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
周影带着宝珠气喘吁吁地跑到村口,就被太爷叫住了。
“宝珠,你妈妈回家了吗?”
宝珠摇摇头,一溜烟地跑了。
村里人见状,声音高昂地道:“太爷,你别等啦,星星肯定没回来!老校长的病重得很,哪里是那么好治的?隔壁村张家媳妇的侄儿的同学在镇医院工作,他说医院都让家属回家准备后事了。”
这时人群外有人插话:“哎!我知道我知道!最新消息!我刚从镇里回来,路过胡氏诊所,听说昨晚胡老大夫也被请去会诊了,他老人家天大亮了才回来,当时老校长已经转危为安了!人家胡老大夫说了,老校长能起死回生,可都是储小神医的功劳!”
“嚯!”
大家伙儿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说话的那个人。虽只是简略的描述,但他们莫名觉得心气飞扬,与有荣焉。
“太牛b了吧!”
“这是真的起死回生啊!”
“储小神医哈哈哈!听到没?这下连胡老大夫都盖章认证了!”
一个白胖的大婶悄声说道:“储大媳妇说,她怀上星星的时候就做了个胎梦。梦里有个炼药的老神仙说,他座下有名药童将入凡历炼,要托生到她的肚子里,叫她好生教养呢。”
旁边的小青年嗤之以鼻,“胎梦什么的,太迷信了吧?”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纷纷点头。
一个老太太哼道:“你们不信,我信!星星出生的时候是我帮忙接生的,我可记得很清楚,那天啊,下了好大一场暴雨,但是星星一出生,就只哭了一嗓子,暴雨马上就停了!哎,你说怪不怪!我一出门,就见天边挂着两道长长的彩虹。彩虹你们都见过,两道彩虹呢?稀奇吧?反正我活这么大岁数,也就见了那一回。”
“听着玄玄乎乎的……”
一直沉默的太爷闻言,掀起眼皮,反驳道:“你管那些玄不玄乎的!就看眼前的,星星回村这一个多月,她是不是治好了她爸的怪病?是不是治好了三姑婆的眼睛?噢,你老爹的风湿没法根治,但也好受很多了不是?”
“那倒是,星姐的医术肯定没话说!”
太爷见他服气,脸上的表情松快了许多,缓声说道:“要我说,药童降世,必然福泽乡里。这是我们古竹村的机缘。你们年青人,别成天觉得自己啥得懂,动不动开口就迷信啊玄学啊啥的。”
“嗯,我觉得也是,不然再好的机缘也白搭。要是储小神医是我们村的人就好了。”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的老婆子正笑眯眯地挤在人群外。
村长媳妇看着她,觉得眼熟,“你,你是大曲村的吧?”
“对对,我是大曲村的,我想找储小神医给我孙子看看病。”老婆子一边笑道,一边扯了一把她身后的年轻小伙子。
那小伙子穿着宽松的t恤,身体不自在地窝着,眼神躲闪。
村里的人精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噢,大曲村啊,村长女婿不就是大曲村人嘛!”
“是,我们同村的!”老婆子爽朗地道,“听说储小神医每天都有义诊是不是?什么时间开始呀?”
“义诊?有啊——”
村里人正准备回答,却被太爷打断了,“义诊是有,但那是给我们古竹村的内部福利。”
“啊?内部福利?”
太爷拄了拄手中的拐杖,“星星是个大夫,哪能一直免费给人看病?”
内部福利什么的,就连古竹村自己人都是第一次听。不过他们听得心里飘飘然,瞬间就得意起来了,无比赞同地道,“没错没错,是这个理,谁不要养家糊口,哪能一直免费呢?义诊,是星星给我们古竹村的内部福利。你们外村人没有的。”
“什么内部福利?”一道清冷沙哑的女声问道。
众人转头看去,站在人群外的正是储星洲。
“星星,你回来了!老校长病好了?”
储星洲神色疲惫,却仍温和地点头答道:“有所好转了。”
“哇靠!流弊!那你……”
“瞎打听什么?”太爷转向储星洲,声音瞬间变得温柔了,“星星忙了一天一夜,累了吧?赶紧回家歇歇!今天的义诊要么先暂停了?”
储星洲因为睡眠不足,整个人的反应变得极其迟钝,愣了片刻才微微颔首,轻笑道:“那麻烦你们帮我通知一下大家伙儿。”
她正要转身,却被大曲村的老婆子拽住了手腕,“小神医,你帮我孙子看看病呗!我们付费……呃,你看病贵吗?”
储星洲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才听懂她的话,又抬眼望向她孙子,视线一寸一寸地从他的脸,打量到他的胸部。
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被她看得满脸通红,头越埋越低。
“你过来,我把个脉。”储星洲招手道。
老婆子犹豫地问道:“小神医,诊脉要多少钱呀?”
“不要……”储星洲话才出声,就被太爷用拐杖敲了一下小腿,她和太爷对视了两秒,才慢吞吞地道,“二十,看吗?”
“看!看!”老婆子手劲挺大,拽过她孙子,一把推到储星洲跟前。
那小伙子虽然穿了宽松的衣服,但他稍有动作,胸部那鼓鼓囊囊的一团,就一阵晃荡。
旁边围观的人,这才看清病灶,吃惊地瞪直了双眼。
旁边的熊孩子惊叫出声:“老爸!你看!他的胸比我妈的还大!!”
家长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快闭嘴吧你!”
“生病而已,没什么好羞愧的。”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已经羞到满脸充血了,储星洲问道,“你这胸长了多久了?去医院查过激素水平吗?”
“半个月前,突然长起来的……我,我不想去医院……”小伙子羞得快哭了,“姐姐,大夫姐姐,你能治好吗?”
“张嘴,伸舌头。”储星洲一边望诊,一边摸脉,问诊也没耽误,“舌苔发白厚腻,最近胃口不好?”
“嗯,没什么胃口,但是总口渴,每天能喝五六斤水。”
“发病之前有心事?是不是挺长时间心情不好?”
小伙子听见这个跟病情无关的问题,愣了几秒,才慌忙点头,“你,你怎么知道?这也能摸出来?!”
储星洲点头,再次看向他的胸口,“我要隔着衣服摸一下,可以吗?”
小伙子闭起眼睛,英勇就义般地挺起胸膛,“你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