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银钱居然也能如此令人头疼,我已经累觉不爱了!”
凤息梧熟练的把人扛起来转身走人,“该走了,仔细让聂无名发现,这锅就甩不出去了。”
陆卿菀宛若一条咸鱼,搭在凤息梧肩膀上哼哼唧唧道:“那你扛着我走吧,也别回天玄城了,直接回上京。我得亲眼看到凤青恒被气到心梗才能满意。”
凤息梧肩膀上扛了个大活人儿也不妨碍他身轻如燕的飞檐走壁。带着陆卿菀重新落在马背上,打马跑出去,陆卿菀的那匹马乖乖跟在两人身后。不用牵着它自己也不会跟丢。月明星稀,二人骑着马星夜赶路,终是在天亮之前过了翡翠河。白天的时候养足了精神,陆卿菀这会儿完全感觉不到困。两个人坐在翡翠河畔的客栈房间里,隔着窗户遥遥望向不远处两军对峙的地方。陆卿菀喝着茶毫不留情的吐槽,“这都二十天了,居然才打到翡翠河,聂无名还守着翡翠河半点动作都没有,你说他在想什么?”
算不得奢华的客栈就伫立在翡翠河边上不足百丈的地方,从窗户里就能将两军对峙的局面尽收眼底。“这么久了,他应该也得到秘库里的粮草和军械出问题的消息了。而且,上京那边也传了消息过来,陈若愚难产,一尸两命。凤青恒虽将陈若愚追封了皇贵妃,但陈太傅一派似乎并不相信陈若愚是难产。想来,聂无名应该也是得了这消息,等着上京乱起来呢!”
凤息梧的语气异常严肃,“既可节省粮草,又可避免兵力耗损,他虽然也着急,但凤青恒、或者说是大乾,比他更着急。”
陆卿菀趴那儿思忖了片刻,扭过头问他,“陈太傅不信陈若愚是难产有用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就算知道陈若愚是凤青恒害的,又能如何?皇位后继无人,其他大臣们会受他鼓动,拽凤青恒下台吗?”
“可问题是,如今大乾的皇位是后继有人的。”
凤息梧提醒陆卿菀,“你忘了,还有宁王的几个孩子呢?宁王虽然落了罪,但先帝驾崩之前恢复了他的皇族身份。他的孩子是有继承皇位的资格的。”
陆卿菀就呵呵了,“以为陈太傅是在为自己的女儿抱不平呢,原来只是想保自家荣华啊!那我更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了!”
她一改之前累到昏厥的样子爬起来,“我们回京吧,粮草充足,也该动手了。”
“先睡觉吧,休息好了再回去,容本王安排一下。”
陆卿菀眨眨眼,“还要安排什么?”
“本王需要一个一举夺下皇位的计划。这个计划需要邵驸马和南境总督闻檀、南王的配合。”
“明白了。”
陆卿菀强撑着眼皮道:“得让大乾朝廷那些人意识到他们败局已定,有宁王那几个孩子也没用,方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吧?”
不等凤息梧回他,又嘀咕了一句,“我父亲不在后,辽东总督是谁来着?”
玄甲军要在翡翠河抵御北魏铁骑,又要放着云羌和西凉的偷袭,能提供给凤息梧的实质性帮助少之又少。各大总督瓜分大乾五十万兵马,凤息梧至少要争取到三分之二以上的兵力,才能形成必胜之局。邵驸马早已经投靠了他们,南王和南境总督闻檀,凤息梧早就打点好。南直隶总督岳渊渟是靠着凤青恒跻身一等封疆大吏之流的,陆卿菀就不指望了。如今她最担心的就是那位被忽略依旧的辽东总督。大乾地方小,辽东之名,听着像是离上京很远,可若是真的有必要,五六天也能赶到。陆卿菀嘴上问着辽东总督是谁,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要如何将那辽东总督的威胁降到最低了。只是,就是这么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陆卿菀等的眼皮都快黏一块儿了也没等到凤息梧的答案。直等的快睡着了,凤息梧才恹恹回了句,“岳父阵亡后,接任辽东总督的,是宣武侯冯耀贤。”
几乎要困到原地去世的陆卿菀身形一僵,只一瞬,眼中困意全无。缓缓坐了起来,冷静的看着凤息梧,“你说,继任辽东总督的人是谁?”
“宣武侯冯耀贤。”
说过一次,再开口这个名字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一眼看到陆卿菀眼中的震怒之色,凤息梧忙按住陆卿菀的手脚。“先别急着生气。冯耀贤虽的确是辽东总督,但他早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了。辽东现在真正的话事人是辽东布政史周雪安,他是你的亲舅舅。昭烈候府荷花池里那具白骨真正的亲人。”
话说完,凤息梧脸上也有那么片刻的僵硬。他筹谋了那么久,就是想在尘埃落定之后给陆卿菀一个惊喜。可谁也没想到此陆卿菀非彼陆卿菀,忽然得知陆卿菀根本不是那个被陆震霆悉心教养张达的女儿,他的惊喜也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