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不是中箭了?”她身子一闪,绕到了赵荇身后,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了一番,“可你怎么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明明你伤得很重。”
赵荇反而抻了一下筋骨,动了动胳膊动了动肩膀,“我好得很。”
秋添眼里尽是疑惑之色,“不可能!那箭分明都穿透了你的身体,流了很多血,把河水都染红了!”
赵荇回身去看秋添,“看来,你真的很担心我。”
秋添见赵荇又开始不正经,忙喝止住他,“我在跟你说正事儿,让我看看你的伤。”
赵荇把身子往前一凑,“来吧。”
这家伙!明明很帅气的一张脸,为何总是这副流氓相。
秋添退后一步,“你自己把衣服扒开,男女有别,我不方便动手。”
赵荇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到现在你还要跟我说男女有别的话吗?咱们之间……”
“够了!”
秋添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懒得再跟赵荇废话,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左衣肩,猛地往下一拉扯,便露出了赵荇结实白皙的肩膀。
什么也没有,没有一点点伤,甚至连伤疤都没有,反倒是他的皮肤光滑耀眼。
“这怎么可能?”秋添不明白,“难道是我记错了?是你另一边肩膀?”
于是再次伸手,去拽赵荇的右衣肩,可这次赵荇却躲开了。
“喂,哪有你这么粗鲁的女子,一言不合就上来扒男人的衣服,你将我的身体看遍,可是要负责的。”
秋添不愿跟赵荇多费口舌,伸手再去抓赵荇的右衣肩,赵荇却反身将她的手抓住,下一秒,就让秋添落在了他的怀里。
“你为何不敢让我看你受的伤?”秋添被赵荇禁锢住,有些生气。
赵荇似笑非笑,平静淡定,“伤无大碍,没必要担心。”
秋添却忽然觉得自己是被赵荇耍了,难不成昨夜在河水中,赵荇是假装受伤,为了故意占她便宜?
要不然为何他现在不愿让她看他的伤口,肯定是怕露馅。
但是,再一细想,还是不对,昨晚的河水分明已被鲜血染红,出了那么多血,赵荇中箭又怎能有假?而且她清楚看到那箭将他的身体刺穿。
秋添就喜欢寻根究底,这件事,她必须弄明白。
于是猛然起身,作势超赵荇亲去,果然这一下吓了赵荇一跳,他没有想到秋添这么主动,条件反射的直起了身,并松手将秋添放开。
秋添瞅准机会,伸手牢牢抓住赵荇的右衣肩,奋力一扯,便又露出了赵荇的右肩膀,甚至因为力度过大,使得衣服直接褪到了赵荇胸膛之下。
秋添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荇的身体,依然是白花花一片,没有一丁点伤。
赵荇现在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小媳妇被扒了衣服露出香肩,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模样,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
“咱们现在算是互毁清白,两清了,谁都不吃亏。
看够了没?看够我就把衣服穿好了,清晨的山上,真的挺冷。”
说罢,他还作势打了个冷颤。
秋添把脸转到一旁,待赵荇把衣服穿好,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就是受了伤,为何身体完好如初?”
赵荇从怀里掏出那颗红宝石,“这事儿,恐怕还得要问你。”
秋添看着那块红宝石,完全不明白赵荇的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已经把它还给我了,为何又抢走。”
赵荇目光探究的望着秋添,“你总说你是这块宝石的主人,可显然你对你的宝贝并不了解。”
秋添紧锁眉头,“你什么意思?”
赵荇用手摩挲着宝石,“若我没猜错,这宝石正是帝君红石,是凉国的传世之宝,传说得此宝石者得天下。”
秋添眉头越皱越深,不言亦不语,紧紧盯着赵荇,看他究竟要说什么。
赵荇将宝石举高,清晨第一缕阳光直直照耀在它上面,与上次一样的彩色投影映在了破庙的墙壁上。
霎时间破庙变得熠熠生辉,恍惚间,秋添仿佛看到了破庙从前香火鼎盛的样子,红砖石琉璃瓦,前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
赵荇将宝石收起,瞬间破庙又变得残败不堪,回归到现实中的模样。
秋添非常震惊,她从不知道,这宝石竟会幻化出如此情境。
赵荇继续说,“帝君红石是一块奇石,传说是女娲补天之时,遗落的一块灵石,它不仅可以折射出过往,还有疗伤之功效。”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它治好了你的伤?”秋添紧锁的眉头仍旧未舒展开,这一切在她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从抚河镇出来,宝石一直在她身上呆着,直到被赵荇捡走之前,从未有过任何异动。
她只知这块宝石不寻常,如今才算见识了有多不寻常。
怪不得凉王会派人到抚河镇寻人,甚至不惜杀妻灭子,也要拿回这块宝石。
得宝石者是否可以得天下她不知道,但是这块宝石却可以帮她找出当年是谁陷害香元王后,夺了她的后位,让她们母子三人流浪边疆。
赵荇点头应道,“没错,我中了箭受了伤,可因为这块宝石,一夜之间伤口就全好了。”
秋添伸出手,“把宝石还我。”
赵荇却将帝君红石揣回怀内,“你觉得,这么一件宝贝,我会再次轻易交出去吗?”
秋添态度强硬,“那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你这与抢劫有什么区别?”
赵荇稍稍歪了一下头,眼含深意的注目着秋添,“还说这是你的东西,你倒是嘴硬,脸都不红一下。
除非,你是凉国王族血脉?”
秋添心中一惊,“我不是!”
她大凉长公主的身份决不能暴露,即便是赵荇,也不可知晓此事。
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大凉长公主和香元王后已因疾病客死他乡,若她的身份曝光,恐引杀身之祸。
虽然她与赵荇相识已有短时日,可这家伙生性狡黠,仍是不可信的。
赵荇微微一笑,“我看你也不是,那你应该就是个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