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尚一边掏出手机,一边皱眉问道:“报警能有用吗?不是说他们昨天就被抓到派出所,但没两分钟就被放出来了?”
储星洲语调清冷而笃定,“放心,这次不会的。”
这时,陈爆爆举着手机,跃过一个个躺在地上呻吟的混混,跑到储星洲跟前,眼睛睁得亮亮的,邀功道:“星姐!我都拍下来了!直播间快十万人在线了!众目睽睽,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一次怎么逃?”
储星洲很想说,其实没有必要。但沉默了片刻,她决定还是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干得不错!”
陈爆爆嘻嘻笑着,下巴昂上天,对着手机得意洋洋地炫耀,“听到没?星姐夸我咯~!”
直播间的评论区一片嫌弃、翻白眼、呕吐的表情包。
此时,系统在储星洲的脑海里连续“叮”了几声。
储星洲疑惑问道:“怎么了?”
系统不说话,又发出一连串的“叮叮叮叮叮叮叮”!
储星洲目光闪了闪,这才“噢”了一声,“知道了,谢谢提醒。”
她在一个混混身边蹲下,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混混往后一弹,“你,你想干什么?!”
储星洲无声地瞥他一眼,伸手给他摸脉,那混混浑身都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呆望着她。八壹中文網
还没回神,储星洲已经无声地站起来,走到另一个混混身边,重复着蹲下、摸脉。
她面无表情,只字不言,却把所有混混们的脉象都摸了一遍。
她这番操作,敌友双方都惊呆了。
景月闲闲懒懒地靠在景从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软剑,感叹道:“我这位神医嫂嫂,医术真好,不仅能给人看病,还能给畜生诊脉……她竟然也不嫌弃这些猪头难看。”
就连陈爆爆也不太理解,“星姐,容我直说,这些混蛋不配啊!”
储星洲对他们的话,听而不闻。
直到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回来,景曜才勾着嘴角,轻笑着凑到她耳边,问她:“你在银针上,抹了什么?”
刚才有一瞬间,逆着光,他分明看见她指尖有碎光闪过。
他的气息吐在耳侧,储星洲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耳尖潮红,但眼风却是冷冷的,“景先生看到了什么?”
景曜站直身体,懒懒地插兜,吐出两个字:“报酬。”
储星洲拧眉,唤道:“景曜。”
明明是他自己要求的,她清冷微哑的声音,打在耳膜上,却让景曜的心跳停了一拍。
他愣了愣,才道:“噢,我什么也没看到。”
不到十分钟,五辆警车“呜嗷呜嗷”地开进了古竹村。
储星洲听见警鸣声,看向陈爆爆,“爆爆,把直播先关了。”
陈爆爆应下,跟直播间的观众打了个招呼,就直接退出了。
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警车同时出现,古竹村的人顿时都被惊动了,纷纷追在警车后边。
正在山上干活的体育生们,更是心惊肉跳,大熊脸色瞬间发白,“警警警警察!不,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徐静拧眉看他一眼,“懂什么?走,我们下山看看。”
另一边,正在新四合院工地上的工人,也探头探脑地向这边围观过来。
警车停下,一个方脸的中年警监带着一群民警跑进四合院。定睛一看,十几个混混被粗绳绑在院里,鼻青脸肿,痛苦地呻吟着。
见到一身制服的民警,可怜巴巴地喊道:“警察叔叔,救命!”
看到脸熟的民警,他们更是不客气,“程警官,快来,帮我解开绳子,我的手要抽筋了……”
那位程警官一脸紧张,连忙踢他一脚,“喊谁呢?我认识你吗?闭嘴!”
那人一声闷痛,竟是昏迷了过去。
方脸的中年警监扫了一眼,目光如鹰,定定地盯着那位程警官。
程警官缩着脖子,脸上又青又白,辩解道:“长,长官,我真不认识他……”
他只能叫长官,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位警监是什么官职,又是从哪空降下来的。
他们都是派出所的基层民警,但今天早上一上班,就发现所长被革职了。
上头却派来一个二级警监,暂时接手了所长的全部职务。
真是开了眼了。二级警监啊!
他们所长才是二级警司,这中间整整隔了五六级警衔。
这位大佬,最低也是厅级副职的干部。对他们这些基层民警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方脸的中年警监扫了一眼人群,恭敬地问道:“请问哪位是储大夫?”
“我就是。”
循着清冷的声音望去,方脸的中年警监愣了两秒,眼睛划过一丝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低头道:“储小姐,厅长让我听您指示。您看,这些人,您打算如何处理?”
储星洲目光扫了一眼他肩上的警衔标志,眸色微闪,倒是大材小用了。
“自然是依法处置了。但是,这些人在永安镇为非作歹许久,恐怕民众有不少冤情,希望警方也能还他们一个公道。”她脚尖踢了踢昏迷过去的孙祈云,“噢对了,这个人家里蛮有钱,记得让他赔偿我医馆的损失。”
“当然,理应如此。那我这就将人带走了,等案件判定结果下来,我再登门向您禀报。”
“谢谢。”
此时距离他们进屋,也不过四五分钟。
众人看着那位明显来头不了的警监,对储星洲态度如此恭敬,都懵头转向的。
陈爆爆呆呆地张大了嘴巴,“不是说,派出所的人,跟那群混混有关系吗?这个是派出所所长吧?怎么对星姐这么客气?”
不过片刻之后,他打了个响指,看着储星洲,傻乎乎地笑道:“噢~我知道了!星姐,你对那位所长有救命之恩吧?”
旁边的景月冲他翻了个白眼,“傻子。”
陈爆爆迷茫地眨了眨眼,“啊?”
司尚解释道:“派出所所长,一般警衔都是二级警司,但这位,肩上缀钉着一枚橄榄枝和两枚四角星花,应该是二级警监。”
“什么意思?”
司尚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补充道:“简单来说,是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大佬。”
“那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所有人目光转向储星洲,十几只眼睛里,写着同样的好奇。
储星洲愣了愣,然后目光一寸一寸地挪到景曜身上,忽闪着眼睛,轻声道:“谢谢景先生。”
景曜微愣,然后挑眉,扬起嘴角,认下了这口锅,微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不谢。不过,你叫我什么?”
“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