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他说的话,堪比军令状,话说出口,陆卿菀就知道这事儿成了。不过,“王爷去塞北是低调出行,你们几个面熟的都得留在上京帮他打掩护。提前安排好护卫,莫要让王爷出门在外无人可用。另外,拿我的牌子去找雾影,让她帮忙筹集粮草和药材、以及冬装等所有战场上能用到的东西。万一日后朝廷大乱,新主子未必会有空给塞北的将士们发粮草,提早做准备。”
大乾也有女人不得干政的规矩,陆卿菀这话,明显是越俎代庖了。但离烬和离阳,以及附近的那些侍卫们却无一表现出不服气。离烬甚至极为恭敬的请示陆卿菀,“此番塞北大战,陛下无论派哪位将军挂帅,军师应该都会作为监军出征。往常粮草都是由军师负责,属下可否直接将令牌交给军师,让他与雾影姑娘去交涉。以免中间多有转折,白白耽搁功夫?”
陆卿菀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凤息梧考虑,事情能更办的更好,是谁在办她根本不在乎。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只要能筹集到东西,谁去办都行。”
离烬欣然应声,“是,王妃!”
陆卿菀心里牵挂着凤息梧,总想着回空间实验室去,便又吩咐了一句,“王爷余毒未清,恐怕要通宵解毒。有事敲门,千万别生生闯进来。”
叮嘱完,又溜回了空间实验室,守在凤息梧身边一会儿就困的不行。想了想,人要上战场,干脆又去准备了一些药材。整整四个时辰,一刻也没闲着,凤息梧醒来,疗养也结束了。凤息梧睁开眼第一句就是,“本王是不是再也不用坐轮椅了?”
“哪有那么快?”
陆卿菀拿出彻夜准备的药,“我打听过了,从上京到塞北前线,快马加鞭要半个月。这个药每天服三次,你去的路上穿厚点儿,别吹风,尤其是膝盖和脑袋,千万不能着凉。十天后,你爱怎么造就怎么造作,没人会再拦着你了。”
凤息梧这时也看到了他眼下的乌青,顿时心疼不已,“这么多药,一夜没睡吧?”
“谁让我嫁的是大乾战神呢?”
陆卿菀用力眨了眨眼,感叹了一句,“若我嫁的是个探花郎,倒也不至于如此辛苦了。”
“探花郎?”
凤息梧咬牙,“你就这点出息,不谋个状元郎?”
陆卿菀呵呵一笑,“王爷可还记得您是凭何入的臣妾的法眼?”
凤息梧:……谢谢,本王倒是一点都不想被提醒这张脸的重要性呢。不过,“你一个文盲,连六部官职都分不清楚,倒是知道探花郎相貌文采俱佳,看来没少做准备啊?怎么,本王还没走呢,你就连本王的继任者都选好了?”
大乾科举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状元定是那一届参加科举的人中文采俱佳,学识渊博第一人。可探花郎却不仅仅要讲究学识,还得长袖善舞,相貌英俊。是以,每次三甲游街时,最吸引各方闺秀注意力的,一定是探花郎而不是那状元。这于上京城的闺秀们而言当是常识,但对一个连六部官员的职责都分不清,还要凤息梧补课的陆卿菀而言,这知识就有点超标了。以至于当凤息梧发现陆卿菀掌握了这一冷门知识时,第一反应就是陆卿菀背着自己找备胎了。陆卿菀都被她气笑了,“我文盲?王爷可还记得您府上里里外外的烂账是谁给您整理的?”
陆卿菀自从进了摄政王府,自然而然的就接管了王府的中馈。古人记账的法子她就不吐槽了,只是带着月儿和知秋把所有的账册重新整理了一遍。这本不是什么值得再提的事情,可偏生离烬这位大管家是个会占便宜的,看过陆卿菀和两个丫鬟整理过的账册后,当即就把人借走了。短短数月,凤息梧麾下所有部门的人用的全是陆卿菀教的记账的法子。说她文盲,还真是有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意思。偏生凤息梧振振有词,“文盲也是分情况的。你是侯府嫡女,又是本王的王妃,自不能跟那些目不识丁的坊间女子相比。身在高门大宅的人,熟知朝廷各处官员等级职责,熟识四品以上官员家眷以及与他们相处的规矩礼仪。如此算起来,你又怎么能不算是文盲呢?”
陆卿菀一穿越来就被种种琐事缠身,所知的官员等级、家眷命妇全靠参加宴会时月儿和几个丫鬟提点的。后来为了做生意,倒也有所了解,但跟这里的土著闺秀还是有些差距的。她自己从不在意这些,倒是没想到凤息梧竟然发现了,甚至还记得挺清楚。陆卿菀莫名有点心酸,“也是,我这个文盲撞大运嫁进王府,着实亵渎了王爷。不过您别太着急,马上臣妾就不碍您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