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鱼被人带上来时,人群立刻开始激动起来,都伸长了脖子想要往前挤。
阿三虽然也想许梦鱼,但他不敢分神,甚至来不及回头看她一眼,拼命将上前的人向后推去。
许梦鱼边走,边迅速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番。
见大家虽然激动,但还算有素质,手中并没有什么烂菜烂鸡蛋之类的,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刚才走过来这一路,心中最害怕便是可能变成满头菜叶和臭鸡蛋的样子。
许梦鱼跟着官差走进厅内,看着满满一屋子人,虽说她前世今生也算是见惯了大风浪了,可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就像毕业那年公考,见到的那几位面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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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上首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许梦鱼忍不住迅速抬头。
看着秦相一脸正直,不苟言笑的面容,不知怎么的,她心中竟慢慢踏实下来。
尽管许梦鱼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是很识时务地跪了下来。
“堂下何人?家住何处?年龄几许?”
“民女许梦鱼,华州府天远县临阳村人,今年十七。”许梦鱼口齿清晰,一一答道。
“上月十五,有一黑衣女子在你诊室无辜被杀,可有此事?”
秦相开门见山的问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徐许梦鱼的一举一动,目光十分锐利。
许梦鱼迅速否认摇头,再次将那日的事情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哦?你说你没有杀她?可仵作验尸来看,那黑衣女人唯有颈部那一处伤痕,如此,你作何解释?”秦相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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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兴许只有一处外伤,但是是不是致命伤还需等待验尸结果,民女只知自己没有杀人,更也没有杀她的理由和动机,还请大人明断。”
秦相面容平静地看着堂下对答如流的女子。
他此前虽知道此女子的存在,但一直尚未见过,如今一见当真是有几分胆色。
怪不得迷的那小子神魂颠倒,为了她的事奔波不停。
就在他想要再次开口问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嚷嚷起来。
“狡辩,胡说八道,人在她诊室死的,怎么会与她无关?”
“对,没错,这女人仗着自己与状元郎,以及三皇子和萧世子的关系,推卸责任,满口胡言,当真是死不悔改。”
“求大人明断,将此穷凶极恶的女杀手绳之以法!”
“对,求大人明断!求大人明断!求大人明断!”
有人带起节奏,有些不明所以的群众左看右看,最后也满脸疑惑地跟着举起手,口中木然的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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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人明断!求大人明断!”
“咚!”
惊堂木乍响,秦相的目光凛然扫人群:“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此喧哗?”
被他的气势一压,人群中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徐许梦鱼看得清楚,那几个刚开始起哄带节奏的人,在群情激奋起来后便慢慢向后撤去,如今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外了。
看来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她,想要赶尽杀绝。
阿三的目光自从那人开口之时便一直紧紧跟随着他。
眼见那人就要离开人群之外,阿三一个眼神朝林英儿儿眨了眨。
林英儿将门之后,又岂是凡夫俗子?阿三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迅速转身,朝那几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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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眼见其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尽头的小巷中,心中莫名难受起来,有些不放心,赶紧招呼来几个跟班替换他的位置,自己则去追林英儿。
“三堂会审,庄严肃穆,若再有无故喧哗者,杖刑四十下,着流刑。”
秦相阴沉着脸,朝着外面的人群凛声说道。
他主审的案子,竟敢还有人搞这些歪门邪道?当真是活腻歪了。
杖刑四十就已经要了一般人的半条命,居然还着流刑?
这么重的伤势,加上日夜颠簸,那不死在路上才怪。
众人因为秦相的话而心生畏惧,人群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大理寺寺正胡天明见秦相三言两语掌握了局势,便开口问道。
“许梦鱼,根据第一次仵作验尸,以及后来的走访调查,那黑衣女人并没有仇家。平日也没有进出过医馆问询看诊。你说你没有动机,也没有杀人,可有证据?”
“有,有一位乞丐曾听到有人去找那黑女人。让其到医馆来行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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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许梦鱼按照沈维未安和萧楚清前几日交代的,如实说道。
那日见过沈未安的乞丐很快上来了,在众人一番连威胁带警告的话语中,颤颤巍巍地又将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临了还不忘补充。
“各位大人,那女人摆明了就是上门要杀这位大夫的,还是买凶杀人,死得不冤啊。”
刑部尚书皱了皱眉:“你所说的时辰,天色尚未大亮,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都是事实?而不是你做梦预测或是半梦半醒间听错了?”
那乞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嘿嘿,实在是那两个人带来的饭食太香了,把我给馋醒了呗,我本想装睡,等那女人吃上个半饱之后,我再去厚着脸皮讨要些,可谁知我等她吃饱喝足离开之后跑过去一看,那么多好东西,居然被她造干净了。”
众人见他说地有趣,忍不住发出痴痴的低笑声。
“那你可看清了,找她的人长什么样?穿戴如何?”
乞丐撇撇嘴:“那倒没看清,那人浑身都笼罩在一个大黑袍里,不过听说话的声音,像是一男一女。”
刑部尚书情不自禁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上首的秦相。
“秦相,这长相也没看清,身形也未看清,只知是一男一女,无异于大海捞针呢,况且……这乞丐的话又该如何作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