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储星洲打过招呼,陈吝瞄了好几眼景曜,才讪讪地喊道:“曜爷。”
景曜轻笑点头,“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
没想到能得到这么亲切的回应,还唠起家常,陈吝有点受宠若惊,“好的很。托您的福。”
陈家和景家算是世交,但圈里的同辈,见到景曜,都得称一声“曜爷”。哪怕嚣张不吝似陈小少爷,在这位面前,也不敢造次。
一来,这位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优秀冷酷得不像个人类。八壹中文網
二来,大家伙儿都还当着小少爷小千金啃老的时候,这位却已是堂堂景氏家主了。
景氏在景老爷子手里的时候,还只是普通豪门。但近几年,景氏在年轻的总裁带领下,一边发展海外业务,一边进军科技、媒体业,稳稳地踩在时代的风口上,如今俨然成为华夏最强盛、最不可撼动的商业巨头。
因此,哪怕年纪差不多,但称他一声“曜爷”,陈吝一点儿也不难为情。
看着景曜抱着胖小孩儿,跟星姐站在一起的样子,陈吝总觉得有些不现实。
没少听说这位爷有多么多么优秀,又有多么多么冷酷无情,那样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在西南的一个小镇摆摊带娃……
人生,真是充满了不可能啊。
那边,景曜不知道这位陈小少爷神游天外在感叹什么,招架着自家胖小孩儿,只觉得头疼不已。
“储宝珠,你什么时候手里拿了这么多东西……还黏黏糊糊的!离我衣服远点。”洁癖老父亲近乎崩溃。
宝珠嘴里嚼着糖糕,一会儿从左边衣兜里抓出一把焦糖瓜子,一会儿又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个甜玉米,笑眯眯地炫耀道:“刚刚路过的时候,周姨姨、三姑姑、强伯伯……还有好多人给我塞了吃的呢。爸爸,你吃不吃瓜子?”
他们一路走过来,确实路过了很多熟人摆的摊。卖什么的都有,见着宝珠了,就直往她怀里塞。
那焦糖瓜子是村里人自家炒的,天热,焦糖就有点化了,黏糊糊地摊在宝珠的小胖手上。
“不,谢谢。小邋遢鬼。”景曜连连摇头,然后熟练地翻出湿纸巾,给自家小邋遢鬼擦手。
宝珠终于把糖糕咽下去了,“爸爸,我喝水。”
老父亲一声不吭地把她的黄色小水壶递到她嘴边,宝珠就着水壶自带的吸管,吸了一大口水。
不过,喝完水,她就翻脸不认人,转头就对妈妈告状:“妈妈,爸爸刚才骂我。他说我是小邋遢鬼。”
储星洲看着她脸颊边黏着的糖糕沫沫,也有些嫌弃:“你不是么?”
宝珠也不知哪来的理直气壮:“才不是!我是,唔,小干净鬼。嘻嘻。”
景曜曲指敲了一记她的脑袋,“可以,反义词学得不错。上了幼儿园,还是能长点脑子的。”
宝珠也不听出他爸用的是反讽,只当是夸她的。当即笑得一双眼睛弯成甜甜的月牙,“嗯嗯,宝珠我啊,我可有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