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机器人小特,是储星洲抽奖得到的。
昨天病患暴增,师徒四人累到最后,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这才想起了一直放在空间里闲置的这台机器人。
不过,它的作用显然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储星洲接到鱼开心的电话,赶到珠瑷堂的时候,四合院里已经坐满了候诊的病人和家属。
不过,在小特的接待下,秩序井然,病患和家属情绪安稳,并没有出现昨天的混乱。
住在厢房里的体育生却是失去了地盘,十分不自在,吃过早饭,几乎逃走一般,直接到山上干活去了。
储星洲在诊桌前坐下,直接道:“昨天太爷一个人抓药太辛苦了,而且他也需要积累问诊经验。今天这样,你们三个轮换着来,两人一起抓药、结账,一人和小特配合,负责接待、挂号和问诊。”
三人点头应下,面色疲惫又严肃。
鱼开心倒了杯热茶,放到桌上,“师父,是不是我的电话吵醒你了?有几个病人天没亮就到了,我原想晚点再给你打电话的,但是眼看人越来越多……”
储星洲揉了揉眼睛,她确实没睡好,眼下一片乌青,“没事儿。你也没睡好?今天晚上在门外挂个牌子,写上开诊时间。”
鱼开心笑眼弯弯,脆声应道:“好咧。你不用担心我,以前在道观的时候,也是每天五点就起来做早课了,我都习惯了。”
哪怕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一天来的病人更多了,师徒几人仍旧手忙脚乱。
而且多数病人都是重病多年,有些哪怕不是重病,也是四处求医,治了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没治好的。实在没办法了,他们才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心态,不远万里地到古竹村来。
这些疑难杂症,无论是诊断还是治疗,都不容易。
小特的数据库里虽然录入了很多病案,但每个人体质、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它在问诊上能给的帮助并不多。
所以哪怕有了它的帮助,司尚等人的问诊,也常常只知皮毛,无法精准地触及病机关键。
望、闻、问、切,加上治疗常常要结合针灸,储星洲的效率就比之前慢了许多。
司尚等人在高强度的学习节奏中,屡受挫折,不知不觉都有些慌乱起来。
而候诊的病人和家属,已经慢慢排到了四合院院外。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一百个号已经挂满了。
司尚站在门槛上,哑着声音道:“各位!今天的一百个号已经放完了,目前才叫到二十号,50到100号的病患,要到下午才能轮到,你们可以在接待机器人这边留下手机号,然后先去吃午饭、休息,快轮到的时候,我们会有通知的。我们珠瑷馆只有一位大夫坐堂看诊,其他没挂上号的病患,明天请早。如非急症、重症,可以到其他医院求医,我们永安镇的胡氏医馆、中医院都有很好的大夫。”
病患们面面相觑,跟家属商量过后,不少人先行离开了。
四合院顿时空了大半。
司尚松了口气,回到诊室向储星洲禀报。
然而,有些没挂上号的病患却不愿意离开。
“我听说储大夫人很好,她昨天诊完100个号,看到没挂上号的病人,也给诊脉开方了。我还是等等吧,我这慢性炎症都十多年了,这半天,我等得起。”
“那我也等等。医者仁心,我们都是千里迢迢来的,大夫肯定不会忍心把我们拒之门外。”
“你从哪儿来的?我是燕京,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才到南江省。”
“我儿子开车自驾带我来的,也是开了一天一夜才到呢。这小村子挺好看,就是真的太偏太远了。要不是我儿子说这是个神医,肯定能把我的病治好,我真不爱折腾。”
“唉,都不容易,你什么病啊?”
“……”
景曜和景月过来的时候,也被珠瑷庄的人群惊到了。
景月扒着门框张望了一眼,“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景曜也拧起了眉头,昨晚储星洲给他扎针的时候,就满脸疲惫。
她只说病人多。没想到是这么多……
景月嘻嘻笑着,看向景曜:“哥,看来今天星姐很忙欸,没空带你干活咯~”
景曜冷冷地扫她一眼。
景月目光转向别处,状似自言自语地叹道:“我的怨种哥哥,今天又是得不到星姐的一天呢。”
景曜:“……”
得不到?他会得不到?
景月偷偷观望他的表情,嘲笑顿时变成不解和郁闷,“哥,我怎么觉得你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景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扬嘴角,抬步走向食堂。
“喂,大魔王,你的眼神很不礼貌欸!说清楚呀!”
那边,尤小怜迎了上来,“大小姐!你来啦!今天师父做了热乎乎的雪浓汤,刚出锅!”
“哇!我喜欢!小怜,你今天穿的这套制服很好看欸!漫撕女孩!”
尤小怜笑盈盈地转了一圈,百褶裙的裙摆飞起,元气十足,眨着圆圆的猫眼,冲景月飞去一个甜美的wink。
“是个裙裤!以前学厨的时候,他们都不让我穿裙子进厨房,我就定做了好多裙裤,嘿嘿。”她喜欢做菜,但也是个妥妥的二次元少女。
景月拍拍她的肩膀,“美少女的心,直男不懂啦。”
尤小怜点头,“不过现在师父很好,他还夸我好看来着!”
景月满意地点头,“不愧是我星姐的爸爸。”
兄妹俩最近在珠瑷庄蹭饭,已经十分熟练了。
他们光吃饭不干活,储父也不愿收钱。老管家简直操碎了心,没少安排人往山上送食材。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各种山珍海味、珍贵食材,没有哪个厨子可以拒绝。
储父第一次收到的时候,简直受宠若惊。虽然十分眼馋,但他还是狠心推辞了。
推辞了这个,老管家第二天就改送另一个。更贵重,更稀有。
三番两次之后,储父就明白了。
礼轻礼重,情义无价。
既然人家真诚地送了,他坦然接受就好了。
这么着,储父来者不拒,还跟别墅的厨师学了一手。
景月在珠瑷庄的食堂就吃得更自在了。
山庄里的人,也跟着大饱口福,吃到了许多从前没吃过的菜色。
不幸的是,明明每天苦活累活没少干,身上却默默长了几斤肉。
兄妹俩排队聚餐,景月瞪着景曜的餐盘,疑惑地问道:“哥,你不是不喜欢吃豆芽和鸡肉吗?”
“是。”
所以呢?
得到这仅仅一个字的回答,景月翻了个白眼。她哥真的是世界上最难沟通的生物。比自闭症的小侄子还自闭。
她也没兴趣继续追问了。但排队取完餐,却看到景曜脚步未停,直接离开了食堂。
“哥,你去哪?”
景曜头也不回地吐出两个字,“送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