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守卫自作聪明的回答道,“你懂什么,大人现在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不得文武兼修?
今日的纳贤会,来的多是些无德无才却想一飞冲天的平庸之辈,想在宰相大人面前卖弄学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秋添三步并作两步,钻进了书房并关上了书房的门。
也不知楚卫雄会把那些机密文件放在哪里,秋添抓紧时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趟果然收获颇丰。
在书架上的一个匣子里,秋添发现了楚卫雄与羽国密使的书信往来,果然楚卫雄一直与羽国勾结,想倾覆王位。
难不成,两国交战,最后凉国战败,也皆因楚卫雄的暗中出卖?八壹中文網
可是仔细再看了信中内容后,秋添越发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密函里的内容似乎另有所指,分明是羽国另有其人与楚卫雄暗中密谋,而非羽王。
信中所言,那人帮助楚卫雄篡夺凉国王位后,再由楚卫雄出兵帮忙,帮他杀了羽王,夺得羽国天下。
好一出大戏,竟是羽国有人与楚卫雄一样,都起了反叛之心,联起手来互相勾结,想夺权略政改写两国王姓。
只可惜心中和信末的落款处皆无姓名,信首也未指名是何人收信,看来楚卫雄和羽国方面都很谨慎小心,早有防备。
秋添忽然想起来都城之前,在那个落脚的客栈遇到的那帮运送货物的假商人,也就是后来在红春楼里再次遇见的那帮杀手,以及被她盗取后又落入赵荇手中的小箱子。
思来想去,秋添一下子想明白,那群人应该就是羽国想要叛乱之人的手下,他们运送的箱子里所装的东西,就是要交与楚卫雄的机密信函,里面说不定他们反叛的新计划。
赵荇亦是羽国的细作,他与那帮人明显不是一伙,那么现在可以断定,他就是羽王的人,现在那机密信函落在了他手中,不知是福是祸。
秋添心中思量着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大概在心中理了个清楚,既然已经证据在手,那就得好好利用些信件,想想如何扳倒楚卫雄了。
刚把那些信件揣进袖口,秋添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那小匣子,发现最下面竟还有个暗格,将暗格打开,里面居然还有一封信。
秋添将信纸拿出,发现这纸张年头久远,已经有些泛黄发脆,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将信纸打开时,手竟然不自觉有些颤抖。
定了定神,秋添看向信得内容,当她第一眼接触那娟秀工整的字迹时,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记忆深处开始波涛汹涌,回忆的洪流清楚地告诉秋添,这是香元王后的笔迹,并且,这是一封求救信。
信中,香元王后向楚卫雄求救,说徐贵妃不知与何人勾结,在凉王面前诬陷她意图谋反。
原来,徐贵妃向凉王进谗言,称香元王后野心勃勃,一直想统称天下。
可凉王在位阻碍了她的脚步,凉王明明帝君红石在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于是香元王后便密谋杀了凉王让她做太子的儿子宇文将宇直接坐上王位。
香元王后在信中说,徐贵妃不知如何做到,将帝君红石悄悄盗取放在了她的殿内,偷盗帝君红石是大罪,这让凉王对她有谋反意图深信不疑。
香元王后请求楚卫雄帮忙,说他是凉国最有威望的臣子,向来忠心耿耿辩明事理,定可以查明事实真相,找出幕后与徐贵妃勾结之人。
香元王后说,这件事并非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凉国的社稷根本,她唯恐有人拿她做文章,实际上是为了废太子,然后意图造反……
秋添无声的看着心上的文字,整个人都静默了。
她终于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十年前,香元王后被徐贵妃诬陷,香元王后却信错了人!她以为楚卫雄是忠臣,会将事情真相查明,却不知楚卫雄正是与徐贵妃勾结之人!
这封送错了地方的求救信,直接把香元王后连带着她的亲生儿女,将宇和秋添逐出了王宫,并且此事株连九族,除了她们三人被流放,所有亲人都被处死了。
门外忽然响起冬琪的声音,“什么人在里面?”
秋添忙收起愤懑的思绪,将这封信叠好塞进怀里,她不能从正门出去与冬琪撞见,冬琪一定能认出她。
这时门外的守卫应道,“回冬琪公主,是府上的家丁,刚才宰相大人命他来拿墨宝去宴会堂给众人看。”
冬琪的口气尽是疑惑,“墨宝?我刚从宴会堂出来,一直跟在姨丈和姨母身边,没听说有这回事啊。”
守卫一下警惕起来,“没有这回事?糟了!”
冬琪也怒了,厉声吼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多人守在这里,竟还能让心怀不轨之人乘虚而入!
我姨丈是朝廷重臣,今日的场合免不了会混入什么贼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们怎么办,还不赶快进去把人给我抓住!”
一群人乌泱泱推门闯入书房,可是哪里还有一点家丁的影子。
幸亏秋添上次进主院的时候,好好了解了一下主院的构造,判定楚卫雄的书房与正堂是有门相通的,就在屏风后。
她当机立断从那扇门逃脱,然后就来到了正堂,又趁着一群人都进书房抓她,动作机灵的逃出了主院。
秋添一路飞奔,跑回到所住的小院进了屋,换上了平日里穿的女装,恢复了原本模样。
她看着手中楚卫雄勾结羽国叛乱的证据,还有香元王后那封字字泣血的可悲的求救信,心中百感交集。
将这些信件折叠好带在身上,秋添正欲出门,就见小乔飞奔进门,见到秋添后,喘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秋添问,“你这么慌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小乔努力平复心情,上下打量秋添,“姐姐,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是我刚才疏忽大意
了,只顾着盯宰相和她夫人怕他们离开,没注意冬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