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老夫老妻了,可平时都是黑灯瞎火的,这样的情景还真是第一次。
“不要,还是叫春雨来伺候我吧。”阮佳清反抗道。
本就隐忍得极其难受的小煜,此时心里的欲望全被勾了出来了,谁让阮佳清以这个撩人的姿势诱惑了他这么久,他就是忍耐力再强,也没法再淡定了。
“夫人,我们好久没有亲热了,这阵子你天天往外面跑,让为夫一个人独守空房,这真的适合吗?”小煜可怜巴巴,说着唇便吻了下来。
阮佳清累得不要不要的,哪里还有什么招架之力。
欲迎半拒,声声息息的暧昧呢喃。
云雨初起,浮浮沉沉。
阮佳清竟累得晕睡过去。
小煜只好暂且放过她了,看来这丫头真是累到了极致。
明天他得到寿康堂去帮忙才行,可不能再让他的夫人给累坏了。
夜半,阮佳清是饿着肚子醒来的。
要知道她只吃了一小碗面,然后还被狠狠地折腾了一番,夜半时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浑身都饿得软了没了力气。
起来穿衣打算去找点吃的。
一推开门,春雨在外头守着呢。
“小姐,可是饿了?”春雨笑嘻嘻。
果然还是这丫头最懂她了。
“有啥吃的么,老娘要饿死了。”阮佳清心里在骂娘,累了一天,又被折腾了一晚上,若不是脾气,她早就把小煜直接从窗户扔出去了。
看他还在床上睡得那么香,阮佳清心中的气是不打一处来啊。
“有有,我都给小姐备着了。”春雨打着灯,照亮了前路。
带着阮佳清一路去了小厨房,夜风有些冷飕飕的,可也阻挡了不了一颗吃货的心。
锅里温着粥,香喷喷的烧鸡正架在火炭上烧着呢,还有一条红烧鱼。
“小姐,慢慢吃。”春雨把吃的都端了上来。
阮佳清早已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红烧肘子吃得正欢。
吃饱喝足后,困劲又来了,摸着圆滚的肚子回了房。
天一亮,阮佳清就起床了。
为了把这几间医馆开好,愣是把多年懒床的习惯都给治好了。
经历过昨天阮佳清脱衣救人的事件,她在百姓心中的份量跟地位都直线飙升。
月家一向都深得民心,再加上阮佳清接管了月家的一切后,经常接济一些穷苦人家,而且治病还不收钱,不仅人美心善,医术还那么好。
如今弄月国内,她的名声是越来越响。
人人都亲切地称她为瑶姑娘。
更有亲切的大叔大婶要替她相亲,这么好的姑娘,是二十好几了如今还是单身,可不能因为顾着百姓而影响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阮佳清本就长得跟天仙似的美,如今又是这样的接地气,所以不少适龄的男人都偷偷去相看她。
石头一听说此事,立马就回来禀报自己那位爷了。
本来今天一早,小煜是要跟着阮佳清屁股后面去膳堂帮忙的,结果阮佳清愣是没搭理他。
昨晚那事,看来这丫头已经怨恨在心了。
可这也不能怪他呀,娇妻在怀,他哪里把持得住。所以昨晚才会用功过猛,愣是把阮佳清折腾得天昏地暗。
现在想想,她本来已经够累了,他竟还逼迫她吃下那么难吃的面,还一个劲儿的欺负她,真不是个男人。
他本来要道歉的,可阮佳清只摆给他一张冷脸。
这另他的自尊心颇为受伤,怎么说他也是晋武帝,是她的夫君。他抛一切,隐姓瞒名,呆在她的身后,支持她做她想做的事。
可她却一再忙碌,经常忽略他的感受。
小煜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是因为落差太大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如今他在这月府里,月府的几个老人是知道他的,尊称他一声姑爷。可是不知道他的,还以为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呢。
阮佳清这丫头整天在外头抛头露脸了,这下好了,竟然还有人要给她介绍对象,这让他如何能忍。
“爷,这可怎么办啊,我刚刚出去看的时候,有好几个长街上的媒婆找夫人了。”石头一脸焦虑,爷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当然急。
“哼,竟敢打我夫人的主意,不要命了。”小煜黑着脸,他倒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肥,连他的人都敢觊觎了?
小煜一张俊颜上,眉头深锁,那双如潭水般深幽的眸子中散发着一股寒气,十里之外似乎都是冰冷的。
他一提袍子,起身朝门口走去。
本来是怒气冲冲地来的,可见到阮佳清忙碌得连一口水都喝不上,头上流了汗都来不及擦,他就开始心疼了。
这个傻丫头,一定要这么拼吗?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她回月家认祖归宗。
乖乖地将她绑在身边,只当他一个人的皇后该多好。
只是,阮佳清向来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是一个鲜活的人,她一直在努力追求着自己想要的人生。
能够困住她的,从来不是一座城。
虽然她想要在茫茫大草原翱翔,可心里早已是有了羁绊,这辈子又如何逃脱得了他的掌心呢。
寿康堂里,病人们密密麻麻地排了两条长长的队伍,纷纷都在探着头看阮佳清。
很多都不是真的病人,却藏在队伍里,想要一赌这位瑶姑娘的风采。
满城的大夫也没她的医术高明,重要是她还长得这样美丽,不知道多少男子都被迷了心神。只看过一眼,便难以忘怀了。
小煜探头进来,只见阮佳清专心地在替一个病患把脉,她穿了一袭胜雪般的白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轻灵之气,双目如泉。
“失眠乃心火太旺,喝两剂药就好了。要忌口,辣的不要碰。”阮佳清一边写了医嘱,开药方,一边回道。
写完,她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处的方向,微微蹙眉。
今日的患者怎么这么多,而且都是一些小病,没有啥大问题。
恰好张大夫又告假了,别的两个医馆还未正式开张,那边的人也挺忙的,所以今天只有阮佳清自己上了。
从早晨吃了早饭到现在,一坐就是两个多时辰,就是坐也坐得腰酸背痛了。
可人家排了大长队,总不好将病患全都赶走吧。
她开的是医馆,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哪里有将病人拒之于门外的道理,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
“春雨,你去看看外头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越来越多了?”阮佳清喝了口茶,歇了会儿。
眼看着日头正烈,可外面的人不减反增,隐约有一种要踏破门的架势。
春雨点点头,走了出来。
外头的人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儿呢,都是在议论着这位瑶姑娘昨日救人时是多么的英勇,心地善良又当机立断,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这样的有魄力。
“这位瑶姑娘至今还未有夫婿,谁要是娶到了她,那可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月家这样的门楣,岂是普通人家能够高攀得了的,你们啊就省省心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仿佛阮佳清就是那一块香饽饽,大家争着抢着似的。
其实不日前,已经有媒人上前来提过亲了,只是当时阮佳清没当一回事,只当媒婆是太闲了,竟然还想给她说亲。
当时阮佳清一笑置之,她早已为人妇,孩子都有她肩膀高了,竟然还当她是姑娘家要给她说亲。
但旁人不知晓她的身份,只当她是月家大小姐月怜瑶。
她孤身一人撑起整个月家,何其辛苦,若是有个夫婿帮衬着,今后月家肯定会更加发扬光大的,毕竟一个女子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也不是事。
在这个时代的人心里终归还是有些看低了女子的。
小煜听着旁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心里早已炸毛了,却还要装作毫无波澜的样子。
径直地朝寿康堂走去。
有人不满他插队,还叫了起来。
“大家都在排队呢,你着什么急啊!”
小煜一个冷凛的目光袭来,那人赶紧把嘴给闭上了。
石头嚣张地道:“我们家爷长得帅,直接刷脸,不行吗?”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身穿一件月白色锦袍,腰间绑着一根白色兽纹腰带,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身材挺直,当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在这样的颜值之下,不服不行啊。
“好英俊的公子,他看着跟瑶姑娘似乎挺般配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轻声说了这样一句。
小煜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寿康堂。
阮佳清一抬眸,便看到这样一个美好的影子临光而立。
阳光打在小煜的侧脸上,使他刚毅的线条添了几分柔和。嘴角轻抿,朝阮佳清露出了一丝柔情的弧度。
“你来干嘛?”阮佳清没好气地道,“我们这儿只接待病患,若是无事公子还是请回吧。”
小煜听着阮佳清冰冰冷冷的语调,眉头深蹙。
赶紧回道:“我……我就是病患啊,我是来看病的,怎么了,你还要赶我不成?”
阮佳清擦汗,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