羌和北魏各地的文武才子进行打压。可是王爷,王妃,您二位应该也发现了吧,松山书院也好,讲武堂也罢,全是大乾人。那两个给新朝储备各式人才的地方,您二位见过一个不是大乾人的面孔吗?”
莲御的语气很平静,说出口的话却如一道闷雷砸在二人脑袋上,轰的二人晕乎乎的。陆卿菀羞愧的几乎不敢承认这种蠢事儿居然是自己做出来的。细细的手指轻抠司凤梧掌心,“话说,松山书院和景山讲武堂我们都去了,竟然完全没留意到这一点,我们是瞎了吗?”
司凤梧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不是眼瞎,是心盲了。”
他的脸色难得的有些懊恼,“天天想着提醒东南三国一部的子民和大臣,他们的旧国已经不在了,马上就是新的天地。我们自己竟然还封在大乾的旧圈子里而不自知。”
也不急着商讨其他事情了,径直问莲御,“你总不会是忽然想到与我们禀报此事的吧?有人找到你面前去了?”
莲御虽说是司凤梧身边的万能大管家,可也不是真的办事毫无重点,什么琐事都抓的。这段时间他分明是在集中力量汇总战后资源的,这关系到司凤梧建立新朝的节奏,交给旁人,只怕是穷了国库,富了人家的腰包,才特地交给莲御。结果,莲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特地跑来提这件事,显然,这件事已经到了他认为不得不管的地步了。莲御摇摇头,“真要是找到我面前来倒好了,就怕他们求助无门,再来个揭竿而起那就晚了。”
顺势吐槽一句,莲御才言归正传,“我不是正在清点和汇总所有的战利品吗?因为战时情况紧急,很多财物都被临时藏匿在了当地,这回派人去找回来,结果就发现松山书院和景山讲武堂的招新根本就没走出大乾。”
陆卿菀听的心惊,“承办讲武堂和松山书院之事是我和王爷亲自交给南无殇和池景川的,中间不走任何官方程序,如何能搞的如此复杂?”
当初不将松山书院和景山讲武堂归于任何部门,而是由他们直接负责,就是怕各种程序逃过繁杂,让人钻了空子。如今看来,怎么还是没能避免这些弯弯绕?莲御咧着嘴苦笑,“南无殇和池景川到底是年轻,虽然浑身都是干劲,但也架不住上京这地方水太混。不管他们怎么防,那些顽固派总能找到漏洞。他们也不要求池景川和南无殇做什么,就是想着法儿的把自己的那套理念无声无息的强加在那二人身上。那俩人估计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还不自知呢!”
这语气,既无奈,又讽刺。司凤梧听的气不打一出来,“有事说是,别阴阳怪气的,再这样,仔细你手里那些值钱的事儿本王让沈堂洲接手了。”
一听自己油水丰厚的活儿要归了别人,莲御一秒正经起来,语气非常之认真,都快赶上专业的播音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