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清见她还算满意,笑了笑,将桌上所有的首饰和钱财全都推向她面前。
“如今这些,全是前辈的了,还请笑纳。”
春娘看着其中的一支翡翠镯子,眼中闪过渴望,这么漂亮的镯子,她只在以前一个上面来的顾客手腕上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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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将那东西拿来。”少女说着,随意地指了指桌上的钱财,“还有,这些你都收起来吧。”
春娘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地将银票和首饰一把揽在怀里朝外走去。
走到门外,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屋内,迅速拿起那支镯子套在了手上,边走边不时抬起手腕欣赏两眼,似乎十分满意。
萧楚清微微挑眉,这位行事诡异,年龄也诡异的前辈,当真是奇怪。
那光头侏儒明明再三交代了,制毒之人极爱财,尤其是珠宝首饰,可是……怎么现在她竟看也不看,只挑了一根簪子,其他的便全部让春娘拿走了呢?
难道是自己没挑对,她不喜欢?
眼一副纯真少女模样的女子仿佛看透了萧楚清的疑惑,瞥了一眼春娘离开的背影,缓缓开口。
“这黑市上的人都知道我云老太喜欢玉石首饰,但我也只是为了找一件年轻时丢过的簪子,其他的都是给春娘这孩子预备的,她跟我在这黑市待了几十年,自我捡到她开始,就没有出去过。”
萧楚清了然,原来这春娘的身世还挺坎坷。
“老太太我活了这么多年,外面的什么事儿没见过?可春娘不一样,我知道她很好奇上面的世界,所以你要拿到这了无痕,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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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痕?那毒药的名字叫做了无痕?杀人于无形,事后还能让我仵作都验不出,当真配得上这个名字。”
云老太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那毒药可是花费了我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制成的,知道的人少,买的人就更少,你若答应了我的条件,了无痕你就可以带走,但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买过的人是谁。”
萧楚清点头,正想要问云老太的条件,就见春娘去而复返,将一个白玉小瓷瓶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上。
“这便是那了无痕,无色无味,掺在茶水之中,一个多时辰便会看到效果,更厉害的是,她并不会突然毒发而是,给足了施害者离开的时间。”
春娘微微倾身,将胳膊搭在萧楚清肩头,细长的手指从他的喉结开始,慢慢往下滑落……
“毒发时,先从喉咙开始,烧坏你的嗓子让你无法呼救,而后……开始溶解你的五脏六腑,甚至……”
萧楚清一把抓住了她滑到自己小腹的素手,轻轻推开了去。
春娘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抽出手,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他的额头,继续说道:“更绝的是,尸体表面绝对没有中毒的迹象,再厉害的仵作也验不出,等下了葬,没半个多月就连尸体也被腐蚀殆尽了。”
这么厉害!
萧楚清有些震惊,这岂不是说那疯女人的尸体快溶解了,再查不到真相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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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似乎被震住,云老太一把抓起桌上的瓶子,扔给萧楚清:“现在,它是你的了。”
“便宜你了。”春娘直起身来,径直走到云老太身边,“平日里这样千金也难买一瓶的,今日老妇人真大方。”
萧楚清激动地看着手中的瓷瓶,小心翼翼地将它揣在怀中,随后抬头看向对面的二人。
“多谢二位,对了。前辈,您刚才说的条件是什么?您尽管开口,但凡我能做到的,定竭尽全力。”
“条件?”纯娘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身前的云老太,又看了看萧楚清:“你们谈什么条件了?”
云老太看着萧楚清认真的神色,一把将身后的春娘拉了过来。
“把春娘带出去,跟了你也行,给他找个婆家也罢,带她上去吧。”
“老夫人,我不要上去,我上去了你怎么办?”春娘瞬间呆住,随后下意识地拒绝。
云老太瞪了她一眼:“少假惺惺的了,当我不知道你,春心萌动,但凡来这里的黑色的俊俏男子你都得多看两眼,不必了,上去嫁人吧。”
春娘心中有些矛盾,可多年的习惯和跟随还是让她想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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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萧楚清却比他更早开了口:“云前辈,为什么是我?”
“你身份不一般,非富即贵,我没说错吧?”云老太数着,太指了指他的鞋。
萧楚清立刻低头,随后心中懊恼,衣服玉佩都换过了,却唯独忘记了鞋子。
“老太太我年轻时也是进过后宅的,你脚上这种鞋极不好做,需要整个针线房通力完成。如果我没瞧错。这里头还加了金线吧?”
“前辈好眼力,如此洞察力,晚辈心服口服。”
“具体你是什么身份,我也就不问了,把春娘带出去吧,她模样不差,多教教规矩也就好了,与你当个房中人也不算埋没。”
“再者,”云老太斟酌着开口,“老太太我一生的本事,春娘也学了七七八八,有了这一手制毒的功夫,不在我之下。有了她,你日后也可有了助力,不算委屈你。”
“这……”萧楚清为难的抬头去看一旁的春娘,“在下早已经有了心上人,暂时并不想房中人一事。不过春娘若是想出去。我必为其备好宅子,她是想一个人,还是将来嫁人,宅子都随她处置。但晚辈万万不能,因为想要春娘一生制毒的本事,而昧着良心,答应将她收入房中。自己则在外花天酒地。这样对春娘,对晚辈都是不负责任的。”
云老太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萧楚清也不知她会不会发火,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沉默。
房中一时寂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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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云老太太开了口:“你怎么看?”
萧楚清猛然抬头,才发现她竟是对着春娘问的。
“他不愿意收你为房里人呢,你怎么办?”云老太太问得更加直白。
春娘愣了几瞬,才垂头轻声道:“老夫人,我认为这才是他真正的好。若他觊觎我的本事,没了良心,那才叫我看不起,如今这小子坦坦荡荡的,反而让我多了几分真兴趣。”
“哼,”云老太哼笑一声,“就知道你这个浪蹄子留不住,且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跟着他走吧。”
云阳咬了咬下唇,思想斗争了一会儿,猛的跺了跺脚,下定了决心:“老夫人我确实想上去看看。带我住个三五月,待腻了,我就下来陪你。
云老太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玉簪插在发间,站起身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