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虹正想挺身而出认罚的时候,路漫希抢先一步道:“大师兄都是我的错,是我硬拉着师妹要出去玩儿的!”
“你?”
陆佐心知肚明,却明知故问,“真的吗?我看是你有心袒护师妹吧!”
路漫希低着头,眼角余光看了眼身旁跪着的秦虹,然后连连摇头,“确实是我想出去的,这京城的热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所以想出去看看,和师妹没有任何关系!”
正说时,殷季已经手拿着一把皮鞭,大步跨进堂屋来,将皮鞭双手呈给师父。陆佐接过皮鞭,双手别在身后,“漫希啊,这京城是非之地,你非得把它闹翻了天才作罢是吧!今天还好碰到你们高二哥,如果真的闹将起来,我们大家都会受到牵连的!这京城何其凶险,你懂吗?”
秦虹扭过脸,喃喃地却插话道:“你们怕牵连,我不怕,我就是见不惯!”
陆佐摇头叹息,“我的小师妹啊,牵连事小,师父和我们苦心经营的计划落空事大啊!”
秦虹听罢,这才羞愧的低下头。路漫希央求着望着大师兄,道“大师兄,要打就打我吧!”
陆佐手拿皮鞭指了指路漫希,气道:“我说你呀,就这么护着你师妹吧!哪天她闹出事了,看你还能不能护着她了!”
陆佐说着把皮鞭扔给殷季,“潜儿你来,三十皮鞭一下都不能少!”
陆佐说罢转身回里屋去了,高筠尾随其后,陆佐在里屋听见堂屋外传来路漫希的阵阵**声。高筠见大哥闭着眼神情凝重,不禁问:“大哥,干嘛对他们这么严厉,不就出去走走吗?”
陆佐摇摇头,双眼凝视着高筠,“你有所不知,他们两个都是家中独子,如果不严加管教,我怕哪一天我……”陆佐说着又开始摇头叹息。高筠见大哥神情奇怪,忍不住问:“大哥我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陆佐点点头,“说吧!”
“我最近发现自从你伤愈以来,似乎就变了一个人!”
高筠疑惑的注视着大哥。陆佐也饶有兴致的问:“哦!贤弟你倒是说说看!”
高筠继续道:“以前我总是猜不透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你也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经常见你摇头叹息,做事也比以前小心许多,总能看出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佐低下头来,自己似乎也觉得高筠说的不错,自从知道自己可能只有两三年的活命时间,似乎肩上变得更加沉重,总是担忧能否在这短短的三年内完成使命,也因此脾气变得愈加烦躁不安,连高筠这种大大咧咧的人都能看出自己现在的情绪,那些老谋深算的人岂不是也能轻易看出自己心事。陆佐紧皱眉头,心下暗自较劲,必须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否则很难成就大事。“师父!”
殷季进屋内打破了沉寂,“已经打完了,我看漫希哥哥已经疼得不行了,您看看要不要叫郎中来看看?”
陆佐走在前头,来到堂屋,见路漫希趴在长凳上,手捂着屁股疼得直叫唤,旁边的秦虹抹着几滴泪在安慰着。陆佐看罢也知道他们这是惺惺作态,并不想再强加训斥,只是吩咐道:“师妹你把漫希扶回自己的房间吧,潜儿你去请郎中给他看看!一会儿记得去饭堂吃午饭的时候,秦虹你先把饭送过去给漫希,知道了吗?”
秦虹答应称“是”,同殷季扶起路漫希便出去了。高筠见他们背影远去之后,便对陆佐道:“大哥,您交代的事情,我办妥了!”
说罢从怀里拿出三份路引交给陆佐,然后又问,“大哥,今早您去宁王府作甚?”
陆佐眼神漠然,“送大礼!”
“哦?大礼?”
高筠好奇的问,“什么大礼?”
“当然是关乎宁王前程的大礼!”
陆佐点到即止让高筠更加想知道,“大哥,兄弟知道您想做一件大事,但我既然是您的兄弟,只要大哥您需要我,小弟绝对在所不辞,但是大哥您总这么神神秘秘的,让我有些感觉怪怪的!”
陆佐知道他的担忧,只是拍拍高筠的肩膀,“贤弟,跟我越亲近,也许你的处境就越危险,你怕吗?”
高筠哪管这些,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大哥你还不知道我,我高筠怕过什么!”
陆佐欣慰地点点头,“好,等时机一到,贤弟你自然会知道,我也会跟你说清楚,但是目前还不是时候,也许不知道,对你而言会更加安全。”
午后的太子府内,枝叶繁茂且高大的大樟树可以说是遮天蔽日,所以这几日太子的心绪比以往平静了许多,刚打了个盹醒来,恰好门外管家敲门说:“太子殿下,兵部尚书徐大人已经在书房候着了!”
太子刘衍在躺椅上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马上就到!”
于是边让太子妃徐昉给自己更衣边问,“昉儿,你看看要不要一起去见见你父亲!他也好久没来了,一起聊聊去!”
徐昉格格一笑,“他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聊吧,也难得他来,好了再留我爹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再聊不迟!”
“这你就冤枉岳父大人了,是我最近有事让他帮忙,所以没空来这边见你而已,今天让他来也是我有事!”
刘衍爱怜的看着徐昉说着,“那行,今天晚上就按你的意思办,你不说,我也想请咱们父亲一起吃顿饭呢!”
刘衍说罢穿好常服,便到西厢的书房去了。刘衍一迈进房门,就兴冲冲的问徐秉德,道:“岳父大人,事情办得如何了?”
徐秉德喜形于色,笑着作揖道:“殿下,你给那件宝贝果然巧夺天工啊,就连宫廷的匠人都赞不绝口,皆称绝世罕见,这回圣上寿诞,我们终于可以一搏眼球了!”
“博眼球事小,这次最主要的还是想博得皇爷爷的欢心,只要能讨得他的开心,什么稀罕物都值得!”
刘衍接着问,“那工匠做得怎么样了?没出什么纰漏吧?”