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娄子伯是泛泛之辈,可是人家也打造了这么多神兽啊!”王宝玉岔开话题,又谈起了娄子伯。
“他必是雷击之后,感应上天作为。也罢,改天带他来见我吧!”左慈托大的说道。
得知了马超的身后事,王宝玉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自然也不会点破。在楼下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马超这才从上面下来,口中哼着西凉小曲,显得很开心。
王宝玉相信蔡文姬不会跟马超发生过分的事情,笑问道:“孟起兄,好友多年不见,觉得如何啊?”
“谢宝玉成全,与文姬一番叙谈,令我心中豁然开朗,如拨云见日,再无烦忧。”马超道。
“那就多住些日子,经常聊聊。”王宝玉道。
“若耽搁日久,主公必定生疑。”马超摆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宝玉,以我观之,主公夺上庸三郡,只为襄阳。”
“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没办法,总不至于跟他翻脸吧!”王宝玉道。
“宝玉仁厚,我不及也!”马超拱手,又说:“刘巴正赶来接管三郡,此人甚有心计,不在诸葛军师之下,但请小心行事。”
“谁来我也不怕,我奉行一条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也不会客气的。”王宝玉道。
“如此便好。”马超想了想,郑重的拱手道:“宝玉,尚有一事相求。”
王宝玉以为马超又想提娶马云禄的事情,开口道:“云云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忘了。”
“小妹在此,我已是十分放心。”马超说着,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沉吟片刻,一字一句道:“我所说并非此事,早闻曹操骨灰在此,想要与其一见。”
王宝玉心里咯噔了一下,马超跟曹操有着杀父弑兄之仇,不共戴天,他不会是想将曹操挫骨扬灰吧!
那是王宝玉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劝道:“老曹已经死了,听我一句,恩怨也该了解了。”
“此仇难以化解,看在宝玉份上,我自不会将曹贼挖坟掘墓,总该让我去骂上几句,以尽为子之孝,否则我心中怨气此生不能尽消。”马超坚持道。
这件事儿让王宝玉顿时头大,如果不答应,难保马超不会恼羞,起十几万大军强行攻打彝陵,本来是朋友,如果因此翻脸,还真是有点不值得。另外一点也值得考虑,马超是雷神下凡,要是死前心中怨恨不能消除,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其实骂两句也没什么,王宝玉自认自己如果死了,也不在乎,想必老曹也会听着挺热闹的吧?
但是,还有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如果答应的话,曹冲就在这里,儿子听到别人大骂父亲,肯定够伤心的,说不定还会跟马超拼命。
“孟起兄,你应该也知道,曹冲在我这里,这对于他而言,是不是有点过于残酷啊?”王宝玉解释道。
“曹冲若知事理,自不会阻拦。”马超一再拱手。
“你先等着吧,我把冲儿叫来问问,如果他不同意,你要是想跟我翻脸,我也没办法。”王宝玉坚定的说道。
马超握着铁拳,离开了屋子,王宝玉连忙命人去叫曹冲,没过一会儿,曹冲就急忙赶了过来。
“不知兄长唤冲儿何事?”曹冲施礼道。
“唉,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王宝玉为难的直挠头。
“但讲无妨!冲儿一切但凭兄长吩咐。”曹冲道。
“你父亲呢,当年杀了马腾父子,你也清楚,马云禄在我这里,她还算冷静,但今天马超来了,就是那个在外面生闷气的。”王宝玉指了指屋外。
“兄长,父亲仅有一点骨灰,还请保留。”曹冲双膝跪倒,泪光闪现。
“我当然不会将骨灰给他,只是,他想去骂一顿,抒发心中的闷气。当然,如果你不答应,我立刻让他走,爱咋样就咋样。”王宝玉道:“冲儿,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谁也不能勉强你,如果你实在为难,那么……”
“不!”曹冲略微思量了一下,口气坚定的说道:“父王此生多有孽债,马超父兄也皆因不堪父亲凌辱而死,马超心有怨恨,无可厚非,若一通辱骂,解一份恩仇,未尝不可。”
“好冲儿,但是,这会不会太委屈你啊?”
“人已去,何惧身后事。兄长,尽可让马超兄妹前往吧!”曹冲坚定的说道。
“好兄弟,你又化解了一次彝陵之危。冲儿,你先去别的地方清净一会儿,等没事儿了,我再让人把你叫回来。”王宝玉感激的说道。
“不,冲儿要和兄长一起出去面对马超。”
不知道曹冲心里在想什么,王宝玉点头答应,紧紧领着他便走了出来。仇家见面,他是不会允许马超对曹冲有任何伤害之举,哪怕是辱骂也不行,毕竟孩子跟上一辈的恩怨无关。
一见曹冲走了出来,马超的脸由于急剧燃起的愤怒之火变红,拳头握得咯嘣嘣直响。
曹冲松开王宝玉的手,径直走了过去,来到马超面前。
你……
马超刚一开口,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曹冲先是拱手作揖,然后双膝跪倒,郑重的伏地叩首道:“马将军,冲儿在此代替亡父向你赔罪了。”
马超十分意外,一时间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宝玉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连忙用袖子擦掉。
直到曹冲又磕了几个响头,马超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弯腰扶起了曹冲,感叹道:“我曾闻听曹操最为钟爱与你,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马将军谬赞,冲儿为人子,自然要替亡父赔罪。”曹冲从容道。
“唉,此事与你无关,曹操能有你这般孩儿,倒也是他的造化。”马超叹息道。
“但请前往,冲儿告退。”曹冲说着,转头离开,到楼上去找蔡文姬了。
随后跟出来的王宝玉脸上写满了不高兴,马超道:“感谢宝玉成全,此番过后,我自可解开心结,虽死无憾也!”
“唉,这也就是你来了,换做别人,说啥也不行。”王宝玉叹了口气,心中隐隐觉得对不起曹操,人家投奔而来,死了也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