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幺幺压根没有问这对来自幽冥谷的兄妹来究竟叫什么名字,而是在两人把自己的老底交代完了以后,上官幺幺下令灵火和灵水继续完成两人的搜身事宜,然后亲自把他们送去官府。
“送去官府干什么?关不了两天又会被放了的。”廖清平对上官幺幺的做法并不十分满意,上官幺幺不知道为什么官府在廖青平的眼中会是这么不堪的存在。
她轻轻笑了一声:“有些时候,你总要相信官府会做些什么的,不然这么大个轩辕国,没有一个好的地方官,不早就被灭国了?”
对此廖清平哼唧了两声,不置可否。处理完了幽冥谷这两个人的事情,上官幺幺他们在两兄妹的房间中发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药和毒,他们全都带回了云梦阁,供廖清平研究。
“都后半夜了,我去睡了。”今天的抓捕行动害的上官幺幺都没有时间睡个美容觉,她得赶紧去补补觉,不然明天就全是黑眼圈了。
廖清平站在上官幺幺身后没好气地道:“睡什么觉,就知道睡!你就没发现你现在有气无力的吗?”上官幺幺打了个哈欠,恹恹道:“废话,谁熬了半宿也得有气无力的。”
“……”廖清平深深吸了一口气,端着自己公子哥的形象没有对上官幺幺破口大骂,他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就去睡吧,明天早上醒不过来了,可别哭着找我。”
这句话让上官幺幺原本已经半个身子绕出了屏风的人,又硬生生地把身子给转了回来,她总算是听出了廖清平的弦外音,上官幺幺眉头一挑道:“你什么意思?”
“哼。”廖清平非常傲娇地轻哼了一声,他有时候的脾气就跟个孩子似的,得恨不得被人亲亲抱抱举高高才愿意说出来。
上官幺幺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夸张道:“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人也贼好,你就告诉我吧,你什么意思?”被上官幺幺恭维了一番的廖清平觉得神清气爽,他故作免为其难道:“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那我就告诉你吧。你中毒了。”
中毒了?上官幺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现在觉得除了有点困意外,似乎任何的症状都没有,怎么就好端端地中毒了?
一看见上官幺幺的表情,廖清平就知道上官幺幺根本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可气着他大名鼎鼎的鬼医了,廖清平没好气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们,我给你们的药并非神药,若是遇上强横的毒,只能暂时压制,不能解开,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上官幺幺还真是没想起来,她记得廖清平在和那幽冥谷的师兄妹俩对峙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着鬼医的药抗住了他们俩的毒,结果等回到了自己家的时候,廖清平这货居然告诉上官幺幺,他们中毒了?他鬼医啥时候也学会了骗人了?
哦,不,鬼医没有骗人,在客栈骗人的是“司马大将军”。
“那灵火他们……”上官幺幺心头一跳,看来他们应该都中毒了才对。廖清平看着朽木稍微提点提点还能雕一下的上官幺幺,道:“也都中毒了,只不过他们身体素质好,这会儿看上去没事,楼下那几个候着的应该是没有中毒,你一会儿把他们都叫过来,我给你们解毒。”
上官幺幺点了点头,立马就出去叫灵火和灵水他们了,幽冥谷那师兄妹俩,一看就不是善茬,能用的毒,必然也不是什么好解开的毒,幸好廖清平发现他们都中毒了,不然上官幺幺真没准今晚睡下了,明天就醒不过来了。
把灵火灵水他们都叫到了廖清平的屋子里以后,上官幺幺看见廖清平用金针把自己炸成了一个刺猬,他顶着一脑袋的金针,看着上官幺幺和她身后站着的一帮侍卫们,表情不咸不淡地道:“谁先来?”
他说着,伸手把自己头顶的金针都拆了下来,然后扔进了一旁的烈酒碗中,从碗中过了一遍之后,又把那几根金针扔进了滚烫的开水中。
完事之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金针从开水中捞了出来,用棉布擦干净,重新装回了袋子中。
“我先来吧,解完毒还要睡觉呢,困死了。”上官幺幺第一个走到廖清平的面前,她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坐在廖清平跟前的椅子上,眯着眼睛撑着头看着廖清平的动作,廖青平也不含糊,伸出一只手放在上官幺幺面前。
上官幺幺:“?”
廖清平表情非常淡定道:“今天你们一人用了我一颗镇毒丸,现在我还要帮你们解毒,这样吧,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也不跟你们多收钱了,一人三百两,这事儿就过去了。”
上官幺幺、灵火灵水:“……”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上官幺幺砸了咂舌,但是还是从善如流地从怀中掏出了银票放到了廖清平的手上,“好歹给我们打个折,你看我们六个人你收个一千五百两得了,行不?”
灵火和灵水都在心里吐槽,他们还以为上官幺幺不会交钱呢,没想到他们小姐居然还跟人家讨价还价!廖清平非常不满意地哼了一声,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在三百两上跟上官幺幺再计较什么,取出几根金针,快速地扎在了上官幺幺的脑袋上。
上官幺幺心里明镜似的,今天他们用的那个所谓的镇毒丸,绝对是廖清平压箱底的宝贝,能抗住所有毒的神药,别说三百两了,若是放在平时,恐怕三千两都会让人争抢的头破血流,上官幺幺他们是赚了大便宜了。
区区一千五百两,值了。
“廖清平,我问你个毒,你知道逢春吗?”头上被扎成了刺猬的上官幺幺开口问道。
廖清平原本懒得搭理上官幺幺的话,但是碍于自己鬼医的名号,好像不回答就默认自己不知道似的,于是廖清平哼了一声:“区区逢春有什么了不起的?”
上官幺幺想过廖清平可能知道逢春这种毒,但是她没想过逢春在廖清平的嘴里这么的……不屑。
她来了兴致,盯着一头明晃晃的金针:“那你给我讲讲,那逢春什么来头?”
“逢春的解药是那个老头子研究出来的,哼,他就仗着我当时年纪小,欺负我!”提起逢春,廖清平的表情有些精彩的五花八门。
上官幺幺听着廖清平口中的那个老头子,怎么觉得有点莫名的熟悉呢。她问道:“那个老头子?你说的不会是神医徐蒙吧?”
能和鬼医齐名的只有神医了,而世人都不知道其实神医和鬼医的年纪可差着不少呢,鬼医早期的噱头多半是廖清平雇人杜撰出来的,神医却是真的行医了几十年,他们两个之前,难免认识。
“就是他。当初逢春在皇城盛行,太医院曾向民间招揽各路名医,帮忙研制解药,老头子就跑去给人家帮忙了,帮完忙之后,他功名利禄都没要,就跑了。至此,才有了别人说的,是太医院的人研制出了解药。”廖清平讲完了逢春解药的事情,接着愤愤道,“那时候我远在宣城,等我赶到京城的时候,那老头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他还跟我得瑟来着……”
上官幺幺莫名有点想笑,看来徐蒙和廖清平之间大约也是朋友吧,高手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他们或许真是莫逆之交也说不定。
不过从廖清平的言语中,上官幺幺大致能感觉出来,逢春应该是没有被流出皇宫的,不然神医也用不着跑去太医院帮人家研制解药。
说话之前,廖清平把上官幺幺脑袋上的针给拔了,他又给上官幺幺诊了诊脉道:“你这身子,你自己最清楚,这毒虽然已经解开了,但是你身子当初伤过根本,以后自己注意着点。”
上官幺幺被廖清平的话说的云里雾里,她点了点头,廖清平不再管上官幺幺,开始给灵火他们依次地解毒。
翌日,上官幺幺睡了一个美美的懒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被上官糖珊给叫醒了,上官糖珊生怕是自己给上官幺幺染上了毒。
上官幺幺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之后,去前厅里吃了一顿早中午合并的饭。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上官幺幺吃完了饭,看着坐在一旁陪着她的上官糖珊,笑道。
上官糖珊点了点头,她小声道:“姐姐这次不多住几日吗?”
“不了,我还要去金陵一趟,回头再来看你。”上官幺幺笑着摸了摸糖珊的脑袋,这一段时间不见,上官糖珊长高了不少,也愈发地亭亭玉立了,上官幺幺戏谑道,“糖珊,你岁数也不小了,可有什么心上人了?”
听到上官幺幺的话,糖珊瞬间涨红了脸,她用帕子沿着嘴角,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娇嗔道:“姐姐就会拿我取乐!”
上官幺幺笑了笑没有说话。
糖珊已经十六岁了,等到明年,她也就到了适婚的年纪,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她这个妹妹居然也快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