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早已怒不可遏,伸手就去抓秋添,“我是父王最爱的女儿,是整个凉国最受宠的公主,我倒要看看到了父王面前,他是帮你还是帮我!现在你跟我去见父王!”
秋添轻轻一闪,就躲过了夏荷的手,令夏荷扑了个空。
凑近夏荷,秋添不再客气,冷冷的与其耳语道,“你错了,王上最爱的女儿从来都不是你,最受宠的那个公主也从来不是你。
王上最爱的、最宠的那个公主,一直都是被你母妃害了性命长公主,宇文秋添。”
夏荷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满眼愤怒与惊恐的看着眼神冰冷以双芯面目示人的秋添,“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我母妃!宇文秋添和她那个贱母死有余辜,是她们咎由自取,与我母妃有何干?
我母妃说的果然没错,你这个人有问题,你是带着目的进宫的,不管你是谁,今晚我必须把你带到父王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秋添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惯夏荷这个妹妹了,之前念及记忆中那短暂美好的童年时光,不想为难她,可夏荷实在是过于嚣张跋扈,完全没有一点值得人留恋的地方。
刚想说“好啊,那现在就去啊!”这种话,却被赵荇抢先一步。
只见赵荇一把抓住夏荷又伸过来的手,随即大力甩开,若不是严查眼疾手快接住了夏荷,夏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赵荇用另自己的一只手快速的擦了几下下刚才握住夏荷的那只手,很嫌弃的样子,好像被什么脏东西蹭到了一样,迫不及待弄干净。
然后摆着臭脸,用很看不上夏荷的语气说,“我真的很不屑于碰你这种女子,可你竟有能耐让我忍不住对女人动手。
一个女孩子家家竟然能活到你这种不要脸的程度,很少见啊!看来你母妃没少对你言传身教,生生把自己孩子变成了人见人厌,也是一种本事。”
秋添早就见识过赵荇骂人的本领,可现在他还是令她大开眼界,不知怎么的,竟心底还对他生出些许佩服来。
毕竟把骂人能骂道炉火纯青的地步,也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赵荇还是替她出头。
果然被赵荇说了两句,夏荷的脸色更加难开,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了。
夏荷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荇的鼻子,手指都上下颤着,“你、你、你怎么敢!这里是王宫,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
严查!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瞎了看不到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变着花样骂本公主吗?你还不赶快把他们抓起来,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放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必须要弄死他俩,我要把他们俩碎尸万段!”
严查头疼不已,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还是公主的身份尊贵,于是劝道,“赵大人、双芯姑娘,在下劝二位还是给二公主道个歉吧。
今晚的事情还是不要闹大的好,你们二位虽然蒙受圣恩,可也不能乱了尊卑不是,还有一刻钟这宫门就关了,千万不要让在下为难啊。”
秋添本来也不太想与夏荷纠缠下去,实在是浪费时间,而且宫门关闭在即,赵荇再不出去真就来不及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即便不想道歉,但暂且还是服个软吧,有时候退一步不是向对方让步,而是给自己留有余地。
哪想到还没等张口,夏荷不依不饶的拦在了秋添和赵荇前面,说,“今天谁也别想踏出这宫门一步!本公主不接受任何人的道歉。
严查侍卫,你用不着在这里和稀泥,你不帮本公主没关系,本公主命人亲自去找父王来,我看这对狗男女到时候还有什么话可以狡辩。”
随即夏荷命令她身边一直提着灯笼的那个宫女,“你去,去把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与我父王说清楚,说本公主就在这里等他来评理。”
说话的功夫,宫门关闭的时辰已到,负责守宫门的侍卫恪尽职守缓缓将宫门关闭,锣声随即被敲响,有人喊道,“夜禁开始,各宫安寝,严禁走动。”
严查一向冷脸,情绪从不随意表露,这时却也看出他明显是急了,一脸焦灼模样。
赵荇在他的护送下都没有出宫,若是王上追究起来,他定然犯了失职之罪,可夏荷公主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提着灯笼的宫女按照夏荷的吩咐迅速离去,可是没走多远就战战兢兢的折了回来,“公主……”
夏荷一看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怎么,连你也不停本公主的话了吗?我让你去把父王给我叫过来!”
“放肆!”夏荷身后的黑暗中有一个身影逐渐清晰,凉王脚步缓慢的从夜幕走了出来,昏黄的灯笼弥漫出的光亮逐渐清晰了他的轮廓。
秋添注意到,百里寻侍卫跟在凉王身后,想必凉王就是他叫来的。
她不禁又看向严查,果然这瞬间严查和百里寻互相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两人暗通信号搬来的救兵。
严查自知以他的能力解决不了眼前的矛盾,可这大晚上的若任由着夏荷一路把赵荇和秋添拉扯到隆恩殿惊,事情必定会闹大,对谁也没有好处。
所以他就暗中以侍卫的沟通方式,将事情转告了百里寻,赶在夏荷公主之前让百里寻悄悄通知凉王,如此他因及时报信就将功抵过了。
此事办的妙哉!严查果然也是个心思狡猾之人,不然怎能当上领班侍卫?
见到是凉王来了,众人纷纷跪伏,赵荇拱手行礼,秋添屈膝,一同叫道,“王上。”
夏荷惊恐的回过头,“父王?您、您这么快就来了?”
凉王伸手便给了夏荷一个巴掌,“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王?本王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夏荷随即泪眼汪汪,不可思议的看着凉王,完全忘了尊卑不满的大吼大叫道,“父王,您为何打女儿?您来难道不是替女儿主持公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