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周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这人也太牛叉了,不但能隐没身形,还能轻易登上如此高楼,要是他刚才偷着动手,只怕自己的小命早就没了。
王宝玉没说话,手却向怀里的屠龙刀摸去,立刻招来左慈鄙夷的眼光,真是自作聪明。李意不以为然,微微拱手道:“混世魔王,青城子有礼了。”
“嘿嘿,不用客气,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什么也没预备!”王宝玉故作轻松的嘿嘿笑道。
“元放,你选的这处修行之地,倒也动中有静,人气极旺,令人羡慕啊!”李意又对左慈说道。
“承蒙师叔夸奖!这都是宝玉的相衬所致。”左慈难得表现的如此客气,言外之意,跟王宝玉是一伙的。
“唉,你师父已经飞升,可惜我苦修多年,仍不能有所突破,反不及元放无拘无束,突飞猛进。”李意叹了口气。
“青城子先生,在我看来,你已经十分厉害了,我辈望尘莫及啊!”王宝玉嘘乎道。
李意根本不受王宝玉的忽悠,没接这个话茬,正色道:“混世魔王,老朽夜间造访,只为一事。”
“啥事儿?你要想来这里修行,我也可以给你预备一层楼。”王宝玉故意岔开话题。
“司马懿曾相助于我,我答应为其做一件事儿,请魔王让出彝陵城,我可以保证大军不会伤及城中百姓分毫,亦可保证城中官员性命无忧。”李意固执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嘿嘿,彝陵是我的大本营,离开这里我能去哪儿啊?”王宝玉赔笑道。
“天下之大,混世魔王岂是拘泥之人?”李意丝毫不让步。
虽然对方是个令左慈都忌惮的角色,但是,王宝玉也不可能轻易的屈服,见好话说不通,立刻沉下脸来,说道:“彝陵我经营多年,凭什么要拱手送给别人?司马懿不劳而获,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又是什么?”
“何苦执着于此,想必你应该知晓,这天下早晚都是司马一族的。我如此做,也是顺应天意。”李意道。
“要按你这种说法,每个人都得死,那大家就别干事儿了,躺家里等着死神到来得了!”王宝玉辩解道。
李意并不生气,一声冷哼:“此为愚人之举,只怕死得更快!”
“那也不行,只要老子在这里一天,就绝不会受人驱使,拱手称臣。”王宝玉断然拒绝。
“魔王,你已造成数万生灵涂炭,何苦再添罪孽?”李意仍然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
“你作为一个修行人,参与这些事情,就不怕自损修为吗?”王宝玉反问道。
“哼,元放也参与了纷争。”
李意有点恼了,话锋一转,直指左慈。王宝玉这次没搭腔,因为左慈从未正面回应过这个话题。
左慈早已心中有数,毫不迟疑的上前拱手,态度谦卑,但语气肯定的说道:“如果师叔退出,元放自不会出手。”
“若是我执意如此呢?”
“元放自当奉陪到底!”
“哼,以下犯上,冒犯师门,你可知罪吗?”
“元放此举只为替师叔减少罪孽,实为功德之举!”
“大言不惭,既然如此,莫怪我不讲师门情分。”李意见二人顽固不化,终于怒了,出言威胁道。
“悉听尊便!”左慈也恼了,挺直身子冷哼道。
“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修行了何等本事!”李意狠狠抛下了一句话,身影一阵模糊,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王宝玉和左慈在原地愣了半晌,这才走下了迎仙台,一同来到左慈的房内,王宝玉点着些歉意的说道:“老左,真对不起啊,让你搅合了进来。”
唉!左慈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个师叔,久经二百多年修行,终不得超脱飞升。现在看来,只因其仍怀有一份世俗之心。”
“他的本事当真了得,我们有把握取胜吗?”王宝玉问道。
“总要一试方知,也罢,此亦是我修行中的一劫。”左慈下定了决心。
“我们该做哪些准备?”王宝玉问道。
“面对青城子,所有防备都是徒劳的,好在其不想大开杀戒,否则,他要碾平彝陵也易如反掌。”左慈见王宝玉脸色都变黑了,又解释道:“但凡修行人都不敢有此举,否则便是万劫不复,得不偿失。”
王宝玉闷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火丫看出自己的男人有心事,只是默默的搂着他,不敢多说多问一句。
第二天,晴空万里,司马懿的大军缓缓行进到彝陵城下,在城门西侧,列开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从望远镜中看去,司马懿和他的军师胡昭,就站在队伍之中,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显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司马懿,出来说话!”王宝玉站在城楼之上,用大喇叭高声喊道。
司马懿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策马出阵而来,冲着上方拱手道:“不知汉兴王有何赐教?”
“我想再跟你强调一遍,别跟老子过不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王宝玉冷声道。
“圣命难违,多说无益!”
“司马懿,做人要知恩图报,要不是我,否则当初你早便被老曹杀死了!”
“我自然铭记在心,昔日若非是汉兴王点拨……”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儿。”王宝玉一声冷笑:“司马懿,当年在西凉之战中,曹丞相曾得了一尊三马同槽的塑像,老子没有多说话,便是真正帮了你。”
司马懿周身一个激灵,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唯恐王宝玉再说出具体的事情传到曹丕耳朵里,不得已放低身段,面露谦卑之色,遥遥拱手道:“仲达当记下汉兴王大恩,还望让出城池,我也可跟圣上有个交代。”
“行了,看来就不该跟你废话,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王宝玉白费了力气,脸上露出羞恼之色。
司马懿退回了阵中,并没有马上展开攻城,他心里很清楚,彝陵的城墙可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稍有差池,只怕十万大军就要交待在这里。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一个时辰,场面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