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打了御史大夫的侄女,还把人送进了京兆府。人群一下子沸腾了。“嫁进门第一天就打人,打的还是太子妃的堂妹,这位秦王妃也太嚣张了吧?”
“就是,该不会还当中州也跟那什么乾朝小国一样,可以任她为所欲为吧?”
……人就是这样,即便陆卿菀从未得罪过他们,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便能让他们毫无缘由的指责起陆卿菀来。那妇人听到身边人的议论,自觉占了上风。对仍旧背对着她的凤息梧道:“秦王殿下,臣妇知道,王妃初来乍到,还不懂我们大秦的规矩。可这内宅妇人是要调教的呀,秦王府上无高堂,秦王殿下若是不介意的话,臣妇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啪”的一声,钢鞭抽在了妇人膝盖上,那妇人尖叫一声就在了地上。本就挨了揍,又跪的突然,青石板地面给她磕的龇牙咧嘴的。陆卿菀躺在凤息梧怀里无比淡定的收起钢鞭,“当女儿的一进门就行刺本妃,重伤王府长史。当娘的开口就要替先太子和与太子妃管教本妃,颜家二房,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却不知,御史台颜侍中可知自己有一天可以代行先太子之职,替他教导儿媳啊?”
颜二夫人嗓门儿大,也没将凤息梧这个半路出家的王爷放在眼里。就她闹腾这一会儿,吃瓜群众其实都已经知道她这般闹腾为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但谁让她自己不做人,先落了话柄呢?陆卿菀此言一出,吃瓜群众登时反应过来,不管凤息梧是怎么回来的,只要皇家承认了,他代表的就是大秦皇室。颜二夫人如此肆意妄为,打的不仅是凤息梧和陆卿菀自己的脸,更是在冒犯皇家威严。颜二夫人也反应过来了,不过,她敢跑到太子府门前堵人,自然是有一定底气的。是以,她只惊惧了一瞬,便继续叫嚣道:“你少吓唬我,你身为秦王妃,理应成为朝中女眷典范,却一来就出手伤人。御史台就算要弹劾,你也排在我前面!我还就告诉你了,若兰若是无事也就罢了,她若伤了一根毫毛,你这王妃也就当到头了。”
那口气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执掌大秦所有女眷命运的中宫皇后。然而,他话说完,凤息梧不等陆卿菀开口,便直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颜二夫人如此悍勇,难怪你女儿毫无德行可言。来人,将颜二夫人押如南苑教坊司,让掌教好好教教颜二夫人规矩。何时识得自己本分了,何时着颜侍中去接人。”
话说完,抱着陆卿菀便入了太子府,从太子府闻讯赶来的司澜果断挥手,“来人,将她拿下。”
身后几个丫鬟迅速上前,颜二夫人还在那儿叫嚣,“你敢?我是太子妃的婶母,你们敢对我动手?”
说话间她身后那些个随从还要上前阻止,司澜冷声道:“颜二夫人,您若是乖乖听话去教坊司,卑职还能确保您安然无恙。可若是让卑职这些弟兄们动了手,您就未必能安然回到颜家了。”
南苑教坊司是大秦皇室专门用来关押一些位高权重的妇人的地方,但凡有人进了那地方,不出半日,整个中州的权贵们都会知道。颜二夫人要脸,当然不想进教坊司。可她更清楚,如果只是进了教坊司,她顶多面上无光,她仍然还是颜家二房主母。可若是让这些事侍卫们近了身,她那古板好面子的丈夫一定会休了他。她做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若是被丈夫休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就在颜二夫人还在权衡利弊之时,司寒已然出手将她的随从打退。眼看侍卫们就要近自己的身,颜二夫人终于知道了何为恐惧,再嚣张不起来,认怂道:“别碰我,我跟你们去!”
说完非常自觉的朝教坊司的方向走去,只是临行前还不忘对司澜等人冷嘲热讽。“堂堂太子府侍卫统领对一个南蛮女如此卑躬屈膝,简直丢尽大秦人的脸……”眼看她越说越离谱,连太子府都要拖下水了,押她丫鬟也是大胆,自衣襟扯出自己的帕子直接塞在了颜二夫人嘴里。世界顿时安静了,司澜一行人也不理会门口的吃瓜群众就回了太子府。这厢陆卿菀被凤息梧抱着进了太子府就拍他胳膊,“观众都走了,王爷可以放我下来了。”
“你从未来过这里,难免磕着碰着,本王抱你进去。”
凤息梧说话的时候,眼神迅速的将沿途环境扫了一遍。如离卿所说,整座太子府,遍地飘红。如果陆卿菀没有对红色产生伤后心理应激障碍,这无疑是一个非常有诚意的,迎接新婚夫妇入门的环境。可如今,凤息梧只有满腔愤怒。他完全无法想象,如果不是离卿恰好先他们一步跑了一趟太子府,陆卿菀看到这满目的血红,会变成什么样子。“别生气。”
被抱在怀里的陆卿菀轻捏他手臂,“皇嫂不知其中缘由,做这些,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左右我看不见,别驳了她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